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镇定的回道:“杨并州的目的,必定是兖州无疑。”
吕布疑惑的问道:“李肃,你为何如此说?”
李肃信誓旦旦的回道:“前不久,杨并州不是在晋阳城遭到了刺杀吗?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公孙瓒与袁绍都不会做出这等昏庸、树敌之事,只有曹操才有这个可能,主公你想......”
“我军占据白马数月,曹操都一直按兵不动,可见他曹孟德并未把我等放在心上,而当时公孙瓒刚刚南侵冀州,我料定,曹操是在等待冀州大战的结果,好让他趁机捞取好处。”
“可冀州大战,迟迟不分胜负,只有杨家军介入,才会打破僵局,那如何才能让杨帆动呢?刺杀于他,嫁祸给袁绍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不过,杨帆手下能人辈出,他又怎会不知道是别人设的局,无疑是曹操的奸计败露了,导致杨帆起兵攻伐。”
听了李肃的话,吕布虽然还有些狐疑,但也觉得在理。
这时,士卒来报,言弘农郡太守张济送来一封书信。
......
这日,杨帆带着两万龙虎卫及陷阵营来到了壶关。只见关下营盘连绵不断,旌旗迎风招展,不时有民夫押运着辎重进出营地。
收到消息的黄忠带着文聘在关门已等候多时,见杨帆来到,黄忠连忙上前,亲自为杨帆牵马,待杨帆下马后,黄忠这才笑道:“主公何必亲自前来,区区张济,不过癣疥之疾,忠只需万余人就可征剿。”
杨帆却是不以为意,笑道:“狮子扑兔,尚尽全力,张济贼寇,能盘踞司隶数年之久,可见也是有些门道,汉升不可轻视!”
这时,杨帆看到了跟在黄忠身后的黄叙,笑道:“汉升的麒麟儿已经能上阵杀敌了?”
黄忠欣慰的瞥了眼黄叙后,回道:“幸遇主公,要不然这小子早已不在,已是及冠之年,当然要参军报答主公的再生之恩。”
黄叙闻言后,连忙朝杨帆恭恭敬敬的拜道:“黄叙拜见主公!”
杨帆伸手拍了拍黄叙的臂膀,笑道:“好,有乃父之资,年轻人当勉励,不可虚度光阴,去学院学习过了吗?”
黄叙回道:“刚结业,如今在父亲麾下任职。”
杨帆闻言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随后又与文聘寒暄了几句,待来到关墙上。
看着不断汇聚而来的甲士,杨帆问道:“集结了多少人了?”
黄忠回道:“已有六万余人!”
杨帆在心中盘算了一番后,说道:“差不多了,升帐议事!”
“咚咚咚咚.......”
不多时,沉闷的鼓声在壶关上空响起,它犹如滚滚雷霆,撕碎上空的黑云,此鼓一旦响起,代表着血腥的杀戮即将来临,许多年轻的生命将不复存在,一小撮幸运儿将会踏着同伴的身体脱颖而出。
它,就是聚将鼓。它是战争的火引,亦是杀戮的前奏。每次响起,虽然伴随着无尽的杀戮,生命的逝去,但,士兵们总是会为之疯狂。
这,就是聚将鼓。
正在营盘各处的将军们闻到鼓声后,纷纷快马加鞭赶往点将台,等待命令的下达。
各营主将走后,士兵们则是有条不絮的收拾着行装,等待主将回来后,立即开拔。
看着行动快速,作风严谨的战将,杨帆很是欣慰,一支军旅战力如何,从其作风上就可看出一二。显然,杨帆很满意黄忠带的兵。
见人员到齐后,杨帆朝前踏出数步,先是扫了一圈这群战将,随后高声吼道:“建功立业当在今朝,弘农太守张济,以下犯上,派人行刺本将,导致本将爱妻身亡,你们说,该怎么办?”
“攻破弘农,斩杀张济,血债血还!”
“攻破弘农,斩杀张济,血债血还!”
“攻破弘农,斩杀张济,血债血还!”
将士们纷纷高声回道,起初他们也不知道大军为何会突然聚集,此时,他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最尊敬,最爱戴的主公,居然遭受了刺杀,这群单纯的将士们只是微微一愣后,就爆发出了无尽怒火。
如今并州的好日子得之不易,是用数万将士的生命换取而来,而这一切的开创者-杨帆居然遭受刺杀,这让他们如何不怒,如何不气。
杨帆目光一厉,高声道:“文聘何在!”
文聘连忙出列应道:“末将在!”
