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真假徐年 以假乱真
简斋。
盛太医上完药后徐年的伤口立马就不疼了。
她尝试着动了动,就被谢长安给按着,“不要乱动,刚上好药。”
盛太医用着无比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说实话,他总觉得自己早晚会被灭口。
“这几日伤口不要碰水,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马上就能结痂了。”他整理着药箱准备离开。
门外,谢长安拉住盛太医。
“盛太医,你手里还有没有那种药?”谢长安挑着眉,桃花眼亮亮的。
盛太医心猛的一抖,年轻人玩的太开了,他从药箱内掏出一个瓶子,哆哆嗦嗦的递给他:“这种药还是少用为好,少用为好。”
他一说完从谢长安手里扯自己的袖子,脚步十分轻快,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谢长安看着这瓶药身上贴的标签,嘴角抽个不停,盛太医!你的思想怎的如此龌龊!难道是我的样子给了你某种错觉?他想要的是毒药之类的,那样就可以把那些人都毒死!
他把药扔到了草丛里,那药瓶滚着滚着露出了那个标签,上面俨然写着三个大字:壮阳丸。
徐年披上衣服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看他蹲在地上发呆,疑惑的问:“怎么了,你这是。”
谢长安扶着她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阳光映照下来,照的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新科状元郎游街遭到行刺,皇上震怒,着沈以归全力调查此事,方才他传消息来,说是翰林院的庶吉士大人李钦做的。”谢长安讲着那边的事情。
徐年点头:“在考试的第一天我就察觉到那个人就是他了,没想到他还是贼心不死,一直想要我的性命。”
“那李澈一事他也认罪了,全都是他安排的,圣上已经定好问斩的时间了。”谢长安心下恨得牙痒痒,这种人,砍他的头都算便宜他了。
“嗯,我们对弈一局如何?”徐年摸着桌上一直放置的棋盘,“话说自从我们认识以来就从来没有一起下过棋。”
谢长安自然是求之不得:“我棋艺不佳,你可得让着我。”
你那叫不佳?和沈以归对弈之时可不知道赖了多少颗棋子。
徐年轻笑:“好说好说。”
她的笑妖娆入骨,谢长安心也随之翩翩起舞。
徐年手执白棋,谢长安手执黑棋。
徐年的眼里透着一丝漫不经心,她从棋篓里捏着一颗棋子,落子时用中指和食指捻着,轻轻的放到棋盘之上,落子无悔。
青葱如玉的手指在谢长安眼中动作,使得他眼眸深意更甚。
“该你了。”徐年淡定的拿着一杯茶咂摸着,等着他落子。
谢长安看着她落子之地,勾唇一笑,也随之落了一子:“分毫不差。”
徐年慵懒的眸子依旧没有丝毫变化,随意将棋子放到某处,“破局重生。”
她棋局上的杀意只增不减,寸步不让。
谢长安端正了些脸色,因为她这一子落得是刚好把他的来路和退路都封死了,别无他法,他只能另辟蹊径。
二人杀得你来我往,没有硝烟,却暗藏杀机。
没过一会,谢长安垮着小脸,嘟着嘴道:“说好的让我呢!”
棋盘上俨然是白子赢了黑子,黑子输得一败涂地。
徐年失笑,从他那里拿了一颗黑子,那也是最后一颗黑子,她放到棋盘的某处,又是另一番景象,黑子赢了。
“让你。”
谢长安愣了愣,这棋局甚是精妙!刚好就是病树前头万木春。
不过他没想到徐年会帮他落子。
对面的少年郎现在已经是一品左相,在外,他得尊称一位“简相”,而现在她竟如此宠溺自己,完了,他和她的身份是不是互换过来了!不要啊!
徐年看他呆愣,闲适的继续喝着茶:“可还要继续?”
谢长安回过神来,猛的点头:“自然是要的!”我就不信我还赢不了一局。
是的,你一局都赢不了,后来的每次都是徐年认输,让他赢。
认识一个甘愿在你面前认输的人应该很幸运吧?
谢长安傻乎乎的笑着,的确,很幸运。
徐年只想说,我更幸运,遇到了你们。
徐年不会分身术,徐府主奶奶派出来的人还是发现了徐年的踪迹。
“主奶奶,今日新科状元郎游街之时,我们看到了那个人的脸,和二姑娘的长相极为相似!”
又是这句话,主奶奶不得不开始重新重视起来这件,上次徐轻箐传来的消息她刚开始的确受到了震惊,可后来她又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罢了,一个姑娘怎么可能那么厉害,得皇上的喜爱。
她心头一跳,得皇上的喜爱!她的猜测很有可能是对的。
徐年就是那个人的孙儿!
