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
祁王府。
“殿下!”
二皇子祁王萧礼猛然回过头,有些激动地看向自己的心腹。
“快说!”
“死啦!太子死啦!畏罪自杀!”
“哈!”萧礼有些不可置信,“真的?”
“我们在东宫的暗探亲口与我说的,不会有假。另外,我们的死对头枢秘院院使傅斯年也告老还乡了。”
哈。
萧礼捏了捏手掌,有些无措起来。
筹谋了十多年,一朝功成,还真是——让人喜不自胜呢。
下一刻,却有人通报了一个扫兴的消息。
“殿下,卢子雍在大门求见。”
“他来干什么?”萧礼一愣,脸上怒气便显现出来:“孤说了多少次,让他不要上门!”
“他说,有要事求见,还赖在门上不走。”
萧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有什么要事不能等大事定了再说,孤难道还会亏待他吗?这点道理都想不通……”
“殿下还是见一见他吧,他在门外越久。越引人注目。”
萧礼只好愤愤道:“让他进来。”
……
只见卢子雍穿着朝服,脸上带着笑容。很有礼数地向萧礼行了礼。
萧礼虽没什么好心情,却还是好声好气道:“卢先生为何这种时还来见孤,我们……”
“因为是下官与殿下合谋,一起陷害太子的啊。”卢子雍笑道。
“先生在胡说什么!”萧礼吓了一跳,忙站起来。
却见卢子雍脸上笑容更甚。
“下官确实是与殿下合谋害了太子,殿下否认也没有用。”
“卢先生!”萧礼终于火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殿下还没明白吗?也是,以殿下的姿质,确实上不了位。”卢子雍道:“殿下就认命吧,如今我过来,许多人都看到了。你谋图皇位,污陷嫡兄,这个罪名洗不掉的。不日就会有人举报我,再由我牵出殿下你。”
萧礼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
“殿下很生气?殿下就没有想过,夺嫡之争这种局,输了就是把命押上。既然上了赌桌,就要认赌服输。”
“孤杀了你!”
“下官今日来,就是想让殿下杀了下官。这样殿下杀人灭口证据就更足了。”卢子雍脸上笑意更浓。
萧礼扶着桌子,喘了好几口才缓过来。指着卢子雍道:“你到底,是谁的人?”
卢子雍笑而不语。
“你是老三的人?那个痨病鬼也敢争皇位。”萧礼愤愤道:“怪不得孤听说你与泰王府的陆君安交情颇深。”
卢子雍道:“我与陆君安的交情,若不是故意让人知道,你能探得到吗?”
萧礼一愣。
“你连泰王的人都不是?”他喃喃着,不可置信道:“那是裕王?他没有可能争到皇位的,他连孤都不如!”
卢子雍耸了耸肩,轻蔑的笑了笑。
没有想像力。
“时间差不多了,殿下如果不打算杀下官,下官就告退了。”
他转过身,离开了这个富丽堂皇的祁王府。
在他身后,祁王萧礼愣怔在那里。
一颗心在欢喜之后被击得粉碎。
他知道,自己将再也无缘那个皇位。
而在短短数日之后,萧礼果然也离开了这个祁王府。
……
九月末,高彦士与唐靖只用五千人就击败了出现在京郊的三万太子叛军。
只战只用了半天不到,具体军情,满朝文武不得而知。
十月,隆昌帝诏令,立皇四子萧逸为太子。
“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之祥,慰臣民之望。”
百官既是吃惊,又觉得似乎理所当然。
册封典礼之上,当萧逸踱步而出,满朝文武才发现,这位往日里并不引人注重的四殿下确实是英奇日表、天资粹美,可托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