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坐收渔利
想到从前在小院子里挣扎求生的赵芸莜如今在自己面前摆着嫡亲姐姐的谱,赵薇莜就恨得牙痒痒。
她赵芸莜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不知道是交了什么好运。
不仅搭上了墨王爷,还在祖母面前开了脸。
祖母这次做主要将家中所有大权交到赵芸莜手中。
这不是狠狠地打母亲和自己的脸吗?
不知不觉中她就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阮氏见她脸上露出的嫉妒和痛恨的神情,不由蹙了蹙眉。
赵芸莜固然可恨,可是自己的女儿怎么能因为一个赵芸莜就忘了自己的教养和身份?
“你也应该向赵芸莜学学。”
她淡淡开口。
这话却是让赵薇莜如炸了毛的猫一样立马站起身来,连带着握住阮氏的手都甩开了。
“母亲这是怎么了?我才是你的女儿,那赵芸莜一身的穷酸气,哪里值得我学了?”
“我是让你学她的识时务,还有奉承人的本事。”
想着这次出来管事的老夫人,阮氏的眼神就不由得暗了暗,“从前老夫人什么时候管过事?这几次都为了赵芸莜出面。”
“要知道那老太婆手中还握着不少的银钱田产铺面。我可是听说了,赵芸莜晨昏定省,一次都没落下。”
“即便是现在她掌家了,对待老太太院子里的人也依旧恭敬客气得很。就光这一点,你都要好生学学。”
阮氏的话,赵薇莜面子上虽然应了,可是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心里。
在她看来主子就是主子,奴仆就是奴仆,就算是老太太也不过是一个半截身子埋进黄土里的人,更何况是伺候老太太的那群老奴?
见着赵薇莜依旧是一副不怎么得劲儿的模样,阮氏只得耐住性子哄她,“你放心,母亲不会让赵芸莜得意太久的。”
“若是等到母亲你出手,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了槐表哥,便问起了这件事。
“你放心,我已经与他家说好了,让他假借进京赶考的名义来我们家借住。到底是亲戚,你父亲必然会答应。”
赵长安最是好面子,尽管是穷亲戚,可是为了不让自己落人口实,也不会怠慢。
到时候赵芸莜作为家中管事的,少不了要和阮梦槐接触。
男女之间的事情,不就是在这一来一去间勾搭上的吗?
一想到这里,阮氏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等到赵长安今日自官府回来之后,阮氏便使人去了月姨娘院中向他通禀自己的娘家亲戚要来家中借住的事情。
这几日赵长安都是在月姨娘院中度过的。
月姨娘比阮氏年轻,年岁简直都可以给赵长安当女儿了,但是不妨碍她知情知趣。
赵长安才刚刚到她院子里,她就张罗着给赵长安换上了家中常服。
两人正借着脱衣穿衣这一阵子功夫厮磨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阮氏身边的嬷嬷来的消息。
原本旖旎的时光就此被打断,赵长安的脸色显得不大好看。
月娘安抚性地在他胸前抚了抚,媚眼如丝,“老爷还是出去看看吧,许是姐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赵长安握住了月娘的手还要再折腾一会儿,月娘却是换了一副委屈的神情:“若是老爷不出去,指不定姐姐又以为是月娘狐媚缠住了老爷。”
他才沉着脸色自屏风后走出去。
那嬷嬷说明来意之后,赵长安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了。
“那几门穷亲戚只出钱打发去客栈住便是了,怎地还要接到家中来?打量我赵家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嬷嬷还以为这事儿应该好办,不成想主君却是这么个态度。
她出去也不是,继续杵在这里也不是,只能舔着脸开口:“主君说的是,只是那到底是夫人的娘家侄儿,而且也是个读书的料,若是能够高中……”
“老爷,既然夫人求到您面前了,夫人也是个要强的性子,轻易不低头的,如今又没了管家的大权,您就应了吧。”
一旁的月娘见赵长安阴沉着脸色似是要拒绝的样子,赶紧柔声劝道。
“她将那穷酸破落户的娘家侄儿招到家中,难不成是要招婿?”
赵长安这番话把一旁等着回话的嬷嬷吓得不轻,这二小姐的婚事可不能在这个时候露出什么不像话的消息来。
“老爷,不过是辟一间单独的院子出来,怎么到您嘴中就变成了儿女婚事了?这样的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对两位小姐的名声可不好。”
这嬷嬷竟是站在这儿不走了,赵长安见她一副自己不答应就不挪脚的架势,只得挥挥手:“去去去,答应了就是!”
得了老爷允准的嬷嬷这才忙不迭谢恩离开。
嬷嬷回去回话的时候,将老爷的态度以及月姨娘帮忙说话的事情都告诉了阮氏。
一旁听着的赵薇莜只觉得奇怪,“这月姨娘莫不是在赵芸莜那儿吃了挂落?居然会帮着母亲你说话。”
“你知道什么?”
都是伺候赵长安的女人,那月姨娘怎么可能盼着自己好?
阮氏心里跟明镜似的,月姨娘多半是想让自己与赵芸莜斗个你死我活,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月姨娘是个聪明人,只可惜是落在了赵家的院子里头。”
说到这儿,阮氏的眼中划过一丝阴狠。
因着老爷那边都已经应了下来,所以这件事传到赵芸莜耳中的时候,便已经成定局了。
得知这个消息时,赵芸莜正在老夫人院子里头。
听到外面小米递来的消息,她正在为老夫人梳头的手顿了顿,然后看向了黄铜镜中正望着自己的老夫人,“看来家中又有的闹了。”
“你那个继母倒是个喜欢折腾的。”
对于阮氏的这番安排,老夫人自然也猜到了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
不过对于家中的事情她一直都是坐山观虎斗。
“不过,这娘家侄儿即便再亲,住的院子也不能离女眷的后院太近,免得闹出什么不妥来。”
她有意提点赵芸莜。
赵芸莜自然知道祖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莞尔一笑,“祖母叮嘱的是,我晓得了。”
赶着第二日天气晴好,阮梦槐便带着自己的随从小厮到了赵家。
他如今不过是一个身无功名的白丁,赵长安自然不会亲自接见他。
只有阮氏在自己的院中见了见自己这远亲的娘家侄儿。
阮梦槐来赵家自然也并非是为了借住考取功名这么简单。
他来之前,家中便叮嘱过他,若是能求取到阮氏的女儿,他们可就算能翻身了。
在阮氏面前,他表现得很是守礼。
阮氏将他打量了一番,身上穿的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料子,可也十分整洁,看上去一表人才。
“姨母,这是家母命我送上的礼,她说昔日您最喜欢吃的便是这笋干。”
将家中备下的礼拿了出来,这礼太过寒酸,阮梦槐也十分的不好意思。
“礼轻情意重,我知道你们家是惦记着我的。”
示意身边的嬷嬷将礼收好,阮氏在写去他家的信中并没有提及让他勾引赵芸莜一事,只是让他来自己这边求学。
“不过小侄见姨母的脸色不怎么好,可是近来有什么心事?”
见阮氏十分随和,并不如母亲口中说的那么势利,阮梦槐也生出了套近乎的心思。
“做不过是些琐碎的事情,如今家中的女儿都有了好姻缘,实在是让我有些忙不过来。”
有意将赵芸莜推到阮梦槐面前,阮氏故意提起了赵芸莜,“你怕是还不知道,如今薇莜都要被她姐姐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