主奶奶手抖得厉害,杯子都被她弄掉在地上,旁边的小栀赶忙蹲下去收拾了起来。
如若是这样,徐年就是简易?那她又是新科状元郎,那么就刚好与他前些日子的失踪全都吻合。
她是郡主,也是一品左相,那她该怎么对付她?
女扮男装,祸乱朝堂。
徐年,这一次你的好爷爷也救不了你了。
穗康年轻的时候见过年幼的安阳公主,后来随着她年岁的增大,安阳的美貌也逐渐显露出来。
所有人都想求娶安阳公主,可是她都拒绝了,后来宫内就再也没了安阳公主的消息。
穗康也不记得那年她自己有多少岁,反正她已嫁作他人妇,已有一儿,可安阳公主下郡地之时的那惊鸿一面却永远的刻在了她的心间。
穗康是庶家的嫡妻,听说京师主家来了一对夫妇,长得有如天仙,可她们这庶家没有住在京师,自然也没有机会见到那对夫妇。
所有有关于他们的一切都是传闻。
直到他们死了,她们庶家才能够回到京师,他们那遗留下来的孤女也由她们养大。
随着徐年眉眼的长开,她就越发现她和那皇帝的女儿安阳长得极像。
所以她嫌恶她,只因她长得像那个人的女儿,如若不是那个人,她们国家就不会灭亡,万琉也会回来,而她,穗康,依旧是博阳侯府孙家的嫡长女!
所有的一切都怪他,所以他的孙儿她也讨厌,她一定要把她拉下来,狠狠的践踏,才能灭她心头之恨。
女子为官,这可是大罪!
所以,徐年,你要自寻死路就不怪别人了。
“箐箐回来了么。”主奶奶问道。
小栀道:“还未曾,据说是国师大人留着听训了。”
“你去给她传个消息,就说……”主奶奶附到她的耳边说道,小栀一个个都记在了心里。
徐年看着眼前和自己有八分相像的人满意点头,“你可知道你的使命?”
“奴婢是主子的影子,随时听候主子召唤。”她面无表情道。
这人是谢长安送给她的,据说是他找了一个和她有三分像的人,然后送到千面神佛那里照着她的样子割面,让她和自己有八分像的,如若再训练一下仪态,和加上妆容,必定谁也分不清谁是谁。
而她的任务就是代替松暖阁的自己,让主奶奶放松警惕。
可徐年不知道的是,主奶奶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好,你的身上被下了蛊虫,每月月底来这取药,只有好好做才能活下去,我们救了你全家的性命,你也该用实际行动来回报我们了。”徐年思索片刻,给她取了一个名字,“你以后就叫隐。”
“还有,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都清楚吧?”
隐单膝下跪,干净利落道:“是!”
隐代替她回到了徐府,而徐年依旧待在简斋。
“她回来了?”主奶奶皱眉道,不是被刺杀了么,“那她小腿有没有受伤。”
京师的人都知道新科状元郎游街被行刺,小腿受伤。
纳兰傅慧摇头:“看不太出来。”
主奶奶只好传召隐来到自己的院子里,看看有什么端倪。
隐在来徐府之前,已经被告知了徐府的基本情况,她这时行礼没有丝毫错漏:“给主奶奶行礼。”
穗康仔仔细细的观察她,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起来吧。”
隐点头:“多谢主奶奶。”
这小腿根本不像是受伤的样子,难道她的猜测都是错的?
“你几天不回来又是去哪里了?”
隐照着徐年给的答案缓缓道:“和生堂的刘大夫最近缺人手,他想到我,便让我去他那里帮忙。”
又是这个和生堂!怎么会次次那么巧。
“外面的那些闲言碎语你也听说了吧,怎的脸皮如此厚了,别人这么讲都不舍得回来,是不是不想回到徐家当你的嫡长女了。”
隐勾唇一笑,那笑的弧度和徐年简直一模一样,隐就是徐年的翻版,足矣以假乱真。
“主奶奶此话严重了,谁都知道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如若不是徐府出了内贼,我的事情怎么会被传的沸沸扬扬,说不定,就是主奶奶你……帮着传出去的呢?”隐凑到他耳边笑着,“主奶奶的冷血,年儿一直都清楚。”
穗康退了几步,这人确实是徐年,这讨人厌的样子可不就是她么?
“不管怎样,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几天不曾回府,终究坏了规矩,你给我在松暖阁禁闭,我不叫你出来,你不准出来!”
隐跪身行礼,一切都是主子所料到的,其实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主子跟她讲的。
主子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