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是王明,王俭这才将手中的绳子垂下来,等王明将担子绑好之后,两人又将整个担子拉进了刘府里头。
等到收拾好,王明后退几步,快速助跑后,便借着绳索,蹬蹬蹬地踩着围墙往上爬。
很快,王明的手够到了墙檐上,借势一抓一按,整个人便攀上了围墙。
与王俭和王礼交代一声之后,王明便跳进了府中,继续将那人往地下室带去。
抓了人,他们还得等大公子来做处理。
但在这些之前,他们还是要先审讯一番,以确定曹节派来的刺客人数,免得有所疏漏。
留下的王俭王礼也没再等多久,王忠五人便都顺利地将刺客给带了回来,送进了刘府里边。
与此同时,刘府里边曹节留下的几个眼线,刘珌也已经安排王信将他们都抓了起来。
顺带的,其他几个势力的眼线,也都连带着收拾掉。
如此一来,才能确保府中的安全,确保今日之日的保密。
一切,都进展得很是顺利。
刘珌在收到了消息之后,便直接来到了地下室。
看着几个被绑昏迷的刺客,刘珌嘴角勾起了一个讽刺的弧度。
曹节老贼这次倒是舍得下本钱,居然派了这么多人过来。
只不过,人再多又怎样,他照样一个个给收拾掉。
没了几个里应外合的暗线在,曹节也别想再得到刘府的丁点消息。
而且,经此一事之后,王明四人只怕是得暴露出来。
即便是曹节没有直接的证据,只怕也会怀疑王明四人。
不过,四人在名义上都是先帝赏赐给他的护卫,曹节就算是再嫉恨,也不会明着来对付的。
这一点,刘珌还是比较放心的。
也是经过了今日的事情,刘珌对于王明四人也更加的信任。
对那几个眼线的审讯,倒是不急在一时。
这个时候,还有十个刺客在窝点那里,可不能让那些人察觉到异样而给逃了。
于是,刘珌再次开口道:“子明,你带暗影立即出发,先将那十个人解决掉,以免那些人察觉到问题。”
得了刘珌的命令,王明四人立即恭声应下,便再次悄然出发。
今日月黑风高,正适合杀人灭口。
在城墙下不远处,一处老旧的院子里,此时,几个人正围坐在那里烤火。
为首的那人,张颇,此时垂眸阴沉着脸,让其余几人都有些大气不敢出,生怕惹了张颇不快。
距离行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是在这个时候,张颇却并未如往常那般平静,反倒是有一种若有若无的不安感,让他有些烦躁。
根据得到的消息,那个刘珌身边,除了王明四人外,估摸着也就那个韩当有些身手,却也不足为惧。
刘府人口不多,并不复杂。
他们这次来了十六个人,当是能够将刘府全部人屠个干净的。
而且,王明四人可是他们这边的人,都寻了个机会,暂时离开了刘府,伺机与他们里应外合,更是让他们的行动有把握。
按理说,这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可他为何会感到不安?
要是说起来,刘平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不足为惧。
虽然曾经出仕,还不是被撸回老家?
就算是有太尉周景在,可还不是没有举荐刘平出仕?
更何况,窦氏那一些人,不一定希望刘平这样的人出仕的。
毕竟,刘珌与刘宏交好的事情,外边都已经传遍了。
一旦多了个对新帝举足轻重又信任的人在朝堂里的话,势必会影响到那些人既定的利益的。
因此,对于刘平,张颇倒是真不太放在心上。
而刘府余下的,也不过是些老幼妇孺,同样造不成威胁。
甚至于,里边还有不少其他势力的眼线,关键时刻肯定不会护着刘府的。
这,可以让他们的行动减少不小的阻碍的。
只要他们今晚完成了任务,那么,待他们返回洛阳的时候,该是能够得到赏赐,甚至是全部解药的。
那么,他们也不会再受到身上恶毒的影响,得以松快一阵子了。
这一趟,他们应该是来的不亏。
思及此处,张颇敛去心中的各种烦躁,看了下天色,估摸了一下时间,便站了起来。
随着张颇的动作,其余九人也都站了起来。
扫了九个手下一眼,张颇才低沉着嗓音说道:“走吧,时间差不多了,也该送刘家人上路了。”
说着这话,九个人都压低声音,有些畏惧地回道:“是,首领。”
想了想,张颇还是边走着,便低声说道:“放心,王明那几个虽然已经借口离开了,但会在暗处跟我们里应外合,助我们行事,彻底收拾刘家那些人的。”
听了这话,其余九人的神情明显放松了一点。
可就在这时,院门被轻轻地扣响,让这些人都愣了一下,继而严阵以待,生怕有什么变故发生。
张颇皱眉听了下,知道是自己人的暗号,才让手下人去开门。
等到门打开的时候,张颇很是意外地看到,来的人竟然是王明四人,原本该是在刘府附近与眼线会合,等他们过去便开始行事的。
这,可是与他们的计划有出入了,是发生什么变故了吗?
狐疑地打量了一下王明,张颇才问道:“王明,可是发生了何事?还是说,你们已经得手了?”
若不然,他们四人过来做什么?
见到了张颇,还有那另外的九个人都在,王明四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下子,终于可以将这些人给一网打尽了。
王明先上前几步,才摆了摆手,说道:“今日怕是不成了。刘府里,今日有陛下留在亭侯府的护卫过来,不是下手的好时机。”
看到张颇眉头越皱越紧,王明又继续说道:“明日,刘府几人会出城拜祭,亭侯府的护卫不会跟着,到时候才是动手的好机会。”
此来,王明知道张颇肯定会有所怀疑,不得不先按捺住,与张颇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以降低张颇等人的戒备,再伺机行事,免得发出太大的动静来,惊扰到其他人而坏了他们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