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诸遵照丞主的吩咐,对云蔓娜的随嫁侍女进行打探,看能不能有新的进展,他来到随嫁侍女的住所,看到她们一个个无精打彩,垂头丧气的,估计律国龚主丢了,她们也是惶惶不可终日,胆惊受怕。
柒诸对她们问道:“你们就是云蔓娜龚主的随嫁侍女吗。”
随嫁侍女看到柒诸统领过来,迫不及待地一窝蜂纷纷围了上去:“柒诸统领,你是有我们龚主的消息了吗,是我们龚主找到了吗。”
个个满怀期待地上前涌来。
柒诸叹了口气,说道:“很遗憾,暂时还没有,我今天来就是想找你们打听律国龚主的情况的,你们都叫什么名字?”知道她们的名字,称呼起来也容易些。
众侍女立刻又从满怀期待变得失魂落魄了,不过还是一一自我介绍道:“我叫齐默尔曼 ,是她们的侍女长,这位是梅莉,我们俩个是侍候龚主比较久的侍女了,不知道柒诸统领来找我们有什么事?”
柒诸说道:“齐默尔曼 、梅莉,你们也知道的你们的龚主已失踪多时,如果再找不到她,你们也就失去了主子,也就失去了作用,晏丞府也就不能再收留你们,只能把你们遣回北收国。”
梅莉立刻秋得激动起来:“不要,柒诸统领,求求你帮我们向丞主求求情,不要把我们遣回北收国,我们护主不力,导致龚主失踪,回去会被问罪且被遣回去的仆人相当于被遗弃的人,令人看不起,不会再有其他主子收留我们,就算不因看护主力不力被处死治罪,也不会再谋得更好的出路,只能从事最繁重的劳力体力活,所以柒诸大人,我们求求你们,不要把我们遣返回去,我们龚主也一定会平字归来的。”
柒诸无奈地说道:“不遣返你们的唯一办法就是找到你们的龚主,否则我也无能为力。”
齐默尔曼:“柒诸大人,我们也愿意一起去寻找龚主,出一份力。”
梅莉:“对啊柒诸大人,我们天天都有在祈祷我们的龚主能尽快地平安归来。”
柒诸摇头:“你们对这里人生地不熟,连我们也无法找到的人,你们又怎么能找到,这次你们的龚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而且据说跟她一起前后脚跃下悬崖的侍卫和灵师不计其数,居然也没找到她,可以说是瞬间神秘失踪,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她是被人藏匿了起来或劫持了,都过了这么久了,也没有半点音信,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就是你们的龚主很有可能是自己藏起来,
梅莉不可置信地说道:“怎么会,龚主怎么会自己藏起来,不会的,我们龚主不会自己藏起来的。”
柒诸解释道:“虽然我那时不在,但我听说她失踪前曾试图逃离晏主府,而且跟丞主关系紧张,还一度被丞主贬为粗使奴仆,所以我怀疑,她也很大可能是自己藏匿了起来,不让我们找到。”
“如果真如柒诸大人所言,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真的不能回北收国,我们一定会因看护主子不力而被问罪的。”
“我这次来我主要是想让你们协助和告知一下,你们龚主以前喜欢去哪些地方,有哪些可以让她藏身之处,还有她还认识哪些人,有哪些人会愿意收留她。”
“我们龚主平时深居简出,我们还真没有见过她有去过哪里或认识什么人。”
“不过有一件事说来也奇怪。”齐默尔曼突然想起了一连串龚主的不合理的异常之处,故忍不住快口说了出来。
柒诸马上来了精神,难道齐默尔曼说的奇异怪事会对云蔓娜的失踪有什么新进展?“什么事奇怪。”
齐默尔曼鼓起勇气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妨直说了吧,我们龚主其实一直和勾珹爵主情投意合,他们自小认识,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勾珹爵主也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对我们龚主更是言听计从,宠溺有加,我们一度以为,他们俩是天造地设,珠联璧合的一对,但没想到律首主的突然联姻导致我们龚主一度情绪崩溃,她还寻死觅活过,但是律首主意志很坚定,就是不肯解除联姻,所以多们龚主还和阿多珠失踪过几天,但是后来被侍卫兵们找到了,就带了回来。 ”
龚主出嫁前已有意中人,非心甘情愿,虽说这是第一次听说,但这好像也没有什么奇异之处,便继续问道:“那这样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齐默尔曼继续说道:“奇就奇在,被带回来的龚主,变得不再寻死觅活,乖巧听话地接受一切的安排,我们都以为她是因为想通了。”
这还是没有什么新进展,“就算是这样,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先听我继续说,找回来后的龚主,不仅在体形上偏矮了一点,偏瘦了一点,好像连声音也变了,爱好,口味,生活习惯,全都不一样了,而且举止怪异,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当时我们还为这事而私下议论纷纷。”
