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付琪倒地身亡,同来的其余护卫都没反应过来,窦紹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当即朝着身后的众将士大声喊道:“黄门阉宦反叛,罪该万死,众将士,给我杀。”
说着,窦紹也是张弓开箭,第一个射杀那些护卫。
其余的将士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即便是心中有所疑惑,但还是赶紧跟着出手。
几下子,付琪带来的人就全部被杀死,现场一片狼藉。
到这个时候了,窦紹不给其他人回想的时间,立即又喊道:“众将士听令,速速出发,进洛阳城,进未央宫,清君侧,杀阉宦。”
得了令,其余的将士也不得不从,只得赶紧回去,带着其余的人都出了营寨。
见几千将士都集结好了,窦紹骑在马上,再次大喊道:“黄门阉宦谋逆,挟持太后与陛下,伪造诏书,谋害忠良!众将士,随我杀入洛阳城去,清君侧,杀阉宦!凡斩杀弄权的阉宦者,封侯重赏!
看到大将军窦武也在那里,证实了窦紹话语的可信度,众将士也跟着沸腾了起来。
他们之所以会来这里,还不是为了封侯拜将,封妻荫子?
如今机会来了,他们又岂会不珍惜。
当即,所有人都跟着再次吼出了声来:“清君侧,杀阉宦!“
见局势被自己控制了下来,窦紹也没再耽搁,大手一挥,吼道:“出发!“
话落,窦紹与窦武,便带着北军步兵营几千将士出发,准备杀入洛阳城去,来个彻底的翻盘。
甚至于,窦紹都有些想法了。
如果可行,他们这一次干脆将陛下也给做了。
到时候,谁人当皇帝,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真的不行,那他们窦家人就自己上!
另一边,王甫与张奂,也带着张奂的部下,与周靖等人会合了。
见到了周靖,张奂的眼神闪了闪。
周靖这人,张奂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能够让周靖为王甫所用,只怕这里边的事情也不简单。
或许,周靖也是跟他一样的?
想到了这里,张奂不由得看向了周靖。
而周靖,见到张奂真的率军过来了,也是有些微的诧异。
只是当着王甫的面,周靖收敛的很好,并未被其他人看出什么异样来。
与张奂微微对视了一眼,周靖便移开了目光。
至于王甫,心下则是激动不已。
带着这么多的将士,这一次,他绝对不会给窦武他们逃生的机会!
也不废话,王甫几人便带着众将士,出发赶往北军步兵营去。
他可是听说了,窦武出了城,便赶到那里去的。
毕竟,窦武的从侄窦紹,正是步兵校尉,掌控着北军步兵营,实力不可小觑。
若是没有将张奂给拉过来,王甫都没有必胜的信心。
很快,王甫这边的大军,在都亭与窦武窦紹率领的北军步兵营遭遇了。
看到这阵势,王甫也是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兴奋。
窦武真的跟窦紹一起出兵,这下子,窦武的罪名还能不被坐实了?
眼中闪烁着兴奋光芒的王甫,自己都没有留意到,身边的周靖与张奂,看向对面,再看向他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审视意味。
而紧接着,两人又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又比了个约定好的手势,心照不宣地表明了各自的身份。
如此一来,两人也是没了顾忌,心下一松。
只要双方都是自己人,都是为陛下做事,那就不用彼此猜忌,也能更好地对付窦武窦紹几人,还有眼前的王甫。
这一些变化,王甫因为注目看向窦武那边,竟是被忽略了。
没有看到付琪等人,又见窦武率军出来,王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付琪的死,是在他的算计之中,就是为了让北军步兵营的将士更加相信窦武谋逆的事情的。
如今,事情果然如他所预料,当真是太好了。
见双方摆开了架势,气氛很是紧张,王甫微微皱了下眉头。
他可不打算真的跟窦武死耗。
万一待会真的动起手来,伤到了自己,那多不划算啊。
于是,王甫朝着那边再次看了看,便尖声问道:“窦武,陛下有旨,命你等束手就擒,可饶你窦氏一门的性命,你莫非还不思悔改,想要举兵谋逆不成?”
看到那边摆好的阵势有点儿松动的迹象了,王甫心下一喜,再次喊道:“窦武,方才付琪可是接了陛下的令,去步兵营传旨了,难道你窦武真的敢无视圣旨,还杀了天使?”
一番话,果然让步兵营的将士更加的疑惑起来。
这事,真相到底是什么?
难道说,窦大将军真的是要谋逆?
而,他们就是为虎作伥的叛军?
一想到这里,步兵营众将士哪里还能淡定得了?
他们来北军混资历,可不想背上谋逆的罪名,牵连到自己家族啊。
可眼下这般,他们又该如何?
被王甫这么一吼,窦武这边出现了骚动,让窦武跟窦紹心下一急。
这可是他们最后的倚仗了,若是被王甫几句话说动,那他们岂不是全完蛋了!
于是,气怒的窦武,也是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当即回吼道:“王甫,真正想要谋逆罔上的,是你们这些弄权的阉宦才是。你等挟持了陛下,挟持了太后,强夺了玉玺,伪造了诏书,假传了圣旨,如今还想要颠倒黑白,诬陷我等忠良之士,当真是可恨至极!”
回过头来,看向了步兵营众将士,窦武心下有些悲凉,却还是大声喊道:“众将士,这王甫最是能蒙蔽人,惯于陷害忠良,众将士莫要被这阉宦给欺骗了。”
顿了一下,窦武又继续喊道:“太后仁德,陛下英明,若不是那些阉宦蒙蔽,这大汉天下,定是会一片清朗。众将士,黄门阉宦意图谋逆夺权,欺君罔上,我等身为大汉将士,守卫洛阳,守卫未央宫的禁军,岂可看着陛下遭遇危险而不顾,仍然去相信这些阉宦的巧舌如簧?”
一番话,倒也是让步兵营的众将士听了进去。
是啊,他们虽然有些畏惧这些阉宦,但那些阉宦可没有什么好人。
眼下来看,那些阉宦当真是敢胡来的。
毕竟,大将军可是杀了不少弄权的阉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