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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知味观用膳

溺宠之路 清风徐莱 5146 2021-11-30 11:33

  至于对裴知意的评价,可就没这么友善和小心翼翼了,随着夫家出门的女眷,此时交头接耳,说着裴知意是哪里来的狐媚子,能有福分让两位亲王还有一个不知是谁的富少爷一起,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赵羌年他们在外面玩,早就习惯了别人评头论足的,但裴知意倒是头一回见这样的场面,不禁有些怂了。

  赵承基晓得她没见过这样的阵势,手里把她软软的手捏紧了些,浑身低气压,一双眸子朝在座叽叽喳喳的人扫视了一圈,那个震慑力,看得许多人心下一惊,根本不敢跟他对视,也安静着没敢再说什么了。

  待贾老板领着他们去了二楼茶座,这些人方才敢接着刚才的话题耳语几句。

  “喂,刚刚那个公子哥怎么从来没见过,我看两个亲王都对他颇为畏惧,难不成是个了不得的高官?”

  “不知道,但是一定来路不简单。”

  “刚刚他那眼神,吓死我了……”

  茶座中,赵羌年是知味观的常客,拿过菜单草草地看了两眼,便扔在一边,道:“眼下来的都是本王的好友,那几个最贵的好菜,足量地给我一样来两例,别的小菜,你们搭配着便好。”

  “呃,羌亲王,两例会不会吃不完?”贾老板点头哈腰,小心翼翼地说。

  “我说两例就两例,你是客人还是我是客人啊?”

  赵羌年摸了摸脖子,有点不爽地说。

  “好,好,这就给您安排着。”贾老板不再多嘴什么了,赔笑简单记了记,走出了茶座。

  走出去之前,趁着几个人没注意着,瞥了一番赵承基和裴知意。

  他的心中打着鼓似的。

  能让赵羌年掏腰包在知味观作客的好友,没有几个,当前这个倒是头一回见,似乎赵羌年和赵尹墨对他还分外地尊敬,莫非这个人是那位大人?

  不对啊,贾老板“嘶”了声,听说那位大人不是还在水芳宫里游玩,流连忘返吗?

  身形顿了顿,冬宁冷声道:“呆愣着干嘛?”

  贾老板的行为能躲过在场各位的眼睛,却瞒不过冬宁的眼睛。

  他对这个人有点警觉了。

  因此故意厉声使唤他,让他注意着点自己的行为,同时也是在刺探这个贾老板的虚实。

  贾老板连忙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打了个哈哈,退出了茶座,还悉心地给他们把房帘拉上了。

  “冬宁,你这么凶干嘛,来来来,过来一起吃。”赵羌年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调笑了句。

  “不必,各位的安危是冬宁的任务。”

  冬宁垂下头,没什么情绪地回答了一句。

  “真没意思。”赵羌年扁着下唇,发牢骚道,换了一边坐着,侧身映入眼帘的是另一张没什么情绪的面庞,是赵尹墨,接着又叹了口气说:“这个更没意思。”

  “哦。”赵尹墨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表示自己听见了。

  赵羌年素来便是这个脾性,别人不了解,赵尹墨可是了解,他就是这么个碎嘴的性子,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便好了。

  “看看,我就说果果是最招人喜欢的。”绕着桌子走来走去,最终坐到了果果身边的位置:“果果,跟羌哥哥一起吃饭好吗?喜欢吃什么都告诉我!”

  他都忘了,方才果果刚选位置时,便屁颠屁颠地拉着裴知意的衣角,坐到她旁边的地方了。

  实在是个小白眼狼。

  似乎是伙同其他的人一起打赵羌年的脸一般,小丫头晃晃腿说:“不要。”

  赵羌年无言。

  分明是他做主在这知味观请客,怎么一点主人的感觉都没有,好像还在一个二个地都嫌弃他一般?

  但是赵羌年自问,他在上京混了这么多年,最大的长处就是,不怕丢脸。

  任他们好笑又嫌弃地看着自己,赵羌年抖了抖衣衫,硬是挤在果果的身边坐的死死地,半分都不挪动了。

  气氛好似凝固住了。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裴知意在心底里腹诽他道。

  没玩闹上半柱香的时间,伙计们端着菜便吆喝着进门了,贾老板跟在身边催促着他们:“快点,小心点!”

