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陈佑看着罗彦赟,直看得他心中发毛才摇头道:“不妥。”
说着,点了点桌上的名单:“这几天各县有三十多户被抄家,近千人被下狱,如此多人一并处决,有伤天和啊!”
罗彦赟脸皮一跳,一脸诚恳道:“左传有云:为国家者,见恶如农夫之务去草焉,芟夷蕴崇之,绝其本根,勿使能殖,则善者信矣。除恶务尽啊使君!”
“天道好生恶杀,吾代天牧守,当恤刑慎杀。”陈佑考虑一阵,还是摇头道,“狱内诸人,皆依法审讯,若有罪,首恶者加一等。”
在陈佑看来,一年前就抄过一次家,该流放的流放,该关押的关押。如今这批人都是这一年中发展起来的,应该不会有太多人触犯死刑,
所谓首恶者,无非就是各家家主族长之类的当家人,罪加一等应该至少能判一个监禁。如此也就达到了自己少杀慎杀的目的。
罗彦赟听了,却是眼前一亮,当即恭声应下。
陈佑虽有些奇怪罗彦赟前后表现不同,但也没放在心上。
反正死刑、徒刑都得上报到府衙这里来,而且律法规定死刑得上奏皇帝三次勾决,陈佑是准备严格遵守法律。
只要把好这一关,也不怕罗彦赟乱来。
“不是兄弟我故意为难大哥,实在是城内粮草不多,匀出这么些来已经是顶了天的了!”
雅州府衙之中,李克松面对着长兄李克榕,苦着脸摊手叫屈。
李克榕嗤笑一声:“二哥你也别跟我说这些,城里那么多粮仓难道是摆设?我带着这六七千人北上,你就给我三天的粮食,这是逼着他们哗变!”
是的,在权衡利弊之后,李起最终决定让长子李克榕领一军兵马北上平乱。
这筹措粮草的任务就落到了身为雅州别驾的李克松身上,不出意外的,李克松在粮草上刁难长兄。
“大哥你是不知,城里这些粮食看起来多,其实不禁用!你带走了一个军,这还有两个军一万多人要养活呢,两州官吏也要发钱粮,真算起来,这也是紧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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