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春天把希望洒满了大地,万物都呈现出一派繁荣。
吕渭纶趁着春暖在京城跨步而行,不多时就回到了家中。
钱管家急忙迎了上来,“老爷,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是现在要走吗?”
“今日不走了,情况有变,明日再说。”
“可......老爷,赵家夫人已经回辽东了!”
“赵大哥的夫人?她们怎么回去了?”
“是赵老爷,因为咱们要走,他不情愿赵夫人她们留在府上,就遣人将她们送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老爷您早刚走,赵老爷就将她们送走了,坐的马车,估计现在已经快到永平府了。”
......
“这......”
吕渭纶叹了口气,“唉,赵大哥这人就是太见外了。”
说完他无奈的朝着吕府后方走去,赵坚既然想走,他肯定是追不上的。
钱管家在身后又问一句,“老爷,那还用准备马车吗?”
远处传来声音,“不用了,明日咱们坐礼部的官车。”
钱管家心中一惊,礼部的官车,他可是见都没见过!
......
吕渭纶走到后院,瞥到兰之在卧房门口来回踱步。
“你在这儿干嘛呢,夫人呢?”
兰之看到他急忙上前阻拦,“老爷,夫人在沐浴。”
“为什么拦我?”
兰之张开双臂,勉强憋出笑容,“老爷,夫人特意叮嘱过,不让你进。”
吕渭纶不知道苏禾在搞什么名堂,怎么洗个澡还害羞起来了。
笑道,“我今日还偏要进!”
他往前走一步,兰之退一步。
再走一步,兰之再退一步,说到底,兰之也不敢真的拦他,于是吕渭纶将她推开,直接夺门而入。
“哎!老爷!”兰之大叫。
“砰!”
回应她的却是猛烈的关门声。
......
刚一进去,吕渭纶就闻到一阵花香,更有热气飘满整座屋子。
顺着香气传来的方向,吕渭纶悄悄摸了过去,绕过几个屏遮,终于看到了苏禾。
不过却仅仅是背影,她是在一个木池中泡着,从后面已能到她雪白肌肤丝缎般的华丽。
乌黑亮丽的头发被打湿,半湿半干再配上腾腾热气有着一种精妙绝美的朦胧感,忽而苏禾的小手抚下秀发,那种自然的起伏和弧度,散下来,令人百般想象指尖轻抚那些发丝的触感。
她粉嫩的小脸侧了过来,“相公~你为什么不听兰之的,在外面等着。”
吕渭纶坏笑道,“我可是你相公,为什么要等?”
即使已经成亲这么多年,此时此刻,苏禾还是羞红了脸色,眸子里是一望无际的苍蓝,属于最明媚天空的颜色,闪着灼人的明亮。
“相公......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是哪样?”
“你以前......”
正说之时,吕渭纶看到了木池一旁的屏遮上搭着的散落衣物,那上面都沾有雾气,有粉色的,有黄色的,当看到这些,他脑海里突然脑补出一些画面,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信号。
苏禾抚摸着水花,又侧脸看了一眼,不由惊呼道,“相公~你干嘛?”
她的目光所及,吕渭纶刚刚褪去了斗牛服,只剩下身上最后一层内衬。
那人没有回答他,径直走了过来,露出邪魅一笑,“你说呢,我的小禾儿?”
......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吕渭纶“噗通”一声跳入池中,伸手拦住苏禾,此时她的小脸蛋已经是发烫了。
这个时候,那柔美,优雅的线条更显妩媚姿态。
冰清玉洁玲珑心,水一般清透柔和,最是那一回首的妩媚,洛神下凡般惊艳犹如彩虹闪过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花香四溢,精妙绝伦。
......
......
次日,晨光熹微,吕府上下却已经动了起来。
赵坚已经将他的家人送回了辽东老家,这个行为在吕渭纶看来实则是没有必要。
苏禾,兰之,吕渭纶三人缓缓从吕府后院出来。
钱管家与赵坚急忙迎了上来。
“老爷,按您的吩咐,一切从简,轻装出行。”
“二弟。”
“唉,大哥,算了,既然你已经将嫂子,婶婶她们送了回去,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对于这个行为,赵坚却没有什么过多的解释,只是说她们想老家了。
无奈,吕渭纶也不再多说。
十分钟后,礼部的马车姗姗来迟,停在了吕府门前,礼部给他安排了十个卫士和六个仆人。
这些人虽说是服侍人的,可是礼部安排的就是不一样,这十六人分工明确,做事干净利落,配合的也不错,因此不多时,吕府的人就全部上了马车。
吕渭纶和苏禾坐在第一辆排头马车上,赵坚,钱管家和兰之则坐在第二辆拉货的马车上。
这样一来,其实行进速度就很慢了,因为礼部那些仆人和卫士除了两个驾车的马车夫外,其他大多都是步行跟在马车一旁,在京城都要走老半天,吕渭纶实在难以想象照着这种龟速,要走多久才能到陕西。
之后,他们又去礼部一趟,吕渭纶见了江佟一面,在他的带领下去了礼部大堂算是登记一下,写上时间,签上名字,按上手印,才正式上路。
不过走之前,马车夫听了吕渭纶的吩咐,掉头去了申府,即座师申时行家。
进了申府的大门,家奴宋九亲自接待了他,并将他领到内堂。
申时行坐在书桌前,手里端着一个和田玉制的敞口式老玉碗,玉质细密,肥润脂厚。
里面大概盛的是燕窝,他轻轻喝了一口,一脸的享受,接着因有人走入屋内行礼才将之放下,不然他更要细细品一会儿。
“学生见过老师!”
“渭纶啊,坐吧。”
“此次陛下命你去当主考实则令我没有想到,但也无伤大雅,你就去一趟吧,顺便回家看看。”
“老师,那这去主考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申时行摆起架子来,“该说的,礼部的人应该都告诉你了,我没什么要说的,官场上的一些东西还需你自己去领会。”
空气中一阵静默。
......
申时行再看向吕渭纶,笑道,“怎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额......没了,老师。”
“若是无事的话就去吧,在那边有什么急事可以找陕西学政蒋尹,我曾与他共事过。”
吕渭纶站起来再次行礼,“多谢老师,学生告退!”
他的心里刚才一直在思量,要不要把自己遇刺的事告诉申座师,可最后想想还是算了,现在的官场上,有张居正独揽大权,恐怕申时行自己都是寸步难行,还是不给他老人家添麻烦了。
等出了申府后,吕渭纶突然又有些伤感,在这偌大的京城官场里,只有申时行这一个座师前辈能作为自己的靠山,在朋友之中,真正能交心的也没几个。
......
等上了马车后,苏禾察觉到他的不对,自从申府出来后,他脸上就像是写着心事般,于是笑了笑握着吕渭纶的手,躺进他的怀里。
之后,他才算好些,就这样,吕府一行人慢悠悠的出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