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霏霏道:“你练功不易,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们放开那姑娘,我可以不杀你们。”老三看了眼老大,说道:“大哥,要不就放了吧?”老大眼见柳霏霏武功高强,自己武功虽然比几个兄弟要高一点,也高不了太多。就算自己动起手来,在对方手下也过不了十招。不过被人踢了场子,两个兄弟也死了,若是这样放他们走,以后还怎么服众。他转念一想,以有计较,道:“只要我放了她,你保证不杀我们?”
柳霏霏道:“那是自然。”老大道:“好,我可以放她,你先把武器放下。”柳霏霏微微冷笑,将剑置于地上,剑尖插入地上数寸,双手放在腹间腰带上。老大躲在赵燕玮身后,用剑抵住她的脖子,推着她向柳霏霏走去。
在离柳霏霏还有三四步时,老大突然用力将赵燕玮推向柳霏霏,用剑刺向赵燕玮后背。
原来老大害怕柳霏霏出尔反尔,决定先下手为强。他在赵燕玮离柳霏霏还有三四步时,突然推向柳霏霏,在两人手忙脚乱之时,突然出手刺杀两人。他离两人很近,又突然出现变故,任谁都没时间反应。虽然杀死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心下有些不爽。但是现在保命要紧,美女多的是。就在他提剑要刺时,突然一颗东西从眉心透过,穿过大脑。老大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瞪着双眼躺下,他到死都没想通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霏霏早就放着老大会耍花样,放下剑后悄悄的震下腰带上的珍珠,扣在手中。老大推着赵燕玮走过来时,柳霏霏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思。待他用力一推时,柳霏霏将珍珠弹出。珍珠伴随着他的内力穿过老大的大脑,最后变成一颗血珍珠掉在地上。
赵燕玮如同经历过生死一般,突然被熟悉的人抱住,恐惧、委屈都能得到宣泄,一把抱住柳霏霏大声哭了起来。柳霏霏轻拍着赵燕玮的肩,柔声道:“燕儿不怕,已经没事了。”
老三见老大死了,上前抱起老大,也哭了起来。不过他哭一方面是因为老大的死,另一方面他看着老大的尸体离柳霏霏不远,且背对着,正是下手的好机会。于是他假装哭的很伤心,一边拿过老大手中的剑,悄无声息靠近柳霏霏后背。
此时赵燕玮在柳霏霏怀里哭泣,柳霏霏正在安慰,并未想到老三会突然出手,仍然站在不动。老三自以为得计,心中欢喜。待剑尖离柳霏霏仅有四五寸时,突然用力向前一送。柳霏霏感觉后背一阵剑气,要想躲开是不能够,立刻运气反手一掌拍出。
老三并未被柳霏霏手掌拍中,却被掌气推出了两丈来远,明显已经受了内伤,躺在地上喘着气。
柳霏霏怒不可遏,道:“本想饶你一命,不曾想是这般奸佞小人,留你不得。”一脚踩在老三胸口。老三一口鲜血喷出,哼都没哼一声就没了气。
柳霏霏将赵燕玮扶上马,自己坐在后面,左手搂着他的腰,右手勒着缰绳。小喽啰们见几个当家的瞬间都被杀了,眼看着凶手离开,哪里有人敢上前阻拦。
柳霏霏心想赵燕玮受到了惊吓,此时正需要安慰,自己又是她信任的人,遂紧紧搂着她的腰,让她心里能放轻松一些。而这在赵燕玮眼里,却是觉得柳霏霏喜欢自己,害怕失去自己,所以才会这样。赵燕玮想到这里,又是羞涩、又是欢喜,只希望一直这样走下去,永远不要有尽头。
柳霏霏心想赵燕玮经过这次变故,肯定心力交瘁,此时不宜策马狂奔,任由马儿自由前行。赵燕玮被抢、又眼见柳霏霏杀人,之前确实受到惊吓。但见到柳霏霏为救自己孤身犯险,已经很感动。此时又这般抱着自己,心里说不出的甜蜜,哪里还有什么害怕?
