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上门巴结
更何况这笔银钱也不是都在自己身上。
阮氏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这些银票现在都在你父亲身上,我这就去找他要回来。”
左右中馈大权已经被赵芸莜这个该死的丫头夺了去了。
自己能捞一点儿是一点儿。
她说完这话就想开溜,但是赵芸莜却叫停了她:“若是你一去不返,难不成这笔银子还要从公中出吗?”
她竟是将自己的心思猜得透彻!
阮氏脸上刚刚挤出来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转身看向赵芸莜,眼中带着一丝丝狠意。
“既不让我去寻你父亲,又想让我拿出银子来,大小姐莫不是想从我这个妇道人身上挖出银子来?”
“便是你执掌中馈却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这银钱在你父亲手中,你自己使人去找他要便是!”
说完她就气呼呼地想要离开。
但赵芸莜却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拦在她面前。
她看向她的眼神很是和善,自带着一股子胜者看向败者的优越感。
“夫人往日执掌家中中馈,想必手头积攒下来的银钱必定不少,这会儿先拿出个一万两银票,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再说了,你现在先拿出来,你再找父亲去要回来填补空缺。你们夫妻二人同心,这点银钱父亲又不会不给你。”
“黄公子还在这里等着呢,若是让旁人误会是黄公子来给二妹下聘,那可就不好了。”
赵芸莜的最后一句话掐中了阮氏的命脉。
她谁都可以不管,但是薇莜却是她的掌上明珠。
不能为了这种小事将薇莜的名声搭进去。
况且老爷那儿只消自己说点好话,那银票就能回来。
想到这里,她只得忍着割肉的痛,将身上的银票都悉数摸了出来。
她身上只有二千多两银票。
现在去找老爷要恐怕耽误时间。
赵芸莜看着那银票不足一万两银票的样子,便催促道:“夫人还是快些好,黄公子在这里多待一刻,外面说闲话的几率就越大。”
心一横,为着薇莜着想,阮氏命身旁的丫鬟将自己房中平日里放银票的小箱子取过来。
当面开箱取钱。
数出足足七千多的银票,阮氏递出去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黄公子今日只觉今日晦气得很,接过银票之后就带着自己的小厮将聘礼都抬着走了。
他才刚刚离开没多久,就有左邻右舍的过来扫听。
阮氏面上带着笑将他们打发走了。
只是转过身的时候脸色却大大的难看。
“既然要紧的东西都在夫人的这口小箱子里,夫人不如将家中的账本和钥匙一并送上来吧。”
方才阮氏开箱子的时候,赵芸莜眼尖地看到了其中似乎有账本的样子。
不如趁着此时将这些东西都一并讨要过来。
“不急。账本上有些地方只怕你不会看。”
那账本之上还有不少自己没有做平的账目。
若是就这么交出去,岂不是将自己的把柄都送到了赵芸莜这个死丫头的手中?
阮氏先直接要是和对牌拿了出来。
瞧着这账本是有问题?
赵芸莜面上依旧是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兄秘密地接过了钥匙和对牌。
等到阮氏带着人离开之后,她脸上的笑容才卸了下来。
那群跟在阮氏身后的畏畏缩缩的粗使婆子,刚才可让她吃了不少的苦头。
她们且等着,到时候自己一定要让她们知道,谁才是这赵家的老大!
府中的下人俱是见风使舵的。
如今见着赵芸莜有了未来王妃的名头傍身,纷纷上前巴结讨好。
她才刚刚回到梨花居,就见到了已经被松了绑、正踉踉跄跄地跑出来要寻自己的小米。
“小姐,你有没有怎么样?”
小米的视线在她身上逡巡了一周。
见到她的手上青青紫紫、还带着一些小伤口,捧着她的手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都怪小米没用!不然的话也不会叫那群刁奴对小姐动手动脚!”
她还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事情,只知道抱着赵芸莜的手眼泪汪汪的。
“没事了,从今以后不管是谁欺负咱们,咱们都可以理直气壮地打回去!”
这次的事情倒是让赵芸莜吃到了不少的教训。
比如,若是在赵家中没有为自己所用的人,若是再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就会很棘手。
自己之所以险些被卖给黄胖子,不就是因为阮氏知道自己身边除了小米没有得力的人吗?
“那你呢小米?你被她们绑了这么久,身上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她关切地问道。
毕竟在整个赵家,真正关心自己的恐怕也就只有眼前的小米和原身的祖母了。
“小米什么都好。”
主仆二人进到了梨花居的堂屋之中。
小米看着现在还在往梨花居里搬东西的仆役,只觉十分疑惑,“这都是那位黄公子送来的聘礼吗?小姐你可千万不能嫁给这样的人!”
“你放心,光是那张脸我看着都想作呕。”
更不用说那个黄公子是个性好渔色的。
别说让自己嫁给他,就是让他给自己提草鞋她都不愿意。
“那这是谁送来的?”
小米傻乎乎地问道。
赵芸莜还没回答,从外面走进来的黄婆子就谄媚地笑着答道:“老奴早就说过了,咱家大小姐可是有造化的,这些啊,都是墨王爷亲自差人送来的聘礼!”
就在刚才墨水舟在府中的时候,赵家的下人都已经闹开了。
未来的王妃和赵府的一个夫人,孰轻孰重?身份孰高孰低?
若是能得到赵芸莜的看重,今后作为陪嫁的几房奴才一并去了墨王府,那可才是天大的造化!
眼下想走赵芸莜这边门路的可多着呢!
赵芸莜只是淡淡一笑,看向黄婆子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
黄婆子也是个聪明人。
见大小姐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不说话,便主动开口报起了家门:“奴才给大小姐行礼了,老奴姓黄,也是府中的粗使婆子。”
“从前的时候一直都在灶上那边负责烧火挑水的活计。这些年大小姐在府上的待遇老奴看在心里,对夫人的行为也是多有不满。”
哪个做后母的不是为了博一个贤良的名声、想着法子对元配正室出来的子女好?
也就是阮氏,心肠竟如此歹毒!
赵家嫡出的小姐竟要随便拉出去给人做妾,真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黄婆子是真心想投到赵芸莜这边的。
灶上那边松快的活计早就已经被阮氏的亲信所把持。
她可不想在那个地方接着受气。
赵芸莜打量着眼前的黄婆子,一双手上满是粗厚的老茧。
一看便知是做力气活儿的。
想必投奔自己是奔着好日子来的。
不过听说她眼下是在灶上那边做活儿,她的眼中划过一抹思量。
届时阮氏送过来的账簿一定是动过手脚的。
而灶上那边就是油水最多的地方。
她客气地笑了笑,“黄妈妈的一番心思,我已经知道了。只是我刚刚接手管家的事情,少不得还要黄妈妈多多替我讲解讲解灶上的事情。”
这话让黄妈妈来了劲儿。
有用得着她的地方,那就说明大小姐这是看上了自己哩!
精神头一上来,她瞧了瞧院子中进进出出的仆役,低声道:“这里头的门道多着呢,小姐还是另挑个隐蔽些的时间,老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阮氏带着自己的人回到了院中。
她刚一走进院子,赵薇莜就急切地迎了上来,“母亲,怎么样了?可有将那个瘟神嫁出去了?”
府中的动静还没有传到赵薇莜耳中。
她满心以为赵芸莜已经是黄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