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各位爷,快请进,一楼大堂还是二楼雅座?”掌柜的看见小二迎了一批人进来,赶紧从柜台后钻出来,这可是大生意。
“就大堂吧,热闹些。”孙宇扫了一眼,大堂还有几个空桌,也够坐了。既然想看看风土人情,去雅座还看个屁,孙宇安慰自己,其实是怕雅座太贵。
“好嘞,快入座,不知客官想吃点什么?”小二麻溜的用肩头布将桌椅抹了一遍,邀请他们入座。
“拿手的海鲜来两个,再上几个热菜,每桌一坛酒。”这来到海边,总得吃点海鲜,但是也不能吃多,万一闹肚子就麻烦了。
“好嘞,客官稍等,我这就去后面吩咐。”掌柜的自是退下,去吩咐后厨赶紧做菜。
“听说了吗?此次宴会,剑州也来人了。”旁边一桌的明显有些喝多了,言语之声颇大。
“可不是嘛,你说就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恐怕连饭都吃不饱,哪有礼可送,等着看笑话吧。”另外一人应和道。
“哎,你们二位可不能这么说,就是吃不饱,所以才来这边混点吃的,就算空着手,想必王爷也会赏口饭吃,哈哈~”另外一人更加肆无忌惮,毫不掩饰对剑州的鄙视。
老程跟霸虎俩人听得青筋直暴,要不是孙宇用眼神压制他们,早就上去一顿暴揍了。
孙宇慢条斯理给自己倒一杯酒,轻咂一口,度数太低,跟后世的米酒差不多,还带点甜味,与其叫酒,不如称之为酒精饮料。
“吃菜,看着干嘛,一会凉了。”孙宇丝毫不生气,他们说的也没错,剑州是穷,这边的人有些优越感也是正常。老程跟霸虎二人相视一眼,倒上酒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你们说少将军怎么还不来?莫不是出了什么状况?”刚才三人中年岁稍长的汉子说道。
“不用担心,在这泉州城,谁敢动我们少将军。就算有一两个不开眼的,恐怕也不是少将军对手。”少将军自幼练武,在军营长大,一身武艺超凡脱俗,没什么可担心的。
“倒也是,你说这次将军怎么没来?”另外一人说道,这种事情本该大将军亲自前来才是,不知道为何,却派了少将军过来。
“大将军偶感风寒,不能来,此事再也不要提。”年长的汉子嘘了一声,低声说道,这种事情,岂是他们可以谈论的。
“看来这清源军的形势,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孙宇暗暗嘀咕,以他的听力,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他们口中的大将军想必就是陈洪进,因为统军副使张汉思本就在泉州,自然没有不来一说。
“吁~”一辆豪华马车在望海楼门口缓缓停下,一名白衣男子纵身下马,来到马车旁,朝着正准备下来的女子伸出手。
女子犹豫了一番,终究没有伸出手,自己提着裙摆下了马车。
“见过少将军。”本来坐在孙宇隔壁的三人,赶紧起身到门口迎接。
“嗯,三楼包下来了?”少将军点点头,今天准备在望海楼宴请佳人,特意派人来此将位置最好的三楼给包了下来。
“少将军放心,都检查过了。”汉子神秘一笑,三楼连个老鼠都不会有。
“薇儿,咱们上去吧。”少将军点点头,当先朝着三楼走去,唤作薇儿的姑娘跟在后面。等到少将军陈河上得三楼,十数位彪形大汉站在楼梯口守着,谁也进不去。跟随薇儿姑娘一道前来的几个护卫面面相觑,连他们都被挡在外面。
“走,弟兄们,去喝几杯。”刚才在门口迎少将军陈河的中年汉子,拉着薇儿姑娘的护卫,直奔大堂而去,就坐在孙宇旁边那桌。
“来来来,哥几个,喝。”中年汉子端起大碗一饮而尽,晾出碗底,那几个护卫互相看看,有些犹豫,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小姐,不是来喝酒的。
“别拘束啊,都是在大将军底下当差,一家人,不碍事的......”经不住中年汉子的劝说,护卫也端起大碗喝了起来,想着这青天白日的,又在这人来人往的望海楼,想必不会出事。
孙宇夹起一块鲜嫩的鱼肉,慢慢品味,顺带听他们说话。听了半晌,孙宇总算听明白了,那位女子竟然是这泉州守将邓茂的幼女,这陈洪进还有这一招,若是他们结成了亲家,恐怕晋江王一死,这清源军就要易主了。
“不要,唔......”一丝女声从楼上传来,要不是孙宇耳力过人,绝对听不见。
“这楼上发生了什么,好似有女子在哭喊。”正在想着怎么破坏这事的孙宇,立刻竖起耳朵倾听,果不其然,这小子当真胆大,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想把生米煮成熟饭。