“这么说,她有可能是顶包的假冒的龚主?你们既然发现了异常,为什么不拆穿她,为什么不向你们的律首主禀报此事。”
“我们只是有疑惑,但你也知道,我们律国凡是未出嫁女子皆要以布敝脸,不得显露人前,那段时间,龚主的生活作息几乎是阿多珠一人着手打理,还不让我们近身侍候,当时我们觉得阿多珠是因为想一个人罢占龚主的信任和邀功,把龚主藏得很深,我们几乎没有见过龚主几面,当时我们这些贴身侍女还因此和阿多珠闹了很大的矛盾,后来便随龚主一起来秩国和亲了。”
梅莉也忍不住插把嘴:“是啊,确实是这样,龚主大婚后第二天再露脸的时候,都把我们吓了一跳,当时更加地觉得,她并不是我们龚主,可是阿多珠是从小侍候龚主的贴身侍女,她说是,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又关乎两国和亲大事,我们就更不可乱说话了,万一惹祸上身就麻烦了。”
柒诸也是非常地惊鄂,这可是个天大的新突破点,柒诸继续问道:“这么说,你们的龚主很有可能被掉包了,而且只有阿多珠一人知道?”
柒诸继续咨询道:“连你们都怀疑假龚主这件事,律首主难道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
“龚主回来后安份了很多,但是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因为之前龚主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让律龚主也很疼,律首主怕龚主再见到他又寻死觅活,闹腾够呛,所以干脆俩父女都不见面,所以律首主那段时间估计也没见过龚主,就是大婚出嫁那天拜别了而已。”
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事,幸好晏丞主来让我调查。
侍女们虽然一时忍不住把疑惑说了出来,可是马上又后悔了,这可是件大事,她们会不会祸从口出?
齐默尔曼立刻有点紧张地向柒诸问道:“我,我们,我们会不会说了不该说的话,柒诸统领,这会不会影响到两国的邦交关系,我们是不是说错话了?”
梅莉也紧张地说道:“柒诸统领,我们也真的随口一说而已,要不,你就当我们什么也没说过吧,我们刚刚会不会说错话了,那些都只是我们的猜疑,你千万不要当真。”
柒诸宽慰道:“放心,这件事我们会进行调查,而且你们无需担心,无论真假,我都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你们也说了,只是猜测和怀疑,我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如果真如你们所言,这个龚主是被掉包过的,你们就是立了大功,我会向丞主请求,不但不会把你们遣返回国,还会给你们数之不尽的灵币作为奖赏,放你们自由。”
“但这样,会影响我们的邦交关系吗。”齐默尔曼还是把国家的利益先放在前头。
“我们丞主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孰轻孰重,他自有分寸。”
梅莉继续询问:“如果一直找不到龚主,我们可怎么办。”
“你们龚主既然和勾珹爵主熟识,她就很有可能会去阜沽找勾珹爵主,我会尽量以这条线索为引,尽快查出真相。”
——
阜沽
落日西斜,霞光漫溢,昏暗的房间里有一名女子正在暗自垂泪,因为她最爱的勾珹爵主被她的父玛赐婚了,但新娘当然不是她,而是另有他人,她不顾两国邦交,毅然独自跑来阜沽找最后的依靠,没想到这些日子,她却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需要东躲西藏,连最为体贴入微,贴身侍候的阿多珠也没在身边,她只有一个人,孤独寂寞。
勾珹爵主虽然爱她,但是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收留的她,他只是小小的阜沽之主,他除了偶尔会来陪一下她,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把一个逃婚龚主带在身边,而且最近他过来的次数是少之又少,现在云蔓娜既然还听到了她父玛为他赐婚贝西的诺维雅莎主的消息,因为阜沽满城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想不知道都难。
云蔓娜独自一人流落异乡,没有认识的人,没有能倾诉的人,又从小娇生惯养,在阜沽的生活方式,饮食作息也都不习惯,还不能见光,不能堂而地站在勾珹爵主身旁,赐婚之事他并没有为了云蔓娜抗旨不尊,因为他还是个孝子,他不能连累父母一起遭罪,所以他是不会抗婚,以后他要是真的和诺维雅莎主成亲了,那自己算什么,算是他不能见光,金屋藏娇的情人吗,云蔓娜一想到这里,委屈得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这个时候,身旁如果还有阿多珠该有多好,至少还有一个能陪伴她,听她倾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