此刻太阳已经偏西,离京城尚有几十里,若不快马加鞭,恐怕今日是进不了城。柳霏霏又担心赵燕玮不能承受颠簸,还是慢慢走着,大不了在野外住一宿。对于打过仗的柳霏霏来说,野外留宿根本就不算事。
这样走了十余里,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突然,柳霏霏耳中闻得前方有数十骑向这边疾驰而来,听声音至少应该有二三十匹马。
过不多时,果然有三十几匹马驰来,马上的人身着大夏禁军铠甲,是皇城的人。那首领见赵燕玮与柳霏霏同乘一马,一个手势将队伍分开,把柳霏霏围在中间。所有士兵均拉开弓箭,对着二人。
那首领大声道:“小蟊贼,赶快放开公主!”
柳霏霏一怔,心想:“他是将自己当成山贼了。他说‘放开公主’,燕儿莫不是当朝皇帝的女儿?我只道她是皇亲,没想到居然是公主。”抱着赵燕玮的手慢慢松开。
赵燕玮感觉到了柳霏霏的心思,一把抓住手不让她松开,对那首领道:“吴将军,你误会了,是这位柳公子救了我。”那首领只道赵燕玮受到威胁,不敢说真话,忙道:“公主莫怕,这小蟊贼再强也只有一人,属下一定会将公主平安救下。”
柳霏霏被人误会,心下又是好奇又是好笑,下马向赵燕玮行礼道:“草民参见公主。”赵燕玮也连忙下马,拉着柳霏霏的手,黯然道:“非哥哥,你是不是怪我欺骗了你,生的我气?”柳霏霏笑道:“你是公主,我哪敢生你的气?倒是你一不高兴,砍了我的脑袋咋办?”
赵燕玮忙道:“不会,我怎么舍得砍你的头。”转头对首领怒道:“我说了是柳公子救了我,你要待怎样?等你们来就我,只怕我早就身首异处了。”
那首领见公主发怒,心下大骇,连忙下马跪下,道:“小人一时无状,请公主息怒。”赵燕玮正在享受着甜蜜,却被这群士兵打扰,心中无名大火直冒,本想大骂他们一顿,又想他们为救自己奔波也很辛苦,遂作罢,只是幽怨的瞪了眼首领。
柳霏霏将赵燕玮扶上马,赵燕玮道:“非哥哥,你还和我同乘吧。”柳霏霏已经知道赵燕玮是公主,当要远离,毕竟将来是敌国。又这么多人在,更不能和公主同乘一匹马。
那首领眼见赵燕玮对柳霏霏的种种表现,知道公主已经对这么草民动了情。堂堂一个公主,怎么能对草民动情?他本待将柳霏霏驱逐,毕竟又救了公主,还会惹得公主生气,只得让一个士兵将马送与柳霏霏骑。
赵燕玮叹息一声,问道:“非哥哥,你现在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后还会见我么?”柳霏霏看到他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忍。但自己是女儿身,与她本无结果,就这样而是最好,便不置可否。
赵燕玮苦笑道:“我就知道,一旦你知道我的身份,肯定会嫌弃我。”柳霏霏道:“草民不敢!公主身份尊贵,只有你嫌弃草民,没有草民嫌弃公主的道理。”赵燕玮道:“公主是金枝玉叶,就不会被嫌弃么?若是你不嫌弃我,又怎会疏远我?”
柳霏霏看着她伤心的样子,知道她用情已深,心中很是后悔。若是当日就将身份表明,她自在皇宫待着,不会有今日之祸,更不会有今日之伤。
柳霏霏沉吟片刻,说道:“燕儿,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你高高在上,不是我等草民能触及的了。而且我也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其实我……”
赵燕玮摇摇手,打断柳霏霏的话,道:“非哥哥,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武功这么好,不如去考武状元罢。只要有了战功,你就可以娶我了。”
柳霏霏没想到赵燕玮突然提出这个,一时间呆住了,过来片刻才道:“这个——我尽量……”赵燕玮大喜,说道:“非哥哥,你要考了武状元,我就向父皇推荐你。我们对西凉刚打了一仗,你只要能灭了西凉,父皇就会给你升官,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柳霏霏看着这个刚才还很伤心,此时又很高兴的小女孩,无耐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