“着文聘率本部人马为先锋,出壶关,攻河内!为大军开路!”
“末将领命!”
杨帆一声令下,六万南大营便开始行动了起来。
先是文聘的两万先锋在当天夜里就出了壶关,朝着河内郡疾驰而去。
大战的黑云正逐渐在河内郡上空凝聚。
从董卓身死,李、郭之乱后,司隶就成了无主之地,只要有些威望,就可任一郡太守。
自前几日,杨家军开始在壶关集结后,河内太守就逃之夭夭,留下各县县令在那胆战心惊,最后,司马家因是河内望族,故而被推到了这个风口浪尖上,司马防也就莫名其妙的做了这河内太守。
河内治所,怀县。
司马防召集了各县县令议事。
期间,司马防直接说道:“探子来报,杨家军前日兵出壶关,文聘的两万先锋已达高都境内,不日便可翻越太行山进入到我河内郡,诸位怎么看?是战是和?”
“什么?杨家军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
“我们这些人怎会是杨家军的对手?”
“惨了,惨了,我家的田地要被分出去了!”
......
各县县令在听到司马防的话后,无不是神情惶恐,胆战心惊,这些县令多是当地士族子弟,平日搜刮民脂民膏时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手,如今大军犯边,却让他们变成了无头苍蝇一般,只会嗡嗡乱叫。
司马防心生厌恶,这群人平日间的做法,他又何尝不知,此时见他们的这副表情后,还真是让司马防有些大快人心的感觉。
野王县令胡瓢突然小声地说道:“不如,我们把温侯吕布迎入河内,让其为我们抵御杨帆,如何?”
“好啊,好啊……”
“此计甚好,吕奉先乃天下第一武将,有他在的话,必定能挡住文聘。”
“我看此计可成......”
胡瓢的话顿时得到了许多县令的支持,可见胡瓢在河内世家中威望很足,此时,已经威胁到了他们家族的利益,谁还会去管司马防这位太守同不同意。
而司马防似是猜到了这群人会如此做一样,面色无喜无悲,让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胡瓢不动声色的瞥了眼老神在在的司马防,轻笑道:“司马太守可别往心里去,我们这也是为了河内不被外地侵扰而已!”
司马防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河内太守的印绶放在身前的案几上,笑道:“我自知才能有限,不能再继续执掌河内,此番退位让贤,还请诸公另择贤能。”
司马防如此识趣,还真是令胡瓢有些刮目相看,他也就不再做作,直接收了太守印绶,笑道:“我等河内世家,必定铭记司马家的善举。”
司马防闻言后,冷笑一声,自顾走出了太守府。
随后,河内世家以胡瓢为首,一边招募兵勇准备抵御文聘兵锋,一边派出信使前往河东,邀请吕布入主河内。
有时候,不得不说这些世家是目光短浅,还是厚颜无耻,当初河内无灾无祸的时候,不曾想到吕布,如今杨帆大军来犯之时,才想到依靠吕布来抵御。
这算是后知后觉,但也不知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说服吕布。
不过,胡瓢等人即便亡羊补牢,也为时已晚。
只三日,他们的使者还未赶到河东郡,文聘的两万先锋大军就已经从太行山进入到了河内郡,河内郡没有带兵之将,各城池皆是望风而降,文聘不费吹灰之力,数日内就打到了怀县城下。
这时,胡瓢等人才深刻的感受到何为恐惧,何为末日,两万大军旌旗招展,气势如虹,只远远看去,便让人肝胆俱裂。
这日,凌晨,红日初升。
文聘单人独骑来到怀县城下,大马金枪,好不威风。
只见他长枪遥指城头,大喝道:“前几日,骠骑将军遭到刺杀,根据我军探得的消息,那些刺客就在怀县城中,尔等快快打开城门,让我军进城搜查刺客,如有怠慢,视为刺客党羽!”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文聘这话说得胡瓢欲哭无泪,虽有心抵抗,可看到那两万虎视眈眈的杨家军后,实在让他提不起丝毫反抗之心。
胡瓢来到城头,俯身朝文聘高声回道:“文将军,我们怀县城中断然没有刺客,想必是你们弄错了!”
文聘当然知道城中没有刺客,可他得到的命令是为大军先锋,拿下河内,这时见胡瓢搭话,听其语气,颤颤巍巍,观其形态,战战兢兢,当下他便觉得有戏,随即冷笑道:“哼,有没有刺客,你说的可不算,本将再说一遍,即刻打开城门让我军进城,如若不然,视为与刺客同罪!打破城池,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