邻座本来有些微醺的护卫,一听孙宇之言,立刻警醒了几分,自家小姐就在楼上。
“来来来,喝,这可是宋家的产业,谁敢在这闹事。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吃你的饭。”中年汉子忍不住怒喝,自家少将军在上面干什么,他当然清楚,肯定不容孙宇破坏。至于选在望海楼,那也是为了能够降低对方的警惕,不然约不出来啊。
“你大爷的。”老程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拳打在中年汉子的脸上,血沫带着牙齿飞了出来,真他娘欺人太甚。
“都给老子安静,不然掐死你。”老程一手掐着他的脖子,另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个大堂瞬间安静下来。
“薇儿,不要怕,哥哥会疼爱你的。”陈河一手捂住薇儿的嘴,一只手在解她的衣服,奈何太过复杂,一时半会解不开。
薇儿拼命挣扎,可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与常年习武的陈河相比。
“快快,随我上去。”楼上明显异常的动静传来,护卫赶紧朝着楼上冲去。
“让开,快点让开。”护卫看着楼梯上的十来个护卫喊道。
“少将军有令,所有人不得入内。”他们都是少将军的亲兵,只听他的命令,至于这些人,在他们眼中,不过是闲杂人等。
“给我上。”这还得了,这要是被将军知道,自己等人小命休矣,立刻拎起拳头冲过去,对方也立刻还击,不过都比较克制,没有动刀子,就用拳头互殴。
正在扯衣服的陈河,听到外面的动静,直接拿腰带把薇儿绑在柱子上,先把外面给收拾了,免得坏了兴致。
“都住手,你等在干嘛?”陈河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出来问道。
“少将军,他们要硬闯。”双方停下互殴,亲兵队长指着邓府护卫说道,因为人多势重,邓家的数名护卫被打的惨不忍睹。
“全部拿下,死活不论,反了天不成。”陈河朝着亲兵队长使个颜色,吓唬一番,不能真的弄出人命来。
“少将军,敢问我家小姐在哪?”护卫队长抽出长刀,他可不是吃素的,也是从战场退下来的老兵。
陈河一个疾冲,穿过亲兵时抽出亲兵的腰刀,直接朝着护卫队长砍去。护卫队长赶忙举刀相迎,好个陈河,长刀在空中一个变向,直接朝着护卫队长的手腕砍去。
“当啷”护卫队长来不及反应,手腕被砍伤,长刀直接掉落在地,捂着流血的手腕一脸恨色。只怪自己学艺不精,居然连一招都抵抗不了。
本来一楼大堂跟二楼雅座的客人,听见动静出来围观,被陈河的目光一扫,纷纷退了回去,这热闹看的有风险,只有孙宇一行人依然丝毫不动。
“啪啪啪,贤侄好身手。”孙宇一边拍手,一边拾阶而上,本来退去的众人,看见有出头鸟,又逐渐退回来了。既然有人出头,不妨接着看热闹。
“你是何人?胆敢占我便宜找死不成。”陈河一看,此人比自己年岁还小,居然称自己为贤侄,当真岂有此理。而且他后面的壮汉,手上提的正是自己的亲兵之一,一动不动,显然晕死过去了。
“哎呀,月余之前,我与大将军相谈甚欢,堪称忘年之交,称你一声贤侄也是没错的。”孙宇慢慢走到二楼同往三楼的台阶处,与陈河四目相对。
“你是剑州刺史孙宇?”陈河看看对方,想了一下,如此大口气,又年纪轻轻,也只有他了。早就听闻剑州刺史来此赴宴,没想到今天就碰到了,有些棘手。
“贤侄果然想起来了,方才贤侄进门,本官就没来得及打招呼。本来今天就想去三楼吃饭来着,既然贤侄包下了,不如同去?”孙宇笑呵呵说道,一口一个贤侄,好似熟悉得很。
“抱歉,我与刺史大人不熟,今日我有要事,改日吧。”陈河冷着脸,今天运道实在不好,这泉州地界敢惹自己的不多,但是没想到从剑州来了一个,连自己老子都在他手上吃了亏。
“贤侄,择日不如撞日,一回生二回熟嘛。”孙宇抬脚直接朝上走去,陈河的亲兵赶紧拦在前面。老程跟霸虎也不是吃素的,带着一帮小子直接把陈河的亲兵围了起来,他们可是足足二十多人,比对方多一倍。
“贤侄,莫要自误!”孙宇看了一眼紧握刀柄的陈河,知道他在考虑要不要搏一把,干掉自己。
“刺史大人当真非要掺和不成。”陈河双眼透露一丝凶光,盯着孙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