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许攸的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紧的盯着他,静静的等待答案的揭晓。
期间袁谭一副胜券在握之态,袁尚亦是面露欢喜,唯有袁熙面色淡然,一副事不关己之状。
三人的表情许攸尽收眼底,此时他更加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我们共同决定,让二公子袁熙暂代主公的冀州牧之位,总领冀州诸事,统帅三军!”
许攸沉声说道。
“什么?”
袁谭双目圆瞪,一脸惊愣。
“不可能!”
袁尚满脸不可思议,惊叫道。
只有袁熙一脸淡然,显然已经猜到了许攸的决定。
“莫非大公子、三公子还有何异议?”
许攸他们先前还在为之争论不休,现在看着这二位如此有失体统的表现后,心中除了连连叹息之外,还有对未来的迷茫,只见他淡淡的问道。
“为何是二弟?我的文治武功大家有目共睹,由我来接替父亲执掌冀州,必能带领冀州剿灭黑山张燕,稳固境内,北上驱逐公孙瓒,一统河北之地,为何许别驾偏偏会选择二弟?我不服!”
袁谭本就性如烈火,此时见许攸他们选的人不是他,故而率先开口为自己争取道。
“你不服?嘿嘿,大家都知道刺杀父亲的刺客乃是郭图亲自引荐,而大哥你又素来与郭图走得极近,不知对此事,大哥你作何解释啊?”
袁尚一脸不屑,嘿嘿笑道。
“你...哼,郭图贼子,居心叵测,先前我是与他关系颇好,但父亲遇刺重伤一事与我并无半点关系,如若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三弟你如此急不可耐,莫非也想代替父亲接管冀州不成?”
袁谭一愣,他知道有人会拿此事来说,让其为了避嫌而选择退让,但实在让袁谭想不到的是,此事居然会是袁尚自己说出来,可见他也急切了,故而才会这般拉扯自己,随后袁谭没好气的回道。
“父亲被刺杀一事与大哥你有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只能等父亲醒来后再追究此事,但现在,谁都能代替父亲接管冀州,唯独大哥你不行。”
袁尚沉声道。
“为何我不行?我不行你就行?三弟你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你有那个本事治理冀州吗?”
袁谭不屑的说道,为了争取冀州牧,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哼,我不会可以学啊,只要给我一些时日,我定能把诸事理顺!”
袁尚脸色一变,说道。
........
一旁的颜良等人则是冷眼旁观袁谭、袁尚二人犹如泼妇一般在这里大吵大闹,相互拆台,随着二人的争吵不断,这几位手握重权的冀州大佬顿时心烦意乱,但也在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选择这二人。
“我是父亲的长子,如今父亲重伤昏迷不醒,不能处理冀州诸事,理应由我来接替,还请许别驾,颜将军三思!”
袁谭突然转身朝许攸、颜良二人躬身拜道。
“我是父亲最疼爱的儿子,父亲遇刺一事到现在都还未抓到凶手,虽然大哥身为父亲长子,但他与此事脱不了干系,于公于私,大哥都不能接替父亲的职位,还请许别驾、颜将军再考虑考虑!”
见袁谭朝冀州内最有权力的二人说情后,袁尚连忙跟着朝许攸、颜良二人躬身拜道。
“大公子,你的文治武功,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但主公遇刺一事事关重大,为了避嫌,还请你别为难我们。”
许攸闻言朝袁谭苦笑道,可见他是铁了心不支持袁谭了。
“三公子,你虽然聪明伶俐,学东西也快,但如今我冀州三面环敌,北方公孙瓒、西面杨博文,南方曹孟德他们三人随时都会趁主公昏迷之际出兵染指冀州之地,在我冀州生死存亡之际,还请三公子以大局为重。”
许攸又朝袁尚说道。
袁谭被拒绝后,面色铁青,一旁的袁尚正要幸灾乐祸之时,却听到了许攸的这一番言论,随后似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般,脸色涨得青红交加,尴尬不已。
“主公曾言,若他遭遇不测,则由我、文丑、许攸、高干、鞠义四人商议他的继承人,如今不过是选个暂代的,二位公子便大失体统,实在是让人惊愣不已,如今我们已经决定让二公子袁熙来接替主公暂代冀州牧之职,还望大公子、三公子以大局为重。”
颜良随即出列朝袁谭、袁熙抱拳说道,言语间听得出来这位手握重权的将军已经对他们失望透顶了。
“既然如此,那本公子遵从便是!”