  平日里吃御膳房的菜食多了,偶尔到外面来开开胃口,也是一种别样的体验。御膳房的菜往往讲究荤素搭配,考虑到各个主子们的需求不同,但是知味观显然是什么好吃上什么,还有一些民间厨子才会的菜式。

  那浓浓的香味,径直钻入各位的鼻腔中,引得人犯馋。

  “知味观的名菜,粉蒸蟹脚,都是个顶个的大螃蟹,腌制入味了,方才能再拿去蒸锅里。”

  赵羌年说着,一只爪子已经撩起一个蟹脚。

  裴知意和果果闻着味道,双眸里跟有星星似的放着光,盯着那个美味的蟹脚。

  特别是果果,两只小手已经蠢蠢欲动了。

  就差没当场不雅地留下来涎水。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螃蟹,之前隔壁叔叔带小妾吃过,她偷看了一眼,奈何没看见桌子,便被人家提溜着衣服扔了出去。

  那香味她至今都清楚地记在脑子里。

  “用膳了。”

  赵承基摇了摇头说,这两只小馋猫,还真是一模一样。

  “冬宁,一起用膳。”

  之前拒绝了羌亲王的玩笑,但眼下是太子吩咐,他不得不从,便顺应了声,坐在偏僻些的位置入席了。

  裴知意第一个瞄准了盘子中的粉蒸蟹脚,夹起来,没有放在自己个儿碗中,而是放入了果果的碗中。

  巧的是,她又和赵羌年想到一块去了。

  赵羌年夹着的蟹脚在差不多的时候跟着放在了果果面前。

  两个人小声地嘀咕了对方一句:“切。”

  然后自顾自地开吃了。

  裴知意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瓷盘中有了好多她爱吃的菜,糖醋里脊,剥好的蟹脚。

  侧身瞧了瞧赵承基,冲他明媚地笑了一下,尔后直接开动了。

  或许是果果吃饭的样子看起来太香了,或许是知味观的菜式实在是不负盛名,又或许是逛了这么半天,大家的肚子都空空如也,每个人都吃得不少。

  待贾老板使唤着伙计,把后菜呈到桌子上时,眼看着他们已经干掉了大半食物,没剩下几口了。

  赵承基摇着扇子,斜眼瞥着赵羌年还在给果果碗里添菜,他添菜的速度都快赶不上果果吃的速度了。

  “羌,羌亲王,没有了,都上完了。”贾老板原本还以为他们吃不完那么多,都得浪费了,没想到眼前的场景和他预料得大相庭径,一时间有点目瞪口呆的。

  “好,搁在这里。”赵羌年指了指他跟前的桌子,接着面对果果,又换了一个人似的,极尽温柔地说:“吃饱了吗?还想吃什么告诉羌哥哥?”

  贾老板险些吓得摔了一跤。

  他还从没见过羌亲王这幅模样,这丫头面前的盘子都堆成山了,他也是头回见识到这么个大胃王。

  “不了。”果果摸了摸肚子,摇摇头说。

  “那行,没你啥事了。”赵羌年冲他努了努嘴,示意他麻溜地滚蛋。

  贾老板哈着腰,领着几个伙计从茶座隔间出去了,走到茶座外面,发现背上出了一背的冷汗,倒不知道是太忙的缘故,还是被这个场面震慑到了。

  裴知意伸了伸懒腰,摸了摸肚皮,回过身子,往木窗外边瞧了瞧。

  这会儿是一天中日头最毒辣的时候,没有什么人出来乱晃悠,路边的铺子也收了大半去了。

  眼下唯独能看见两个头发半白的夫妻,还支着铺子,在等待着人来买。

  裴知意眯着眼睛看向他们的铺子上,摆着一些绣花的荷包,还有香囊和剑穗,扇穗等等。

  两人坐在边上,手上的活计还没有停,看来卖的东西也都是他们亲自手工做的。

  “太子陛下,我想到那边去瞧瞧。”裴知意扯了扯赵承基的衣袖,温言道。

  “瞧什么?”

  “你看,他们铺子上的东西看起来真不错,我想近点瞧瞧。”裴知意指尖点了下,赵承基的目光沿着她示意的方向投去。

  不过是一个破旧的小铺子罢了,支在路边,上面摊放着少许零零碎碎的手工品。

  不入眼!

