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我们初到雁门,诸事还未理清,这时对外用兵怕是有失妥当,还请三思。”
戏忠面色沉重,担忧的说道。
“此乃天赐良机,如不把握,岂不可惜?”
杨帆闻言后顿时一愣,随即问道。
“中部鲜卑乃是檀石槐旧部,其心必齐,只怕到时偷鸡不成反蚀米?”
戏忠忧心忡忡,显然不看好杨帆此举。
“哈哈,志才无忧,如此良机,帆定会把握一番,如事不可为,再抽身不迟,况且迅捷营初成,也需历练一番。”
听了戏忠的话后,杨帆也觉得自己太急于求成了一些,随即打起哈哈来。
“希望和连真如传言一般,愚不可及吧。”
事到如今,戏忠也别无他法,只能自我安慰道。
“志才勿忧,我此番派迅捷营出去,主要目的还是打算磨砺他们一番,与其闭门造车,不如出去涨涨见识,鲜卑人弓马娴熟,正好可以学习一下,有助于我军日后发展。”
杨帆拍着戏忠肩膀呵呵一笑。
“那我这就修书一封,告知云长主公的意图?”
戏忠闻言一愣,觉得杨帆的话颇有道理,当下问道。
“那是自然,云长素来高傲,别到时候让步度根的几句话一激,就去和鲜卑人血拼,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杨帆也不知道关羽是否领会自己的意思,觉得还是有必要告知一下。
翌日,阳光明媚,马邑城内,一处伤兵营中。
“小妹,你身为女儿家,做这些粗事作甚?”
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有些心疼的朝正在忙碌的张蕊说道。
“二兄,你医术天人,为何不来帮忙?只会坐在一旁竟说些风凉话!”
张蕊听到这位中年男子的话后,顿时娇哼一声,埋怨道。
“好好,为兄这就来帮你!”
中年男子实在受不了自家小妹那幽怨的眼神,连忙卷起衣袖,给一旁的伤兵疗伤。
“你没事吧?”
这时营帐外传来一道温和的问候声。
这兄妹二人随即对视一眼,只见张蕊犹如小兔一般跳了起来,转身就朝营外小跑而去。
“唉!”
中年男子见张蕊这般模样,顿时摇头苦笑一声,随即起身跟随而去。
“大哥!”
张蕊走出帐外,只见杨帆正扶着一位伤了腿的士卒在那嘘寒问暖,其连忙上前叫道。
“是蕊儿啊,怎么样,累坏了吧,来,擦擦汗!”
杨帆抬头望去,只见张蕊已经站在自己身前,见其额头满是香汗,杨帆随即从怀中掏出手帕替张蕊擦拭着汗水。
“谢谢大哥,蕊儿不累!”
杨帆如此举动,顿时让张蕊脸颊通红一片,低着头娇羞道。
“额,不知这位是?”
这种举动在杨帆看来实在正常不过,可当他看到张蕊的表情后,又发现自己做错了事,暗道这丫头怕是误会了,此时见到一位中年男子正站在张蕊身后,只见此人气质不凡,随即扯开话题,问道。
“在下张机,表字仲景,乃是张蕊的二兄,见过杨镇北!”
见杨帆开口相问,张机随即抱拳温和的笑道。
“原来是神医当面,帆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杨帆顿时眼前一亮,朝张机抱拳笑道。
这年头,医学还处在探索阶段,张机这种顶尖人才可是杨帆眼中的香饽饽,此时正是对外用兵之时,杨帆自然要与其打好关系。
“神医不敢当,只是略懂一些歧黄之术罢了。”
对于杨帆的奉承,张机却是谦虚的说道。
“不知神医此次来我雁门,打算住多长时间?我看不如就多住些时日,也好让帆带神医领略一番这北地的风光。”
杨帆拉着张机的手亲热的说道。
杨帆在那里与张机聊得火热,却没有发现其身后的张蕊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与张机。
“杨镇北还真是热情好客,数月前,机收到小妹来信,才知晓宛城诸事,今特来与小妹相见,只求把她带回故里。”
张机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出,笑道。
“不,我不走,我要呆在这!”
