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的沉默令阴馆的土改进行得十分顺利,随后杨帆直接在全郡推广,一时间雁门百姓人人都有土地,其他地方的百姓随即闻风而来,雁门郡顿时呈现出一派繁荣之像,人们脸上都散发着浓浓的幸福之意。
而京都张让府中,却发生了一件决定杨帆生死的大事。
“张公,下官以上所说都是杨帆的罪状。”
马涛正向坐在上首的张让诉说着杨帆在雁门的种种劣迹。
“马涛啊,那杨帆可是陛下眼中的红人,就凭你这寥寥数语就想要扳倒他?谈何容易。”
张让从外表看来就像一位白面书生,文文静静,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只是那一双三角眼中不时闪过的精光,说明此人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
“那是自然,下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收集齐了杨帆的罪证,还请张公过目。”
马涛连忙唤人抬了数支大木箱子来到张让面前放下,其随意打开其中一支,满屋子顿时闪耀着珠光宝气,令人为之着迷。
“马县令,你这罪证搜集得还真是多啊,咱家免不了要为民请命一回了。”
饶是见惯了奇珍异宝的张让也被马涛这手笔给惊呆了,痴迷的看着这数箱异于中原的异宝,随后义正严辞的说道。
“张公不畏艰难,为民请命,实乃我等楷模也,那下官就在驿站中静候张公佳音。”
见张让答应后,马涛顿时眉开眼笑。
“嗯,马县令你就等着咱家的好消息吧!”
张让翘着兰花指,微笑道,或许在他眼中,杨帆不过是一位小角色,随时可以捻死。
翌日,朝堂之上。
“诸位爱卿,有事启奏,无事就退朝吧。”
刘宏打着哈欠,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陛下,老臣有事禀报。”
刘宏话音刚落,只见张让率先拜奏道。
“哦?让父快快请起,何事?但说无妨。”
刘宏见张让下跪,连忙双手虚抬,关心的问道。
“老臣昨日接到并州雁门郡阴馆县令马涛举报,此人检举镇北将军,雁门太守,马邑侯杨帆贪赃枉法,擅自派兵进攻鲜卑一族,欲挑起我两族战事,其心可诛。”
张让一脸悲愤的说道。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张让你为何平白无故陷害我朝庭栋梁?”
卢植一听,顿时气得浑身发抖,率先出声喝道。
“张让,我儿如何得罪你了?你为何陷害我儿?”
杨彪也是气得不轻,跟着开口质问道。
“张常侍你可有证据?拿出来让我等一看?若没有,老夫定要参你一本。”
杨赐也是出声说道。
“张常侍,杨帆乃是我朝二品将军,你如此作为,岂不是叫人寒心?”
就连袁家之人在此时也出言声助杨帆。
“这个证据咱家若没有,怎敢说出来?”
张让也被这群老夫子的反应吓了一跳,心中顿生悔意,只是此刻箭在弦上,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证据在哪?拿出来给老夫看看。”
朱儁向前一步伸手讨要。
“成何体统,朝堂之上,如此喧哗,你们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看着犹如菜市场一般的朝堂,刘宏顿时大怒道。
“陛下息怒。”
众人见刘宏发火了,连忙跪拜道。
“岂有此理,让夫说那杨帆怎么了?说清楚点。”
杨帆可是他刘宏亲自提拔的人才,怎么才上任两个多月就成了贪官污吏了?
“杨帆上任之时,向雁门各县县令索要钱财共计六千三百五十二金,随后又盲目自大,派遣麾下兵马出征草原,至今未果。”
张让从怀中掏出那所谓的罪状,说道。
“什么?拿来!”
刘宏有些不可置信,一把抢过张让手中的书卷翻看起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杨博文想干什么?不上报就敢出兵鲜卑,他究竟想干什么?你们谁能告诉朕?”
杨帆收些钱财这点刘宏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这擅自出兵鲜卑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这是挑起战争啊,谁给他那个胆子的。
“这...”
