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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陈登、糜竺的心思(一)

  就在陶谦对曹操忽然退兵感到诧异时,府中又有人来报。

  “禀使君,陈大人、糜大人在府外求见。”

  陈登、糜竺来了?

  陶谦思索片刻,吩咐道:“请两位大人入府一叙。”

  待吩咐完,陶谦又对一旁的陶商交代道:“你且先下去吧,为父去见见陈登、糜竺二人。”

  陶商此时还沉浸在曹操退兵的消息中,连忙应声道:“那孩儿告辞了。”

  会客厅内,陶谦位于上首,望着下首的陈登、糜竺二人,缓缓开口道:“元龙、子仲前来,可是因为曹操已然退兵?”

  陈登见陶谦发问,起身行礼道:“使君,正是如此。”

  “曹操如今退兵,我等可要派出兵马追击?”

  陶谦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曹孟德此人用兵异常狡诈,若是退兵定然料定我等会追击,若是贸然出兵,恐会中其埋伏。”

  “不如静观其变吧。”

  陈登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并未开口,只是点头道:“也是。”“如今这情况还是稳妥为上。”

  言罢,陈登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糜竺,他见糜竺沉默不语,也不再说话。

  这时只听陶谦缓声道:“此次曹操来袭多亏将士用命,各位同心协力,郯城才得以保全。”

  “待曹操大军完全退去,当论功行赏,不可寒了将士们的心。”

  “此事还要元龙、子仲多多操心才是。”

  陈登、糜竺闻言齐声应道:“定不负使君所托。”

  “嗯。”陶谦点了点头,又没了言语。

  陈登、糜竺二人见陶谦如此,又寒暄片刻后起身告辞。

  待离了陶谦府邸,陈登对一旁的糜竺言道:“陶使君,垂垂老矣。”

  一盘的糜竺定下了脚步,缓声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事,使君已至甲子之年,实属正常。”

  “是啊。”陈登轻叹一声,“若不出意外,此次曹操退兵因是军中缺粮的缘故。”

  “军中缺粮,军心定然不稳,若是遣一军是机而动,定有所获。”

  “就算未有斩获,也可威慑于曹操,奈何使君并无此想法。”

  糜竺听了陈登的话,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把陈登看的好不自在,“元龙,有话直说便是,何必拐弯抹角。”

  陈登见糜竺看穿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轻咳两声以掩饰心中的尴尬。

  “子仲,曹操虽已退去,但这杀父之仇可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若是其卷土从来,徐州恐难保矣。”

  糜竺见陈登这样说,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吾与元龙想法一样,曹操恐是因缺粮而退。”

  “若是下次再来,曹操定然做好了万全准备。”说到这里,糜竺顿了顿,开口道:“不知元龙可有良策?”

  陈登见糜竺开口询问,心中破口大骂,商贾之人果然奸诈,又来套我的话。

  陈登摇了摇头,轻叹道:“吾也无能为力。”

  糜竺见陈登不漏口风,仿佛自语道:“也不知青州那边援军何时能到。”“想必也快了吧。”

  陈登点了点头,回道:“应该快了。”

  这时只听糜竺接着开口道:“探马传来消息,青州刺史田楷亲自领军前来,另外竺听闻随军之人刘备,刘玄德也独领一军。”

  陈登见糜竺说到刘备,眼中一亮,“可是之前救北海孔融的刘玄德?”

  糜竺点了点头,“正是此人,据说此人乃是汉室宗亲。”

  陈登、糜竺二人看似随意的聊着天,不一会将话题聊到了刘备身上,不久后,二人分道扬镳各自回府。

  陈府

  陈登入府后直往内院而去,内院一池塘处,一位须发皆白身着常服的老人正在此垂钓。

  旁边侍女打着扇,老人双目紧闭,看那模样像是睡着了一般。

  随着陈登的到来,其脚步声已传入了老人耳中,“我儿回来了?”

  陈登来到老人身旁,行礼道:“回父亲,孩儿回来了。”

  原来这位看上去怡然自得的老人正是徐州陈家当今的家族陈珪。

  “唔。”陈珪缓缓睁开了双眼,其年龄虽大但眼中黑白分明,看不出半点浑浊。

  陈珪放下了手中的鱼竿,转而对陈登道:“陶谦何等说法?”

  陈登躬身道:“今日孩儿试探一番,以孩儿看如今陶谦已无大志,徐州恐怕将易主矣。”

  “呵。”陈珪听了儿子话,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徐州易主?”“此话怎讲?”

  “难道徐州是陶谦的徐州不成?”

  陈登闻言,连忙赔笑道:“是孩儿说错话了,是孩儿说错话了。”

  陈珪轻笑一声,抬起手来,陈登连忙将父亲从座椅上搀扶起来。

  只听陈珪笑道:“无论徐州刺史,不对,如今是州牧了。”“无论徐州牧是何人,最后还是不要仰仗我等?”

  陈登扶着老父亲,踟蹰道:“父亲,说是这么说,可是曹操如今在徐州内滥杀士族,如此肆无忌惮,恐非我等之福。”

  听儿子说到曹操,陈珪皱了皱眉头,“曹孟德此人做事的确太不守规矩了。”

  “不过……其手握兵权,我等也无可奈何。”说到这里,陈珪顿了顿,“糜子仲那边又是何等态度?”

  “他糜家家财过亿,若是陶谦兵败丢了徐州,糜家损失可比我陈家大多了。”

  听陈桂的语气,不但心中不慌,还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在理。

  不提糜竺还好,提到糜竺陈登气不打一处来,只听陈登冷哼一声,“糜子仲不愧是商贾出身,奸猾异常。”

  “不过孩儿已知其心中想法。”

  “噢?!”陈珪掠了掠雪白的胡须,笑道:“糜子仲是何想法?”

  陈登细心解释起来,“今日与糜子仲闲聊片刻,其一,孩儿也认为糜子仲对陶谦已无信心。”

  “这其二嘛,孩儿料定糜子仲心中已有代替陶谦的人选。”

  陈珪闻言,沉思片刻,询问道:“何人可代替陶谦?”

  “以孩儿看,糜子仲是准备扶持刘备,刘玄德了。”“今日与其交谈,糜子仲说到青州来源人马中,刘备将独领一军前来。”

  陈登将今日与糜竺交谈的话,又与父亲陈珪说了一遍。

  之后又听陈登冷笑道:“这糜竺还想试探孩儿一番,刘备此人孩儿如何不知。”

  “只是孩儿佯做不知,又与其交谈了一番,看他那模样对刘备颇为熟悉。”

  这时陈珪闻言停下了脚步,口中喃喃道:“刘备,刘玄德?”

  “糜家能够将家业经营的如此之大,的确有几分能耐。”

  “光这份眼光,恐怕就少人能及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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