第一百四十三章:治疗
世上倒也不是只有一种火灵。
也有经外物或自身修炼至臻,将火灵修炼出他种色彩的,只是大多都是青、黄两色。
世上未有收录过一种异火,颜色是这般摄人心魄的深紫。
既已显露出来了,周怡自然知晓会引起他人惊奇。
没打算真正隐瞒他们,但此时确实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
故而她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有正面回答,“先救人。”
鱼和璧猛地反应过来,重重点了点头,连声喃喃道:“是...是...”
那边,城池主人程王晋楚信,受了重伤,被侍卫搀扶着,难以站稳。
脑中意识却很清醒,知晓这救了他们的人,乃是骥王妃同旗下士兵,心中叹了口气。
示意属下搀扶他走到周怡身边后,便道:“骥王妃舍身援救的大恩大德,本王没齿难忘,只是此时重伤在身不便聚首谈心,还望骥王妃能屈尊在府上歇息一番,待本王伤势稍有好转,再好好叙上一叙。”
这一长串客套的话,将伤势深重的他,拖得呼吸粗重,神思难以为继。
这般关头,竟还守着这些虚礼,不知是他本性如此克己守礼,还是至此依旧不想同骥王势力深交?
想过一闪而过,方救下她的周怡,自然不想看他被拖得伤重不治,更别说她自己还急着救人。
点了点头,便道:“待程王好转后再叙,合该如此。”
言罢对视一眼,颔首示意,程王离去。
程王府侍卫在此上前,示意他们跟他走。
守城士兵却有些不希望他们离去。
坚守城门两日有余,饱受濒死折磨的他们,好不容易等来了救星。
虽然此时城门看似无恙了,但他们却不敢相信,疑神疑鬼的觉着,没有这些人在此帮助。
那些不惧疼痛面目丑陋的生物,又会爬上墙头,猩红的眼望着他们,眼底只有贪婪的食欲。
累得倚靠墙壁坐下的他们,少有几个还抽得出力气,踉跄地爬起身,跪倒在他们身前。
布满血丝有些凸起的眼球,紧紧盯着周怡,“求求你们救救我们,我才十六岁,我不想死……”
在死亡面前,尊严对他们来说已然不算什么了。
在前带路的那名王府士兵,也在城墙战斗了一夜,自然明白他们为何崩溃,静默不言。
周怡看着那人,心叹口气,轻声道:“界阵一日不破,你们就一日是安全的,先暂时宽下心吧。”
那人有些疑惑地看了空中类似白雾涌动的界阵,愣了愣没有回答,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周怡却不能耽搁,走过愣怔的他身边时,轻轻拍了拍他肩头,低声道:“我们都在这,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完,抽手大步离去。
下了城墙,城中景象,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荒芜。
本该热闹的街道,空无一人,街道两旁的商铺酒楼,门窗大开,内里一片狼藉。
一阵清风吹过,积攒许久无人清扫的落叶,在空中游荡,随后落进不知哪户无人居住的屋里。
许是注意到了周怡在观察四周,那带路的士兵解释道:“王爷三日前便将城中百姓转移出去了。”
三日前?那时巫祸还未蔓延到宁安城。
他是未雨绸缪,还是早就知晓会有今日?
脚步不停,不多时到达王府,随着带路侍卫到达安置他们的院落,周怡立时开始检查两人伤口。
谷安给她的聚元丹早已消耗殆尽了,没有此般不论症状皆可以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周怡只得找到伤处再对症下药。
端木梦秋似是外伤,对比那一看就不知要如何头疼的奇邃伤势,周怡自然选择了先查看端木梦秋。
将她躺在床上的身子翻转过来,手搭在她手腕上,探视少顷,知晓未有伤及内府,只是失血过多,把伤口止血处理好就可以。
看着血肉模糊的背部,便要动手将那变成布块黏在血肉上的衣衫撕开。
在此时她蓦然停顿,转眼看向身后大大小小凑在一起的头颅,无奈道:“你们在这也帮不了忙,去打些热水来,拿些干净的布来,我自己来清理。”
晋楚瀚同晏双这等聪慧之人,自然是瞬间反应过来,点了点头便要离去。
鱼和璧却不理解,拒绝道:“我要在这看着才能安心。”
周怡又是无奈叹了口气,只得直言道:“她是女子,肌肤如何能让你看去?她醒来若是知晓此事,你又要她如何自处?”
鱼和璧闻言才反应过来,愣了愣,脸肉眼可见地红起来,慌忙看向身旁,便见背过身对着床的晋楚瀚,毫不掩饰地甩了他一个白眼,大步离去。
他连忙叫喊着追了出去。
见人群散去,周怡摇了摇头,回身,将身上丹药外敷药粉等等,全部拿出,摆满春凳。
从中拿出止血的丹药,抬起她头,将丹药推下喉中。
在晏双动作极快打来的热水中洗了洗手,小心翼翼地拿起剪子,将伤口旁的布料剪开,而后又用小碾子,挑出她血肉中的碎布、石子。
将伤口清理一番,剪下一小块布,沾水替她小心地擦掉污血,待盆中清水变得深红才作罢。
拿起促进伤口愈合的药粉,在伤口处洒下,坐到床边半抱她起身,拿起布条一圈圈将伤口和药粉包扎起来。
待她背上被包扎得一片雪白罢手,拿来素白内衫替她换上,而后轻轻将她以趴着的姿势头,在枕头上微微偏移趴在软床上。
探手在她跳动的经脉上探视,知晓无事后,周怡俯下身子,捏了捏她这个姿势,显得极为圆润的脸。
而后直起身,转向隔壁间。
奇邃伤势不如端木梦琪那般乐观,她一早就知晓,却不料能有这般棘手。
将那形似腿骨削磨出的青色箭头拔出,立时一股黑血喷涌而出,将半张床染成乌黑一片。
探手看他身子情况,也如一片迷雾遮眼一般,让人看不明白。
灵力漂浮难以捉摸,经脉跳动频率更是夸张,若不是无有规律久不久跳动一下,周怡都以为他无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