袁谭面色一变,颜良话中的意思他又何尝听不出来,此时只能咬牙承认道,显然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那...那我也遵从!”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袁尚连忙应道。
“好,既然二位公子无异议的话,那就由二公子来接替主公,暂代冀州牧之位,统领冀州诸事,诸位日后当尽心尽力辅佐二公子,若有人阳奉阴违的话,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见袁谭、袁尚二人放弃了争夺冀州牧后,许攸随即扫视了一圈屋内众人,沉声说道。
“我等谨记别驾教诲,定好好辅佐二公子!”
众文武连忙出列抱拳应道。
“显奕能得诸位我冀州肱股之臣垂青,接替父亲暂领冀州牧一职,实在是心生惶恐,但既然大家都这么信任显奕,显奕一定竭尽所能,对内稳定局势,对外开疆扩土!”
袁熙随即出列走到许攸等人身旁,朝所有人躬身拜道。
袁谭面色铁青,袁尚脸色亦不好看,但此事已成定局后,二人只好无奈的接受了现实。
先前这二人还在畅想当上了冀州牧后如何大展拳脚,奈何天意弄人,到头来不过是他们自己的臆想罢了,偏偏是让人最意想不到的袁熙坐上了冀州牧的宝座,还真是世事无常。
“既然显奕做了冀州之主,那有些话就不得不说在前头,以免日后有人违反了显奕难做,在此我定下几个规矩,其一,军队中若无我本人或者颜良、文丑、高干、鞠义四位将军的联名调令,一兵一卒都不能随意调动,若有人违反的话,定斩不赦;其二,冀州内各郡县上报之事要第一时间送到我或者许别驾的面前,若有人胆敢欺瞒不报,重则杀,轻则免除职位;其三,父亲昏迷,我冀州附近各诸侯定会蠢蠢欲动,至此,我欲调大哥袁谭统领兵马两万北上河间郡易县驻防,主要抵御幽州的公孙瓒,我率大军在魏郡,抵御并州杨帆、兖州曹操。”
袁熙一来就大刀阔斧,先是言明了军队的调动制度,随后又阐述了政事的通达时间,最后把对他地位最有危险的袁谭调走,可谓是雷厉风行,让人应接不暇。
值此,众人唯有躬身领命。
看着袁熙一副人主做派,当下便安排了众人之职,许攸等人顿时老怀欣慰。
幽州,涿郡,涿县。
就在冀州诸事尘埃落定之时,袁熙发号施令之际,公孙瓒也收到了冀州探子的回报,随后叫来了麾下文武议事。
“国让,袁绍率军出征黑山张燕之际,被人给刺杀了,虽然逃过一劫,但也重伤昏迷,如今冀州正是风雨飘摇之时,我军是否南下攻取冀州?”
公孙瓒一脸兴奋的问道。
“主公,消息是否可靠?”
田豫闻言一愣,随即皱眉说道。
其中疑云重重,袁绍大军二三十万,怎么会让刺客有机可趁?心眼多的田豫顿时联想翩翩。
“怎么?莫非国让觉得袁绍重伤昏迷一事乃是假的?”
公孙瓒连忙问道。
“主公,如今我幽州刚定,人心不稳,军心不定,万事都得小心些!”
田豫回道。
“国让不必疑虑,此事我已经确认数次,不会有假,袁绍那三个儿子正在邺城争夺冀州牧呢,其麾下大军亦是在邺城外,此时河间、渤海、中山安平四郡都没有多少守军把守,正是我军出征之机啊!”
公孙瓒急切的说道。
“袁绍有兵马二十余万,我军不过十余万,除去把守各地的守军,我军能调动的兵马也不过十万人,要想连下四郡的话,有些捉襟见肘啊!”
田豫在心中分析了一下双方实力后,皱眉说道。
“啊呀,国让啊,此刻不是犹豫之时,值此大好时机,我们就要放手一搏,当初幽州不就是这般搏来的?等冀州牧选定后,我军将没有任何机会啊。”
公孙瓒气急,连忙劝说田豫,显然他对赌博一事有些上瘾了,以小博大之际,胜率颇大之时,任何赌徒都会选择搏上一搏,这就是赌徒心理,常人难以理解。
“既然主公有此大志,那我们该当好好合计合计一下。”
田豫无奈,见公孙瓒决心已下,他只好为其出谋划策了。
随后经过一整日的商议过后,公孙瓒决定出兵十万,南下冀州,攻取中山、河间、渤海、安平四郡,十万大军兵分三路,一路由公孙越统帅两万人马攻取中山郡,一路由公孙范统帅两万人马攻取渤海郡,而公孙瓒则亲率六万大军南下辽河,直去河间郡,再下安平郡。
同时公孙瓒又派出使者前往并州,言明此次出兵的‘一些原因’,阐述了袁绍以往的‘斑斑劣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