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刘珌身边,刘宏看着这把白虹剑,笑着给刘珌解释说:“珌弟,你的眼光可真是不错。此剑,名为白虹宝剑,是一把绝世好剑,吹毛断发,削石如泥。且看这白虹宝剑精致又大气,虽分量不重,却又极为锋利,正适合你用。”
说着,刘宏朝着蹇硕示意了一下,便由蹇硕将白虹剑,从兵器架上取了下来。
待到从刘宏手中接过了这把白虹剑,刘珌稍稍感受了一下,心下不由得有些诧异。
这白虹剑,拿在手上,当真是不太重,却又无法忽视这把宝剑散发出来的锐气,果然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剑。
尽管在名气上,白虹剑确实比不过赤霄剑,七星龙渊剑那一些,但胜在趁手,又没有那么多的麻烦,这便是足够了。
赶紧谢恩之后,刘珌很是珍惜地擦拭了一下剑鞘。
见状,刘宏也算是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头了。
来到这兵器库,刘宏最开始的想法,就是要用赤霄宝剑,七星龙渊剑这一些帝王之剑来试探刘珌的。
好在,刘珌没有让他失望,并没有得到那一些宝剑的认可,反倒是看上了丈八平蛮枪,还有这一柄算是不太出众的白虹宝剑。
这么一来,他也可以暂时信任刘珌了。
能够继续拥有一个可信任的兄弟,刘宏忽然间觉得,似乎也不差。
至少,有刘珌在,且没有对他不利的异心,那他也不算是孤家寡人了。
等到刘珌长成之后,还能够帮着他去征讨那些外胡,平定大汉各处可能的祸患,也算是他的助力了。
只是可惜,刘珌到底还是年少了些。
他再想要重用刘珌,也只能再等上几年了。
虽说,古有甘罗九岁拜相,冠军侯亦是年少出征,但在刘珌这边,刘宏还是不希望太过着急,免得让他这唯一可信任的兄弟,提前去遭遇那些生死危险。
此时,看着对白虹宝剑爱不释手的刘珌,刘宏嘴角的弧度又加深了少许。
在来兵器库之前,他其实并没有真的酒醉。
但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了,他也是有些累了。
于是,刘宏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道:“珌弟,时间不早了,你在刘府又只是一个人,不若就留在宫中休息吧。待朕休息好了,你我兄弟,再好好说说话。”
抬起头来,刘珌留意到刘宏脸上的倦色,赶紧应道:“皇兄,臣弟都听皇兄的安排。皇兄既是累了,自是龙体要紧,当好好休息。臣弟这次进宫来,尚未去向太后问好,这便先去一趟。”
点了点头,刘宏打发另外一个小黄门带着刘珌去永乐宫,他自己也回了温室殿休息。
而送走了刘宏之后,刘珌这才往永乐宫走去。
今日得了刘宏这么多的赏赐,刘珌心情还是不错的。
不过,一想到要去面对董氏这个毒妇,刘珌还是有些不太爽快。
可是也没办法,董太后可是今非昔比了,他在身份上,已经是差了不少,更是不能落下了把柄。
本来,董太后就对他有些意见,再被说事,那也是件不小的麻烦。
能够避免的,刘珌尽量避免就是了。
而且,有着当初的救命之恩在,董太后也不会在明面上刁难他,授人以柄。
更何况,等到他办完了事,也差不多该给董太后一个教训了,他且先忍着点吧。
只是,他与董太后,面和心不合,在永乐宫程序化地走了一遍后,董太后没多久就打发他先离开了。
对此,刘珌自是乐得清闲,赶紧告退离开。
但在他离开的时候,感受到了一股阴狠的视线,不禁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去。
正好看到了曹节那双仿佛淬了毒的眼睛,刘珌微微挑了挑眉,只做没有看仔细,便又转头离开。
要说,这曹节也是个能耐人。
在当年诛杀了窦武之后,曹节因为挟持太后与伪造诏书一事,生怕刘宏秋后算账,愣是在封侯之后,装着病重,以退为进。
当时,为了稳定局势,刘宏下诏,授曹节为车骑将军,奖赏无数。
看到了陛下的态度,曹节这才算是安心,可也愣是装了一百多天的病重,摆足了架势之后,这才“痊愈”。
而曹节在“痊愈”之后,便很识趣地上交回车骑将军的印绶,免去车骑将军一职,仍然担任中常侍,调任大长秋。
对于曹节,若不是刘宏那里还有用处,刘珌也在等着那个时机,早就想要了他这条性命了。
这会儿看到曹节这副模样,刘珌心下了然,想必是为了刘宏的信任,且赏赐给他那么多神兵利器的事情了。
几年前的“福星”事件,以及曹节派遣刺客行刺的失败,还有建宁元年九月未央宫中之事,他都毁了曹节几次的算计。
两人之间结怨,并不是什么意外。
不过,曹节的性命,他迟早是要取的,且时间也不会过太久。
至于刚刚曹节那如同实质般的怨恨,刘珌并不太在意。
好不容易的,暗影已经成功混入了育阳侯府,虽然还无法直接接触到曹节,但好歹是埋下了一颗钉子,随时能够动用。
等到时机一来,他便能够收拾曹节。
此时,刘珌只做无事,大步离开,可在那里的曹节,却是气得脸色都有些发青了。
这个刘珌,三番五次地毁了他的计划,又将陛下哄得那么信任,当真是他的克星啊。
可惜,他算计过刘珌几次,又派刺客去行刺过,可都不能够如愿,反倒是损失了不少。
本以为,董太后还能够好好地压制刘珌的,可当初那莫名其妙的救命之恩,以及陛下对刘珌的信任看重,却又让董太后投鼠忌器,没在明面上撕破脸皮。
面对着还是个垂髫少年的刘珌,他都如此的不顺心顺手,待到这厮长成,那还能够有他作为的地方?
想着这一切,曹节的心情越发的阴郁。
只是此时,他还在宫中当值,曹节赶紧调整好情绪,转头往永乐宫中走去。
至少,他知道董太后不喜刘珌,他还能够在董太后跟前说上几句话,让董太后对刘珌的成见变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