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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终得心愿出城去

重生将军心尖宠 岁冢 2446 2021-11-30 11:27

  沉沉廊道涌来一道人影,如春波般悠悠浮动,映入她的眼帘。

  容止亦盯着她,见她于金风萧瑟中侧盼孤立,其广袖也迎风猎猎作响,衬得身姿绰约,

  犹如一株孤傲的莲,他不由翕了口,却终是闭上了嘴。

  眨眼之间,等待她往内观看时,那里已没了人影,仿佛方才的是错觉。

  她站了半晌,又望那簌簌落下的枫树,方拈裙往后门而出。

  那东家妇人见她欲走,连忙喝一声,“小蹄子,想偷懒?去把夜壶倒了,免得积多了散到了前厅,叫客人闻着难受。”

  她默然下来,只作势往茅厕走去,等待看到那几个夜壶时,才方想起容止所谓的忍受恶臭是何意。

  沈安雁不由一笑,耐着恶心上涌之感,素手去执那夜壶。

  一番折腾下来,身上免不了带着味道,但沈安雁能够忍受,一如沈祁渊能够忍受剧痛给她写信般。

  如此作想,沈安雁眸色一沉,端着夜壶倒入那桶内。

  粪桶人高的模样,由一架板车框着,车夫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见到沈安雁端着夜壶既嫌恶又费力的模样,只是将烟竿子抖了抖,咂出一丝烟雾来,“紧快点,免得晚了,回来那些个高官家的会有怨言。”

  沈安雁喏喏应了,手上更加快。

  车夫拿着烟竿搔了掻脑袋,浑浊的眼睛看着沈安雁将夜壶内的东西尽倒入桶中才翕出一丝精光,“上来吧,闺女,我这几日风湿犯了少不得要你陪我一趟,将这些送出城门。”

  沈安雁虽未听容止说过其中如何计划,但方才在成衣铺的里间同拂红更换衣裳时已经听拂红说了这些来龙去脉,是而当下也依言叫了一声爹爹,又应了声是,然后踅身上了车。

  随着一声勒令,马车很快就遥遥往城门走去。

  起初倒好,是在荒无人烟之地,等到这板辇行驶到街道,络绎不绝的人和应接不暇的目光接流连在沈安雁身上时,她少不得紧张点。

  车夫见状,一边勒着缰绳,一边又呷了口烟,吐出一口烟雾道:“闺女年纪大了,还晓得害羞了,小时候那懂得这些,只想着和我出城门渐渐外面风光。”

  沈安雁听闻,怔楞了须臾,才大剌剌的清了清嗓子,尖啸着回:“方才在成衣铺还有个客官觉得我生得漂亮捏........”

  车夫眯眼看她,然后而笑,“是生得漂亮,我的闺女哪不漂亮?”

  这般说着,那马车渐渐驶向城门。

  沈安雁坐着盛满粪便的马车遥遥相顾那渐行渐近的城门,心道:快了,便快了。

  “等等........”

  守门的班直擎刀而拦,扬着一张沉肃的脸,“你们这出府干什么?”

  车夫扯着缰绳,眼神扫了那面前的一堆物什而笑,“官差大人........您可真会说笑,这........不明摆着的吗?”

  班直将脸拉得麻瓜似的,只管粗声粗气地一喝,“少跟我套近乎,我哪晓得你里内有没有藏着什么腌臜的物什。”

  车夫面露难色,却不敢和官差有半分争执,只得规规矩矩,毕恭毕敬地笑道:“那官差大人搜搜?”

  班直听他这话,脸黑了大半,“你这东西这么臭叫我怎么搜?”

  车夫忍不住腹诽,说有问题的是你,说臭的还是你........但面上却笑着扬起难色,“这.......要不小的给大人展示展示?”

  说着,车夫便掳袖欲掀桶盖。

  另外一个班直连忙上前拍了拍这个拉长了脸的班直,“行了行了,王慎,这车夫我识得,平素出城要那么好几趟,你要是次次都和他杠起来,岂不是临到了下值浑身都臭得厉害?”

  叫王慎的班直仍旧不甘,一双厉眼四顾着,如此便定睛看见那缩在角落的沈安雁,“这女子是何人,怎跟你一块出城?”

  车夫望了沈安雁一眼,其面目一沉,双眼却掀起笑来,“这是俺的闺女,平素不出城,只这几日我身子不太好,是而叫着跟我一路.........”

  王慎不信,正举步上前,那后面出城之人已有了怨言,而另外个班直也道不耐烦,当即扯住他,直叫车夫,“走罢走罢,别在堆在这儿处,省得污遭了地界,害得我几日都是这粪臭的味!”

  车夫连忙应和,甩着马鞭一声吆喝便驾着那几桶人高似的粪便驶出城门。

  沈安雁眼瞧着那城门越来越近,随着黑夜覆盖上来,将她周身麻布也压得没了颜色,等到在豁然开朗之时,就只可见苍苍擎天树木,干枯枯地伫立着。

  沈安雁只觉的心神激荡,看着车马纵日而跑,辇板颠荡,她的心情也跟着跌宕,山路上那些横生的枝丫挂在她的裙衽上,零零落落的扫出一阵风。

  沈安雁不由喟然,“出来了........”

  回应她不过爽濑清风,可她仍觉得无比雀跃,即便眼前是如此萧条之景。

  也不知拐了多少道弯,又不知沿途览过了多少树木,等到一道弯路过去,沈安雁靠着车围,才看见面前候着的容止,那边上还有一驾马车,虽不甚繁华锦丽,但叫沈安雁看得心潮澎湃,只觉得那一颗心在此刻咚咚急跳,脑子也仿佛被什么砸了似的,发晕得厉害。

  她不由起身,唤了一声‘容止’。

  车夫赶忙喝道:“三姑娘,只出了城门,谨小声点,免得着人听见,落了狐疑。”

  沈安雁连忙噤声,等到马车停下来,她才忙不迭地下来跑到容止跟前,红扑扑地一张脸睃巡之后才喘道:“我方才还以为出不来了。”

  容止扬了扬眉,唯嗤笑道:“怎可能,软得不行,就来硬的。”

  沈安雁一怔,只回头看那车夫,又望那车辇,并没有什么异常。

  车夫瞧出她的惊疑,笑着拍了拍桶,“我不挑。”

  沈安雁不由那手抵着鼻尖,脸上却和婉一笑朝车夫作拜,“多谢了。”

  车夫摆了摆手,“都是为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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