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所部兵马不足三万,加之又多是从各个世家中临时募集的人手,而甘宁麾下,则有四五万人,全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卒,两相对比之下,臧霸处于绝对的劣势,为了积攒士气,臧霸唯有先声夺人,意与甘宁斗将,企图用单打独斗来振奋人心。
而甘宁亦是不惧,他本就是武艺不凡之辈,哪怕是臧霸名声在外,甘宁也拍马而出,喝道:“丞相麾下大将,甘宁在此!尔等叛逆,还不缴械投降,更待何时?若是负隅顽抗,待我军攻破郯城之际,就是尔等家破人亡之时!”
“喝!”
杨家军名声在外,寻常军旅,难挡其锋,加之去年张辽又封狼居胥,更是把杨家军的威望,带到了一个寻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甘宁话音刚落,其身后的数万将士便整齐地朝前踏出一步,怒喝一声。
杨家军士气昂然,加之又是蛟龙营的首战,更是战意昂扬,士气旺盛。
臧霸面色微变,从杨家军的表现来看,他便知此战难了,然,如今两军相对,臧霸也不敢茫然退军。
只见他打马上前,朝着甘宁喝道:“甘兴霸,你可有胆出阵与本将单打独斗!”
甘宁见状后,冷笑一声,回道:“有何不敢!看本将如何取你性命!”
甘宁性格桀骜,行为做事从不照搬常规,他手中的武器也是异于常物,看似是戟,戟柄却是比平常的短戟要长上二尺,柄端还有铁链连线,双手各持一戟。
开打过后,臧霸也被这奇形怪状地兵刃给弄得灰头土脸,好不狼狈,加之甘宁的武艺比臧霸厉害不少,一招占据上风,甘宁就有些得势不饶人,数十招过后,臧霸哪还有先前的意气风发,早已被甘宁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处境险象环生。
“哈哈!”甘宁边打边嘲笑道:“臧霸,你不是号称徐州猛将吗?今日一试,也不过如此!”
臧霸听进耳中,气在心里,此时面对甘宁的嘲讽,他竟无言以对,在臧霸看来,自己不是甘宁的对手,纵使说什么都是枉然,若是贸然开口,也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
不多时,臧霸便战败而逃,甘宁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挥军掩杀上去,就在臧霸正欲指挥军队迎战之际,他麾下的近三万大军突然哗变,一些世家子弟带着人不断砍杀着身旁还未反应过来的臧霸军士卒,一时间,臧霸军为之大乱,臧霸自知不能再战,无奈之下,只带着数百亲兵脱离战场,企图逃回郯城。
然后,混战之中,臧霸自然备受关注,走到哪,都会遇到阻拦,待甘宁率军杀过来后,臧霸也被甘宁生擒。
羽山一战,太过戏剧性,近三万军队,居然有半数临阵叛变,从而导致了臧霸大军战败,就连主将臧霸,也在混战之中被擒。
臧霸这一败,却是起到了连锁反应,东海郡内,各地世家,纷纷选择投靠杨帆,徐州各地,隶属陈家一派的官员,也全都揭竿而起,不再服从曹操的统治,拜入杨帆门下。
建安十二年,十月。
甘宁兵围郯城,程昱带着仅存的五百甲士正在负隅顽抗。
这日,刺史府中,陈登领着一众世家子弟,正在苦劝程昱。
看着眼前这群墙头草的丑陋作态,程昱眼中尽是厌恶之色,只见他提着长剑,喝道:“够了!我不知道杨帆究竟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不过,杨帆对待世家,一向都是收回土地,在下今日之局,便尔等明日之祸!”
陈登则是冷笑不已,回道:“程仲德,丞相率兵南下,收复中原失地,此乃大势所趋,你又何必要冥顽不灵,为曹操陪葬呢?若是你肯放下手中兵刃,投降丞相,在下敢保证,以你之才,将来在朝廷上,绝对能受到重用!”
“哼!”程昱面色冰冷,喝道:“自古便是成王败寇,如今徐州失陷,全都怪罪在程昱一人身上,主公对我有厚恩,在下岂会像尔等一般委曲求全!”
“既然如此!”陈登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沉声道:“那就休怪在下不念旧情了!”
“不用劳烦尔等,死在你们手中,程昱都会觉得恶心!”程昱眼中尽是死寂之色,只见他提着长剑架在脖颈处,悲愤道:“主公,如今徐州失守,程昱愧对你的栽培之恩,器重之情,程昱,先走一步!”
言落,程昱自刎在徐州刺史府内。
随着程昱身死,曹操在徐州的旧部,不是仓皇出逃,便是改换门庭,投靠了杨家军。
建安十二年十二月,甘宁平定了徐州后,直接挥军北上,与徐晃所部南北夹击青州。
这日,青州,安丘、昌安二城守将相约会面,他们便是臧霸麾下部将,孙观、尹礼。
“这可如何是好?”孙观面露担忧之色,在房中来回踱步,口中焦急地说道:“就连将军都败了,我们又岂是甘宁的对手?”
尹礼双手一摊,无奈道:“我们两个手中的兵马只有一万,而甘宁麾下却有四五万人!若是我军据城而守,或许能抵挡一两个月,不过,杨家军在嵩高山以北、宛城、繁阳都屯有重兵,主公的兵马大多都在那里!要想等来主公援军,实在太难,我们唯有自救!”
孙观苦笑道:“算上我们,再加上驻守济南国吴敦,人马也就不到两万,这如何是甘宁的对手,要不依我看,还是降了吧!”
尹礼闻言大惊,恼怒道:“这仗都还未打,怎么说降就要降呢?况且,将军是因为徐州那些世家子弟突然临阵倒戈,这才战败被擒,不能全赖在将军什么!”
孙观点头应道:“不如这样,我二人联合起来,先败他甘宁一阵,若是能生擒甘宁,或则是他军中大将,我们也好用来交换将军!”
“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我这就赶回昌安!”尹礼刚走,贾穆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笑道:“看来,尹将军有些心向曹操啊!”
孙观面色难看,问道:“若是我绑了陈琳,向甘将军投降,他就答应不会伤害臧将军吗?”
贾穆点头应道:“只要孙将军献出青州,在下可保证臧将军平安无事!”
“好!本将就答应你!”孙观乃是臧霸亲将,如今臧霸被俘,贾穆这等荒唐的条件,他都能义无反顾的接收,可见,他对臧霸是何等的死忠。
“孙虎!”沉默了一会儿,孙观朝屋外高声道。
不多时,便有一位汉子从屋外走了进来,问道:“将军,何事?”
孙观面色阴沉,低声道:“你带上本将亲军,追上尹礼,把他绑了!”
“什么?”孙虎闻言后,面色大变,以为是孙观说错了话,或者是他听错了话,连忙再次确认道:“将军,你说的是去把尹礼将军绑了?”
孙观点了点头,应道:“不错,切记,不能让外人知道,也不能伤了尹礼!待事成之后,本将会亲自跟他尹礼赔罪!”
“末将这就去办!”孙虎点了点,就转身走出了房门。
建安十二年十二月,臧霸部将起兵谋反,先是命人绑了昌安守将尹礼,控制了昌安守军,然后带人前往剧县,趁陈琳不备,擒拿了青州刺史陈琳,随后,孙观又以陈琳之命,调吴敦赶来剧县,故技重施,再一次控制住了吴敦。
青州三路军事力量都被控制后,孙观便打开关门,下令青州各地驻军不得抵抗杨家军,一时间,青州各城,相继开城投降,继徐州之后,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