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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借物抒发曲折事

重生将军心尖宠 岁冢 2347 2021-11-30 11:27

  众人不敢发声,暗地里作壁上观,忖度着这贵妃的堂哥虽蒙祖荫入朝,拜官左亲侍,但因腹有雄韬又不发武略,是而平步青云一朝贵为权臣囊括不少重臣之心,也造就圣上倚重,贵妃不免声势,顾䀎非常,惹得后宫颇有微词.........

  太后虽称病长版青灯古佛,但实则对这些事都有听闻,偶或和圣上谈论一二,多是圣上让其担待,又道虽疑吕氏一族,到底不可援据谶语,告其谋反,所以只能宠幸,并使黄白物厚待吕氏一族。

  所以太后听闻吕氏此话骄矜异常,但敢怒不敢言,只是沉沉纳了一口气说道:“你有心了.......”

  然后踅身叫中涓伺候盥手。

  吕贵妃不懂,只觉太后冷淡了些,因而她嘴角的那抹笑意也寡淡起来,晃眼瞧见坐在下首默不言声的沈安雁,想起前日里她来宫里那事,其后不久,本说要来昭华殿用膳的圣上便借政务不再过来,心中不由一阵窝火。

  这小狐媚子面上说得冠冕堂皇,这背地里比那些个长舌妇都还会嚼舌根,将圣上哄得团团转,连带着这几日都冷淡........

  这般一想,吕贵妃哪肯在沈安雁面前落了面子,当即又扬起笑说:“时逢佳节,臣妾前个儿得了上好的阳澄湖蟹,趁着今日贡献给太后。”

  太后好吃,一般这等年纪大多熬着汤药每日每夜地养着身子,但太后不是,太后宫里自有着一干御厨,变着花样给太后做好吃,比如江浙的红豆粽子,紫参野鸡汤........

  隔着一道高高的宫墙都能闻着那馨馨的香味。

  所以,时常有妃嫔常带着地道的家乡美食借着请安到太后跟前去凑个亲切。

  但今个儿太后听闻这阳澄湖蟹,眉睫都未动,只是就着水在铜盆里翻江倒海,一边接过中涓递来的巾栉揩手,一边说道:“这蟹性凉,哀家年纪大了吃不得这样的东西,还是拿去叫这些小的尝尝。”

  吕贵妃脸色一僵还未应是,那厢盥手之后正戴甲套的太后却是倒嘶了一口冷气,摘下那甲套一看,原是指甲被珍珠甲套绞得断了干净。

  时逢这时中涓捧着蒸好的阳澄湖蟹端上来,并着一把金剪。

  太后心头一阵纳火,面色当即沉得似紫,手一扬便将甲套掷到了桌面上,鎏金蟠蓠纹錾花撞金剪子磕碰出刺耳的声响,骇得众人齐齐跪在地上。

  太后却一通怒骂,“这司珍房的人前些日子才被哀家说了几句褒奖的话,近来便越发不懂规矩了,竟以次来充好妄想唬弄哀家。”

  这话说得盐酱不察的,吕贵妃虽听着别扭却不觉出味,但自己好歹如此执掌着凤印,这些宫人做了错事都与她脱不了干系,是而吕贵妃当即便深深泥首,“太后息怒,是臣妾疏忽管教,才叫这些下人惫懒,太后放心,臣妾日后必定严苛治理,必不叫太后糟心。”

  太后却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悠悠扬眉抬眼,“你们跪着作甚?好不容易过节,一家子都得高高兴兴的,怎因哀家这个老婆子闹个不甚愉快?都起来罢。”

  这话毕了,太后才望向吕贵妃,“后宫的治理一向如此,哀家不怪你,毕竟你才刚上手,多的是生疏要学的,从前王皇后才管理六宫时,也是经常出这些差错........”

  吕贵妃嗫嚅了一声是。

  太后便到了个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从前无甚外忧,如今国土却遭抢攘,圣上日夜焦虑,前朝也因而动荡不安,所以需得后宫宁静安稳,才让圣上可一心忧夷........哀家晓得贵妃你的为人,你与你堂哥心内一并是为王朝所想,是心中有大局之人,这后宫之事,你要是管不了,便叫端妃贤妃帮衬着你。”

  吕贵妃面色一僵。

  闲人观大戏的沈安雁却默默忖道,太后这是恼了贵妃吕氏,所以变着法的要敕她辖权。

  这般想着,沈安雁忽觉一道视线隐约射来,她抬头观望,是正拨着佛珠玎珰作响的圣上。

  但不过一瞬,圣上便收回了眼神,嘹亮了嗓子道:“从前王皇后还在时,吕贵妃一直帮衬着管理后宫,说生疏谈不上,只能道这些宫人自个儿惫懒,碍不到贵妃那儿去,再则,前朝的事和后宫有甚关系........”

  圣上将身子稍移,斜签在位上,抬了抬手示意吕贵妃起来,“方才太后不也说了,今个儿是家宴何至于搞得这般架势,反叫人用膳也不痛快起来。”

  吕贵妃听闻这话,双眼热泪,只觉得圣上还是疼爱她的,立马哽咽道:“圣人莫怪太后,太后是圣上的母后,自当心念着圣上,为圣上考虑着诸事。”

  圣上笑了笑,“遑论朕的母后,全天下的父母都是如此,必为之计深远。”说罢,圣上看向吕贵妃,“你虽自小失恃失估,但你与堂哥相伴长大,这等情意不若是父母,前个儿你堂哥还写信来问你是否安好。”

  沈安雁咂出这话不对,这堂哥是前朝的人,和圣上何曾写信,大抵是奏折里写的有这么几句询问贵妃的话,可奏折哪能写私事,岂不乱了主次,失了身份。

  沈安雁暗忖着,那厢吕贵妃却不以为然,仿佛早将这事当作情理之中,嘴角含着羞笑略略说着,“堂哥关心臣妾,只是臣妾有圣上垂怜疼爱,何曾会受了委屈,尚奕又为圣上分担政事,臣妾又如何不安好?”

  圣上笑了笑,没承他的话,只是放下佛珠,让身边的大太监剪澄阳湖蟹,对太后笑说:“这澄阳湖蟹远近驰名,其肉鲜嫩,其黄馥郁,太后可或吃一吃,朕让中涓备来黄酒,也不怕这蟹寒凉。”

  太后晓得圣上的用意,面色虽是不虞,语气倒是和缓了些,“是哀家错想了........”也不再后话,只吩咐着旁边的嬷嬷替她剪起澄阳湖蟹。

  沈安雁见此也默默垂了头,去瞧那巴掌大个的蟹,还未伸手,便听到旁边低低的一声嗤,“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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