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帆远去的背影,戏忠终于下定了决心,只见他沉声道:“左丰,小人尔,篡改圣旨都敢为,他岂会让主公平安到达洛阳?”
“什么?志才你此话何意?”
典韦闻言一愣,随即问道。
“若忠所料不差,主公被押到晋阳就会被问斩。”
戏忠轻声说道。
“什么?我现在就去把主公劫回来,大不了我们这个太守不当了,落草去。”
许褚提着腰刀就要往外走去。
“仲康勿急,容我想想。”
戏忠此时也乱了分寸。
“这时还有何好想的?集结人手,装扮成山贼,半道劫了就是。”
郭嘉喝了口酒,笑道。
“郭祭酒所言有理,俺这就去集结人马。”
典韦说完就朝外面走去,却和从外面而来的关羽撞在了一起。
“云长?你回来了?”
典韦正要发火,可抬头见是关羽后,顿时惊叫道。
“恶来,你慌慌张张的要去做甚?主公在里面吗?”
关羽一脸风尘,轻笑道。
“唉,主公他....”
典韦随后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关羽。
“什么?周仓,集结人马,随我一道前去解救主公。”
关羽闻言后双目一瞪,随即朝身后的周仓吼道。
“诺!”
杨帆的遭遇,周仓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随即怒吼一声,转身而去。
“云长,我与你一道同去。”
随后赶来的张辽,抢过一匹战马后朝关羽说道。
“戏长史,我大哥人呢?”
这时,一道倩影闯进了屋里,朝戏忠焦急的问道,跟随而来的还有高顺。
“主公被抓了?”
高顺素来话少,只见他双眼平静地盯着戏忠。
“是的,刚走不久。”
高顺的眼神非常冷漠,让戏忠感到非常的不舒服,不自觉的撇过头去。
“等我把主公救回来,再来找戏长史理论。”
高顺直接转身奔了出去,在门外随手抢过一名士卒手中的战马后朝城外奔去,关羽、张辽二人亦紧跟而去。
“仲云真乃忠义之人也,我不及。”
看着策马而去的高顺,戏忠幽幽说道。
“不是忠不忠心的问题,习武之人本就性急,而作为谋士,要常怀一颗平常心。”
一旁的郭嘉听到戏忠的感叹后,顿时装作一副长者之态,背着双手围着戏忠走了一圈后说道。
阴馆城外,管道之上,囚车之中。
杨帆一直在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随后苦笑一声,暗道‘我还是太过年轻,把这当游戏打了。’此时杨帆已被逼上绝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跟随卢植回到洛阳,然后被灵帝刘宏以一些罪名打入监狱,过一段时间后,再由卢植、杨彪等人求情,一切将从头再来。
可他没想到的是左丰等人又岂会如他所愿?未来将会面对什么?杨帆是万万没有想到。
“杨镇北还真是处事不惊啊,都这时候了还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咱家佩服得紧。”
左丰坐在马车上掀起车帘笑道。
“左丰,你的追求是什么?”
杨帆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居然与左丰谈起了人生。
“那自然是位极人臣,福寿安康。”
左丰一愣,虽不解,但还是轻笑道。
“你这没卵的人野心还挺大?你陷害我师在先,诬陷我在后,还想福寿安康?信不信我让你连这雁门郡都走不出去?”
杨帆的心情突然暴虐起来,低声喝道。
“你....将死之人,咱家就不与你一般计较。”
左丰气急,却见卢植的目光看来,随后钻进马车内不再说话。
’隆隆隆隆.....‘
这时远处响起阵阵马蹄声,杨帆抬头望去,只见无数骑军在关羽等人的带领下正向这边赶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左丰一脸懵逼,伸头望去,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抖如筛糠。
“你们是何处军旅,竟敢擅闯天使车架。”
数百名金吾卫、羽林军连忙把左丰等人围了起来,护在中间,其中一名小校色厉内荏的高声喝道。
“给我滚开。”
见杨帆被关在囚车之中,高顺顿时翻身下马,一脚踹飞了那小校,径直朝杨帆而去。
“主公,末将来迟,还望主公赎罪。”
高顺来到囚车前,单膝跪地,拜道。
“主公!”
