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渐渐吐白,朝霞红胜枫叶,日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上官锦费力地睁开了眼睛,脑子里还依旧嗡嗡作响。昨日在宁安县城头,上官锦的幻术算是施展到了极致,若是再坚持一会儿,便是醒了也会变成一个白痴,若是境界能够上到十层楼,那么便不会这么费力,而且所能面对的也将会是更为可怕的存在。
上官锦感觉到自己的右手仿佛被人握住,便强撑着身子侧过头去看,李凤歌就趴在床边酣睡,紧紧地握着上官锦的手,身上的衣服也只穿了里面的内衫,李凤歌的头便就枕在上官锦的右胳膊上,此时已经压得上官锦有些发酸发痛。
“你怎么在这,怎么会在我房间里?”上官锦噌的一下便坐了起来,一下子惊醒了还睡意正浓的李凤歌。
“昨天晚上你不是晕过去了吗?然后我就将你抱回来了”李凤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接着又伸了伸懒腰“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重,昨天我的手都快脱臼了”。
看着刚刚睡醒的李凤歌,上官锦紧紧地抱着被子锁在一旁,又看了一下自己的内衫明显有被换过的痕迹,牙齿便紧紧地咬着嘴唇,脸色一会儿煞白,一会儿又变得通红。李凤歌望着此时状态有些怪异的上官锦,便起身坐在床头,想要问问上官锦是否觉得有哪里不舒服,接着便准备伸出手去摸一摸上官锦的额头,只是上官锦连忙呵止住李凤歌将要放在自己额头上的那只手,吓得李凤歌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于是疑惑地望着上官锦。
“昨天晚上,你都看到了什么?”上官锦羞怯地低着头,脑海中似乎浮现出一副香艳的画面。
“看到了什么?这个我要想想”李凤歌有些疑惑,接着费便力地想了许久“该看到的东西都看到了,怎么了吗?”。
“啪!”的一声响,李凤歌话音刚落,上官锦的一巴掌便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李凤歌的脸上,接着一脚朝着李凤歌踹了过去,李凤歌一个不留神便倒在了地上,一只手捂着脸,两个眼睛疑惑中带着无辜地望着上官锦。
“你打我干嘛?”李凤歌朝着上官锦叫喊道。
“你无耻,卑鄙,下流”上官锦将枕头朝着李凤歌砸了过去,接着又将床上的被子也朝着李凤歌扔了过去“你这个乘人之危的好色之徒!”。
“等一下!”李凤歌伸出手将枕头和被子,还有一些其他被上官锦扔过来的东西通通接住“你把话说清楚”。
“你自己干的好事,还让我说,你怎么那么不要脸?”上官锦歇斯底里地朝着李凤歌扑过来,使用了女人最擅长的一招薅头发“你还给我下药,逼我去面对五千名精兵,你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最最无耻的男人”。
好在苏蒙此时走了进来,她正端着脸盆和毛巾走了进来,看几件两人互相薅头发的一幕,吓得苏蒙赶忙将装有热水的脸盆放在桌子上,接着便上前将两人分开。此时李凤歌已经被上官锦扯的衣衫不整,内衫上的系带此刻正被上官锦抓在手里,于是李凤歌结实的肌肉便在上官锦的目光下显露无疑,头发也乱糟糟的,发冠还掉在一旁。
上官锦同样也没好到那里去,看模样也十分的狼狈,苏蒙这还是头一次见到世子薅别人头发的样子,也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敢上手去薅世子的头发,于是便赶忙询问上官锦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上官锦看见苏蒙横亘在自己和李凤歌之间,虽说有怒气未消,可是也不敢再像刚才那样不顾体面。
“这个你要问他,昨天晚上他都做了什么好事?”上官锦赶忙从一旁拿出衣物披上,又将散乱的头发理好扎起来。
苏蒙将目光投向李凤歌,眼神奇怪地让人有些浮想联翩,李凤歌见到苏蒙也不信任自己,便气急败坏地说道“我……我什么也没干,昨天晚上我只是不放心,所以在这里陪她,今天早上一醒她就打我一巴掌,还拿东西砸我”。
上官锦听见李凤歌的声音,便显得更加的气急败坏,心里想着白白给人占了便宜也就算了,还遇见一个吃干抹净便提起裤子不认账的主,于是便朝着李凤歌这边冲过来,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李凤歌的鼻子说道“你什么都没干?好啊你敢做不敢认,你不是刚才都承认了昨晚该看的都看了吗?”。
“昨天晚上有什么不该看的吗?”李凤歌疑惑地望着苏蒙“昨天有发生什么不该看的事情吗?我记得昨天夜里除了杀退敌军之外,便没有别的事情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我里面的衣服,这不是我昨天穿的那套,显然是被人换过”上官锦见李凤歌继续秉持着一副打死不认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
“锦姑娘,那是昨晚我帮你换的”苏蒙赶忙解释道。
“你……帮我换的”上官锦有些尴尬,脸一下子便红了起来“原来不是他啊,误会误会,那你干嘛只穿一套内衫在我房间里?”上官锦将头转过去望向李凤歌问道。
“大晚上的睡觉我干嘛要穿着袍子、足靴、腰带?”李凤歌不停地揉搓着刚挨了上官锦一把掌的侧脸“早知道昨天就该让你睡在城楼上”说着李凤歌便转头走了出去,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李凤歌离开后,上官锦照常洗漱了一番,便继续训练她那仅有的三个手下,一边折磨着他们三人,一边又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一想到这里,上官锦的心脏便蹦蹦的跳,脸颊变得滚烫。小瘪三是三个人当中第一个看出来上官锦今日与以往有什么不同的人,要不说他是人小鬼大素日里机灵,闲暇空余时便想要朝着上官锦打探一番。
“当家的,你今日是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小瘪三凑到上官锦的身旁。
“有吗?”上官锦望向一旁的小瘪三。
“怎么没有,我刚才都看见你发呆了好长时间”小瘪三小声地在上官锦身边嘀咕着。
“这么说你刚才是在走神偷懒是吧!”上官锦瞳孔微缩,目光盯着小瘪三的身上“去给我将马步再扎一个时辰,大傻二楞你们俩可以先休息”。
上官锦说完便转身回了房间,并将房门反手关上,后背紧紧地靠在上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跳一下子变的很快,接着便一个箭步冲到了桌前,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凉水,只是这种感觉仍旧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强烈。
李凤歌坐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苏蒙将李凤歌的头发用梳子打理好,并用发冠固定住,接着又从旁拿出了一盒药膏,替李凤歌擦拭刚才被上官锦挠伤的地方,无论是颈脖还是手臂,还是胸前,皆有上官锦留下的爪印。
“这些不会留疤吧?”李凤歌担心地问道。
“这个药膏效用很好,世子殿下不用担心,不过这个上官锦也太放肆了,居然敢薅世子殿下头发”苏蒙的语气里有些许对上官锦的不满,虽然这件事情上官锦也是事出有因,可是苏蒙仍旧会不遗余力地站在李凤歌的角度来说话办事。
“别理他,说到底这次还是亏了她的,便不和她计较,只是这个丫头莫不是练得就是一副铁爪?”李凤歌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痕,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