  赵承基在心里嘀咕着。她要是想要,他大可以吩咐绣坊给她做成任何她喜欢的精细样式,为何偏偏喜欢这么粗简的东西?

  “陛下,你不说话,那我当你答应了哦。”裴知意趴在木窗上开口道。

  “我看很一般啊。”赵承基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但是,看起来是他们精心弄好的,感觉很有意义啊。”

  “绣坊里多的是,这种东西。”

  赵承基还是不太能赞同裴知意的审美。

  “太子陛下,让我瞧瞧又不会少根头发!”裴知意开始耍无赖。

  她知道什么事情,只要自己流露出非常想要的样子,赵承基无论怎样,都会尽力满足她的。

  正如她的意料,赵承基还是服输了,眉头不再紧紧皱着,对她温柔地讲了句:“看中哪一个了?直接都给你买回来好吗?”

  “诶?”裴知意被他吓了一跳。

  “外面热,不想你去。”赵承基说到这里,竟然是有些难得地害羞了,面露绯色。

  “那个青色的穗子!还有旁边那个粉色的!”

  “干脆全部买下来,意儿不喜欢吗?”

  “不,不用了。”

  赵承基站起身,径直朝楼下迈开了步子。

  冬宁这才反应过来,赵承基是要亲自给昭训小主买穗子,于是跟上去喊道:“太子陛下!”

  赵羌年使了好大的力气,才一把将站起身的冬宁拉扯了回来,按在身边不许他跟过去。

  “冬宁,一看你就是不知晓太子的心思,他想哄小昭训高兴,你跟着添什么乱子啊。”

  冬宁在心中默道:这种小事,让我来就好了!不用劳烦太子陛下!

  然而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原来赵羌年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的哑穴给点上了,免得他咋咋呼呼地引得别人来围观。

  他眨眨眼,又快速地眨眨眼,急得满头是汗,让赵羌年放他出去。

  赵羌年只是开个玩笑,亦不想太过火了,他可不想把太子身边最厉害的内卫得罪了,于是放开了他,也顺道抬起手给他把哑穴解开了。

  还没看清楚动作,冬宁这么一个大活人,便“唰”地从他们眼前消失了,看得桌子上的几个人一愣一愣的,只留下了一阵微风。

  “身手真不错。”赵羌年感叹道。

  他当然不明白冬宁在焦急些什么,唯独冬宁心中明了,太子陛下的钱袋不在身上,在他这里呢。

  如果等到了要买单的时候,昭训小主在上面看着,太子陛下身无分文,场面怕是要尴尬死了。

  幸好他抄了近路,从木窗边上三步作两步地就追上了,太子方才行到了小铺边上,拿起了粉色和青色的穗子。

  冬宁心头悬着的一块石头放下了。

  “贵人,这两个穗子,是我们亲手做的,虽然颜色不同,却是成双成对的,您眼光真好,您用一个,送给心上人一个,对方定是会欢喜的。”

  赵承基捧起两条穗子在手心里端详,正如她所说的,颜色不同,但却各自绣着一只凫水的鸳鸯,凑成了一对。

  虽然布料和针线都十分平凡,可是绣的针脚却是一点点都不比宫里的那些绣娘差。

  “跟二位扇子上挂的是相同的?”赵承基扫了一眼中年夫妇的折扇,轻声开口说。

  “的确,的确,贵人的眼力真是好,但是咱俩用了好多年头了,都没有换过,还是当年师父给咱们绣的,说是用了这个穗子,成婚之后一定能和和美美的。图个吉利,咱们也有样学样,绣了仅此一对,等着有缘人能来买去呢!”

  女人抚了抚扇上的穗子,勾着嘴角和善地说。

  “好。”赵承基应了下来。

  扬起下巴瞧瞧身后,裴知意正趴在那儿,眼睛里笑意满满地看过来。

  好似一个平凡的妻子,在等候丈夫的回来。

  怪不得她非要这平凡的穗子不可。

  意儿心中的感情,让赵承基心窝里暖暖的。

  他摆摆手,意思是让冬宁付账。

  冬宁得了令,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金锭子,搁在铺子上,不管对方拿起来疑惑地问着,主仆二人不理会地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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