一时间群臣均不敢妄言,唯独卢植辩解道:“博文出兵鲜卑料想定有他的道理,想来是鲜卑那边出了什么变故。”
“报!镇北将军杨帆急报!”
这时殿外传来金吾卫的声音。
“拿来!”
刘宏此时心烦意乱,皱着眉头说道。
“这....原来如此!”
刘宏快速翻看了杨帆的奏章,这才恍然大悟,随后让群臣传阅。
原来杨帆在奏折中说道‘鲜卑于十一月初六兵寇马邑城,如此猖狂之举,帆决心率部抵抗,然承蒙上天眷顾,陛下洪福齐天,故而一战而下,俘获鲜卑头领三人,杀敌三万众,鲜卑自檀石槐死后分崩离析,已无当年之勇,此番南侵之部乃其中部鲜卑,此战斩其三万精锐,中部鲜卑已是强弩之末,帆乘机煽动其二三个部落反叛,此时正是中部鲜卑内乱之时,此等良机,帆不舍弃之,故而斗胆率先调动两万兵马进入草原,势必为我大汉开疆扩土,再现霍骠骑之壮举,罪臣在此参拜,还望我王待帆踏破鲜卑之后再来负荆请罪。’
“陛下,此乃天赐良机,杨博文能抓住这等机遇也算情有可原,只是他张常侍颠倒黑白,理应降罪!”
卢植率先看完杨帆的奏章,随即出列说道。
“鲜卑三万铁骑入侵,杨博文一战灭之,随后挑起内讧,故而出兵北上,此乃良将之为也!”
朱儁这时也看出了杨帆的意图,当下出言说道。
“陛下,他杨帆不经陛下允许就擅自出兵鲜卑,这可是大罪啊,陛下您想想,天下之兵,竟是陛下之兵,他杨帆有何权利调动兵马?这有些越俎代庖之嫌啊!还望陛下明察!”
张让冷汗直流,他也没想到杨帆的奏折会在这时送到,随即眼睛一转,就想到了这么一个阴毒的注意。
“让夫所言有理!”
刘宏这时也反应过来,反复推敲张让的话后,认同的说道。
“陛下,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战场之上,机会稍纵即逝,若都要靠请示打仗,岂不是白白放过这等机会?”
杨帆乃是卢植爱徒,当下据理力争。
“听说他杨博文在雁门擅自开垦土地分与流民,不知为何?”
这时赵忠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并州连年灾祸,博文此举乃是自救,有何不可?况且我大汉之民栽种我大汉之地有什么不对?”
杨彪好气,这群死太监是要致扬帆于死地啊!
“竟有此事?博文也算有心了!”
刘宏一愣,随即轻笑道。
“陛下,杨帆自从去年就开始招收流民,此时雁门郡内已有人口数百万,各县均被杨帆安插人手,百姓们只知他杨帆而不知陛下,此乃包藏祸心之举。”
左丰这时也是出列说道。
“胡说八道,我孙儿仁慈,收留贫苦百姓,怎么到了你这阉党口中竟成了包藏祸心之徒,当真是....”
杨赐气得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嗝屁,还好杨彪见后赶紧轻拍其后背,为其顺气。
“陛下,以上种种还不足以说明杨帆有叛乱之心的话,老臣这里还有一封杨帆麾下屯田营主将的检举信!”
张让这时突然拿出一封书信递给刘宏。
“嗯?岂有此理,他杨帆竟敢这般做!”
刘宏不以为意的翻看,随后面色铁青,猛拍龙案,吼道。
“你们给朕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大汉忠臣!”
刘宏直接把书信甩给卢植等人。
“这....”
卢植一目十行的看完后,顿时无语,暗道自己这个徒弟怎么想出了这么一个昏招。
“传朕谕旨,派金吾卫前往并州雁门郡,捉拿杨帆前来问罪!”
见卢植等哑口无言,刘宏顿时起身高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