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人对百余人,胜算......
貌似也不是没有啊!
只要忽略跟在那百余人后面的大部队,以刘河等人的实力,击溃追兵不是什么难事。
要不是弃车换马耽搁了一段时间,继续后撤诱使敌人骑兵和步兵拉开距离才是最好的选择。到得那时,一百对一百,贼人必败无疑。
风吹在脸上,刘河抛开杂念,眯起眼睛看向越来越近的敌兵。
贼人毕竟是贼人,一百多个骑手,身上穿着皮甲的没几个,就连手中武器也多是那种寻常的刀具。
而刘河手下的这些护卫,一个个身着皮甲不说,手里的刀也是特制的马刀。且无论人、马,这两个月都是吃好喝好训练好,但从精神上看就比贼人好很多。
敌我力量的对比,让刘河安心许多。
没等他多想,敌人已经到了眼前,刘河大喝一声:“杀!”
手起。
刀落。
只听“嗤”地一声,当面之敌断成两截,鲜血喷涌而出。
只是这血液没沾到刘河身上,他此时已经撞到了后一个敌人。
招式用老,来不及回手出刀,只得弯腰伏在马背上,硬生生将敌人撞开。
转瞬之间,双方骑兵交错而过,刘河这边只倒下了一人,而对方却倒了足足十六七人!
“捉住陈佑!”
“活捉陈佑!”
贼人不理会刘河等人,继续叫喊着朝陈佑那边追逐而去。
刘河犹自喘气,看了一眼数十丈外迈着两条腿跑的贼人,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回去!”
由于直接凿穿队列的缘故,刘河这一队并没能拦住贼人骑兵,只是稍稍迟滞了对方的速度,让他们同陈佑的距离拉大了些。
不过陈佑身边可不仅仅是刘河带着的这二十人!
眼看刘河没能拦住敌人,立刻又有一个队正叫喊着带领自己的一队人马掉头冲向贼人。
而陈佑此时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身下的战马上,他的任务是带着卢云华脱离危险。
只要卢云华安全,他就不会受到责难;只要他最终安全,这些护卫的牺牲就是死得其所。
就在此时,随着越来越多的叛军前来追逐陈佑而渐渐生乱的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阵惊呼声。
在人群的后方,一道裹挟着马蹄声的烟尘蔓延而来!
片刻之后,突然有人喊道:“跑啊!”
这一声喊就好像一个口令,本就十分混乱的队伍仿若烟花般,在一瞬间四散开来,连带着将还在周围看守的叛军冲击地昏头昏脑。
“砍绳子!”见此情形,宁强大喝一声,挥刀砍断系在马鞍上的麻绳,绳子另一头的树枝在哗啦声中停下来。
宁强就这么带着自己的部下冲入人群之中,仿若一把烧红的尖刀插进冰块。
撞飞了几个躲闪不及的人之后,二十余骑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对人群的凿穿,经过短暂的加速之后从后方冲进了追击陈佑的贼热队列中。
“不要慌!不要慌!敌人只有二十几个!”
周将军脸上的肥肉不住地颤抖,挥舞着手中的刀,撕心裂肺地叫喊,试图让部下冷静下来。
只可惜他注定是做无用功,陈佑在身边护卫的提醒下注意到这边的乱象,迅速估算了一下敌我力量的对比,便命令马背上没有带人的骑手回身击杀贼人骑兵。
顿时就有五十余骑自两旁调转方向,朝来处奔去。
刚被第二次凿穿的贼人骑兵尚未反应过来,就又遭到了一波重击!
连续两次冲击,让他们彻底停了下来,部分人甚至紧紧拉着缰绳不停地在原地转圈。
而刘河看到这一幕后,当即明白陈佑的想法,不再追逐贼人骑兵,而是带着四十人回头杀向步兵!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马建成慌乱了一阵,眼看叛军要不行了,当机立断拍马就跑。
陈佑骑马立在半里之外,看着在骑兵的追杀下四散奔逃的贼人,心中感慨万千。
追亡逐北,不外如是!
眼看反抗渐消,陈佑不由爽朗笑道:“此乃天佑我等!”
早已下马的卢云华立在不远处,小心翼翼地用手帕擦拭脸上的血迹灰尘。听到陈佑的笑声手下动作失了轻重,一下按到伤口上,疼得她直吸冷气。
由此一来,她不免心头不爽,暗啐一声:刚刚也不知道谁跑得跟个丧家犬一样!
只是很快她心中又充满了阴霾,走到坐在地上不停呻吟的一个少女身旁。
这女子正是紧跟在她后面翻车的那一位。
不同于卢云华练过一些招式武功,这一位是真真切切地柔弱少女,这么一摔,猝不及防之下似乎折了胳膊,现在正抱着胳膊啜泣。
陈佑倒无所谓,大不了赔些钱就是,但卢云华此时却是十分内疚,要不是她邀请大家出来游玩......
怀着愧疚的心情,她也顾不得自己可能破相,蹲下来安慰那个女子。
跑进树林没多久,马建成就被树枝刮下了马。
突如其来的撞击让他浑身酸麻地躺在地上,一个手指都没办法移动,直让他绝望非常,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在此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挣扎着翻身爬起来。
刚扶着树站稳,就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就有一个惊疑的声音传来:“军师?”
马建成回头,正要开口,却看到赶来的五名残兵脸上带着惊喜和贪婪。
心中一惊,就听其中一人狞笑道:“没抢到将军,能逮到军师也是大功一件!”
马建成心中惶恐,面上还是板着脸训斥道:“你们想作甚!”
“要不是军师,我们兄弟现在还跟着将军在罗江享福,如今就请军师为我们兄弟做最后一件事!”
“什......滚!滚!呃......”
马建成话未说完,就被五名残兵压在地上,扼住咽喉。
“军师你就安心的去罢!”那人咬牙切齿,膝盖压在马建成胸口,双手紧紧勒着马建成的喉咙,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句话。
蹬腿挥手挣扎了一番,马建成瞪大的双眼渐渐布满血丝,脸庞也变得红紫,挣扎力度越来越弱,终于完全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