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只见审言递给诃子一张纸,上书的正是审言那日在宴席上即兴所赋的诗,那一手行书流畅自然,看其笔势,便是如游云惊龙一般。诃子即便是常常见到,但每次都会让他惊艳
"公子,您这是…?"诃子挠挠头,不懂公子为何要给他这个
审言却早已习惯,"你将这诗交给刘俊英,他自然知道应当如何做。这天儿也快要暗下来了,父亲想必就快回府,我今日便在父亲那儿用膳,你回来后就不必过去了"诃子只称一声“是”便出去了。审言知道依艺往常这个时辰就该回来了,也不敢怠慢,细细整理衣冠,才赶往前院迎接父亲。依艺此人极为讲究礼节,而审言孝顺,即便是生性不羁,在依艺面前也会一丝不苟的认真做好
" 哟!必简啊,今儿太阳少是要打东边儿落下吧!你今儿怎么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依艺一进门,就瞅见了站在院子里的审言。对于这个小儿子,他是有愧的,仿佛昨日他还是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儿,今日便已及冠,长成了翩翩少年
依艺是杜家本支,外调来此却并未灰心丧志,反倒要在巩县大展身手,想有一番建树。这十几年来,也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时常忙起来便脚不沾地,哪里还顾得上家
这会儿,乍见到小儿子贴心的候门,也禁不住热泪纵横,待稍稍平复了心绪后,才出声唤审言。又见审言规规矩矩的行礼,那动作行云流水,真是挑不出一点儿毛病,便开口调侃起审言来
依艺是重规矩,但那并不代表依艺就是严肃、古板的。相反,依艺像审言这般大的时候,也是鲜衣怒马、招摇过市的一人儿。故而依艺只限着孩子们的举止,让他们讲究内部修养,而对这言谈,依艺一贯是由着他们的
面对这样的父亲,审言从小便与依艺亲近,即便是每次相处时间有限,审言依旧对父亲是信赖、崇拜的。这不,审言迈着小步过来,一把挽住父亲的手,语气亲昵地与父亲说着话。管家也识趣儿的替他们关上门,让他们父子二人好好的聊会儿天
"承让了,哈哈!"审言笑得像偷了腥的猫儿,一脸愉悦。原来他们父子二人正在手谈,依艺连着几局,也战不过棋风变幻难测的审言
"父亲,您瞧这一路,这手法还是从前您教我用的呢!您一准儿是有意放水来着,咱们再来一局"依艺将手中剩余的棋子抛入围棋盒儿里,一边起身整理衣裳,一边儿道:"必简,不必谦虚,你实力如今确在为父之上了。为父也是有一段日子未碰过棋了,技艺有些生疏。这样,下回咱们再找个时间,那时你可就要小心了,嗯?"依艺笑着看向审言
"好嘞!爹爹,我还惦记着您这儿的樱桃毕罗呢!今日我便留在您这儿用了吧!"审言倒是不挪座儿,耍赖不走了。依艺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 "得,你呀!还是这个样子。"
“石韦,备膳!”依艺往外喊了一声
这一晚,父子二人其乐融融的用了一顿晚饭,气氛融洽,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