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子衡、孚并加宣议郎,嘉定三年十一月二日。”
宣读完敕书,近侍张德钧笑眯眯地将敕旨卷好,上前两步递到陈佑手中:“恭喜詹事喜得麟儿。”
陈佑接过敕旨道:“同喜同喜,大官进屋喝杯茶再走?”
他这句客气话说出口,张德钧脸上浮现惊喜的神色,哈哈笑道:“叨扰詹事了。”
说着,他回头对担来御赐物品的军汉道:“还不快把物事搬入詹事府中!”
陈佑稍微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招呼张德钧入内。
作为今年突然受到官家重视的小宦官,张德钧的消息早就出现在陈佑案头。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受官家重视,但陈佑可没小看这个才十六岁的小宦官。
可这只是客气了一下,他就当真顺水推舟的做法,着实让陈佑看不懂。
陪张德钧喝了一杯茶,又送了一方精致的砚台,终于是把他送走。
这一盏茶的功夫,陈佑是明白了,张德钧此人毕竟年少,乍受到陈佑这等佩金服紫之辈的礼待,有些兴奋过头了。
陈佑送给他的那一方砚台,他激动地恨不得捧在手上让大家都知道。
这一方砚台送得值!
这是陈佑现在的想法。
不过也就是陈佑这级别才会让他这么激动,若是普通的六七品、七八品官员,他可能就毫无波澜了。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他张德钧毕竟是官家近侍,身份地位摆在那里。
自陈佑嫡长子陈孚出生之后,陈佑收到不少贺礼。
尤其是洗三那天,皇帝赐金帛酒食,刚出生三天的陈孚得勋武骑尉。皇后也遣人送来一枚金鱼一支玉笔。
鱼和笔,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寓意。不过现在三品以上官员要佩金鱼袋,而政事堂首相也被成为执政事笔。
言尽于此,不可妄议中枢。
再看今日又给两个儿子都加了从七品下的文散官,陈佑似乎圣眷不衰。
十一月十三日,天晦欲雪。
陈佑在讲武堂各处转了一圈,教员也好,侍卫也好,都尽忠职守没出篓子,他这个判讲武堂事便缩回了温暖如春的书厅之中。
书厅之中有两个火盆,内里烧的是熟石炭。
所谓熟石炭,就是过了一遍火的煤,近似于焦炭。为什么要过一遍火呢,《剧谈录》中有记载:“凡以炭炊饭,先烧令熟,谓之炼炭,方可入暴,不然犹有烟气”,意思就是烧过一次之后就不会有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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