听张机的意思是要带自己离开,张蕊顿时神情激动的说道。
“胡闹,你一个黄花闺女,整天待在军营里,与一群大老爷们为伍,成何体统,这次说什么也要把你带回去!”
张机闻言后眉头一皱,随即不悦的喝道。
“我就不走,我要待在大哥身边,陪着他。”
张蕊仿佛鼓足了勇气,走到杨帆身旁挽着他的手臂倔强的说道。
“你...你快放手,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张蕊的动作顿时刺激到了张机,只见他伸手指着张蕊,颤颤巍巍的说道,可见被气到什么程度。
“这个,仲景兄,你看蕊儿妹子不愿意离开雁门,我看你不如就搬来雁门与其住在一起,这样离得近,也好照顾不是?”
周围众人那古怪的眼神顿时令杨帆尴尬不已,随即呵呵笑道。
“唉,小妹顽劣,还请杨镇北多多担待。”
张机与张蕊相互对视,谁也不松口,良久过后张机才微微一叹,说道。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兄妹叙旧了,晚上帆在府中设宴招待仲景兄,还望勿要推辞!”
杨帆连忙抽开手向张机作出邀请。
“镇北将军相邀,机怎敢不至,到时定到府上!”
张机无奈,随即应道。
杨帆走后,张机拉着张蕊来到一处空地上,见四周无人,这才出声苦笑道:“小妹,你这是何苦?”
“二兄不是一直都说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吗?此时小妹已然遇到命中之人,此生不会再喜欢其他人了,二兄就不能帮帮小妹?”
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张蕊也发现了杨帆一直在刻意躲着她,这让天真浪漫的小蕊儿伤透了心,这时家中亲人来到身旁,张蕊才把心情的情绪发泄出来,哭泣道。
“杨帆官拜镇北将军,马邑侯爷,身份超然,为兄不过一平民百姓,如何帮你?”
张蕊的哭泣顿时令张机心烦意乱,不知该如何着手,当下苦笑道。
“小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杨帆他不是心硬之人,总有一天,他会接受我的。”
见张机没了主意,张蕊随即凄苦一笑,倔强的说道。
“你...你这是何苦?罢了,为兄就用这一生前途来换你心愿!”
张机不忍看着小妹伤心,随即脸色一变,像是下了某种决定,轻声说道。
“二兄你要做什么?你千万不要伤害大哥啊!”
看着张机的表情,张蕊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以往张机整人的时候她也在场,那可真是生不如死,连忙劝道。
“你想到哪里去了?为兄是那样的人吗?他杨镇北好歹也是一位英雄,我怎会向他做出那阴毒的事。”
见到张蕊的表情,张机顿时感到女大不中留,这都还没嫁人呢,胳膊肘就往外拐,要是嫁过去了那还得了?
这兄妹二人聊着聊着就到了傍晚,见天色不早,张机随即去府衙中赴宴。
席间,杨帆、戏忠、张机三人相谈甚欢,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杨帆见时机成熟后顿时向张机作出邀请,只见他向张机说道:“仲景兄,帆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讲。”
“博文但说无妨,机洗耳恭听!”
见杨帆如此模样,张机眉头一挑,暗道来了。
“帆欲在雁门境内成立私塾学院,不论年龄大小、身份贵贱,均可上学,其中所授也不只四书五经,天文地理、医学、军略、音乐等等均可传授,只要这世上有的知识,帆都会在这私塾学院中教授,奈何医道一途上,帆一知半解,不知仲景兄可否屈就这医学院院长一职?数十年后,桃李满天下,后人著书修传岂不美哉?”
杨帆一直想改变这个世间普通百姓的思想,他始终认为,人只有开智后,才会知幸福、避堕趣,这才是真正的造福一方。
“要机留下也行,但博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杨帆的志向却是令张机钦佩,只见他突然神秘一笑,随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