关羽跟随其后,提起一位羽林军士卒随手丢到一边。
四周众人均是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杨帆麾下居然有这么多的猛将,随便一人都让他们提不起丝毫反抗。
“干什么,此乃朝廷重犯,你们想干什么?”
左丰抖如筛糠,但还是色厉内荏的朝关羽等人说道。
“就是你这阉货陷害我主?”
张辽疾走数步来到左丰面前一把抓住起衣领,把其给提到了杨帆面前。
“你们.....”
看着眼前数将的表现,一股淡淡的暖流顿时在他的心间升起,充斥着他的全身。
“博文,你们主仆情深,为师给你半个时辰道别。”
卢植神情复杂,犹豫了半晌后微微叹息,随即轻声说道。
“今日有关某在此,我主哪也不去,兄弟们。”
关羽闻言后随即起身面朝卢植,顿时大喝道。
‘锵锵锵’
四周迅捷营骑军纷纷拔出腰刀,一些士卒更是弯弓搭箭。
“胡闹,尔等身为我天朝将士,想造反吗?”
卢植却是毫不畏惧,紧紧盯着关羽喝道。
‘锵!’
高顺顿时拔出腰刀,喝道:“莫不是欺我手中刀不利呼?”
“放肆!”
杨帆与卢植随即喝道。
“主公?”
高顺满脸不解,委屈的问道。
“他乃我师,你要做什么?把刀收回去。”
杨帆眉头微皱,沉声道。
“诺!”
高顺这才把刀收回刀鞘。
“主公,羽护送主公前往洛阳。”
关羽按刀立于杨帆囚车之旁,沉声道。
“辽亦是。”
张辽走到囚车旁,说道。
“主公在哪?顺就在哪?”
高顺跳上囚车,亲自为杨帆驾车。
许褚、典韦二人均不说话,只是二人来到囚车旁定定站立,表明了二人心中的立场。
“博文,直到此时,为师才知道你为何常胜至此。”
卢植看着众将的反应,由衷的叹道,其眼中均是赞赏。
“恩师,帆心里有愧,实在汗颜。”
面对卢植,杨帆一直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情。
“唉,走吧!”
杨帆有愧,他卢植又何尝无愧?爱徒蒙受不白之冤,自己不能解救,却还亲自前来押送。
这时,一道奇景乍现,官道之上,万余将士护送着他们的主帅前去受审。
马车之上,左丰眼神阴晴不定,暗道‘这杨帆如此得军心,如今得罪杨帆,今后已是不死不休,看来得用些手段。’
三日后,晋阳城外,刺史张毅带着一群麾下谋士武将正在等候卢植等人。
“博文,你这是何苦?”
张毅面露悲伤,不舍的说道。
“帆有负大人重托,实在无言以对。”
身在囚车之中,杨帆朝张毅拜道。
“博文,你....唉……”
吕布亦是感到可惜,不知该如何面对杨帆。
“博文,礼不可废,说下吧。”
见迅捷营万余骑军欲跟随进城,卢植无奈之下,朝杨帆苦笑道。
“兵马没有调令,不能擅自入城,云长,散了吧!”
杨帆目露复杂,随后微微一叹,朝关羽说道。
“诺!”
关羽随即应诺一声,吩咐士卒在晋阳城外守候。
随后,五将只身跟随杨帆入城。
“张刺史,张公的意思你是否明白了?”
远处的左丰朝张毅阴笑道。
“天使,事情真要落到这般境地?”
张毅面色沉重,随后幽幽说道。
“杨帆不能留!”
左丰一愣,顿时面色铁青,随即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