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千骑兵他们几乎已经尽了全力,可哪怕是这样,这数千骑兵的武器装备也是参差不齐。
甚至是有人拿着骨棒,骨枪做武器!
野蛮至极。
羌人的情况也是好不到哪里去,虽说他们号称全民皆兵,但是会骑马的牧民,和骑兵那是两回事。
让牧民去负责一下后勤,劫掠欺负一下中原的普通百姓还行,真要让他们上阵和正规骑兵交战,表现不会比大宋的禁军好到哪里去。
一战即溃,那是很正常的!
双方加起来万余人的骑兵,几乎已经是拼尽了全力。
虽然只是一次入寇劫掠,但他们却是准备拼力一击。
……
宣和四年的最后最后一个月,腊月二十四日,万余吐蕃羌人骑兵悍然入寇。
分别杀向了西宁州和岷州地界。
他们浩浩荡荡的入寇,杀奔而来,直扑大秦的龙兴之地秦州。
一路上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杀害了不知道多少无辜的民众。
无数正在家中,喜气洋洋准备过年的汉民,被忽然起来的杀机所震撼,还来不及反应,就死在了羌人和吐蕃人的屠刀之下。
巴里克亲自率领他部族的一千骑兵,攻打一座村庄。
村庄内的大秦百姓根本来不及示敬,就被大规模的骑兵冲入了村子。
村子的村长是伤残退伍了的荡虏军士卒,面对来势汹汹的羌人,他尽力组织村民进行抵抗。
只是村民终究只是村民,他们所组织起来的防御,被羌人骑兵轻而易举的击穿。
村民们逃散了开来,将后背留给了敌人的骑兵,结果可想而知,无数的村民被从后面斩下头颅,骑兵纵马掠过,刀锋切过人的身体,将人劈成了两半。
鲜血和内脏喷洒的到处都是!
面对数十倍,数百倍的敌人,他没有害怕,没有恐惧!
骑着他那匹跛脚的老马,穿上那一身久违大地铠甲,仅剩的一只手臂持着长刀,迎向了密密麻麻的羌人。
“荡虏军!有进无退!”
这个无名的老卒冲逆着人潮,冲向了羌人。
“杀!”
噗嗤!噗嗤!
他虽然只是单手,但表现却是无比的悍勇,连杀数个羌人骑兵。
但是,面对密密麻麻的羌人骑兵,他终究还是落下了战马,被无数的羌人骑兵淹没在了人潮中。
“杀!屠光这个村子!”
巴里克血脉喷张的下令,他手下的骑兵也是疯狂了,见人就杀。
村子上空冒起了滚滚狼烟!
村中的男人被杀光,女人被肆意凌辱,孩子被集中屠杀,婴儿被他们用长矛挑起,树在原地。
村中一片人间地狱的场景!
村中的飘起的狼烟提醒了周边的其他村落,一股股狼烟冲霄而起,一个个村庄开始警戒。
只是,面对羌人的骑兵潮,村庄自己组织的抵抗是徒劳的,不知道多少村子被攻破。
那样的一幕人间惨剧,不知道在多少地方上演!
肆意劫掠,屠杀的羌人,吐蕃骑兵,带着劫掠来的物资归队,大批大批的骑兵集结,向着城池扑去。
也幸亏是这样,否则的话在骑兵面前毫无抵抗能力的村庄,还不知道要被屠杀多少。
驻守西宁州和岷州的荡虏军得知了敌军来袭的信息,开始了全面备战,虽然因为战马稀缺,他们无法主动出城迎战。
但是,他们驻守的城池,却是足以让羌人和吐蕃骑兵损失惨重!
“攻城!攻城!城内有更多的金银,更多的粮食,更多的美酒,更多的女人。”
“杀!只要破城城内的汉人就是待宰的羔羊。”
“……”
他们冲到城下,准备对坚固的城池发起攻城。
但是,却是在城池面前撞得头破血流,留下了无数的尸体。
而城池却是依旧完好。
“图西,我们撤兵,去劫掠村庄就好,汉人的城池我们攻不下的。”
巴里克来到图西身边说道。
刚刚攻城的,就是图西部族的士兵。
“可是,我手下战死的士卒就白死了吗?”
图西面色阴沉的说道。
“再这样下去,你会死掉更多的战士。”
巴里克毫不犹豫的说道,虽然他也愿意看到图西部族的实力被消耗,但却绝对不是消耗在这时候。
“走吧,去多屠杀几个村子出气,给你的战士报仇就是了!”
巴里克接着劝说道。
“好!我一定要多杀些汉人,祭奠我的战士们。”
图西挥舞马鞭,气愤的说道。
羌族的骑兵从城池外退兵,他们杀向了周边的村镇,手中的弯刀染血,不知道要屠杀多少人。
而进攻岷州的吐蕃人几乎也是做出了相同的抉择,不打坚城,而是去屠杀几乎没有抵抗力的村镇。
一道道狼烟不断的升起,村民们开始撤离自己的家园,躲避兵灾。
撤向附近的大山,或者是城池,躲藏起来,在撤离之前,他们忍痛亲手烧掉了自己的家园,宁愿付之一炬,也不远便宜虎豹豺狼。
如果说刚入寇的时候,羌人一个村子接着一个村子的屠杀,村子几乎反应不过来。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村民们也是看到了天边的狼烟,接到了警报,开始撤离家园。
羌人和吐蕃人劫掠的效率也是越来越低,偶尔有那么几个倒霉蛋被他们抓到,他们也几乎找不到多少东西。
这些世代生活在边疆地区的百姓,自然有一套他们自己的保命手段。
……
一骑快速奔向了京兆府!
打着的是急报的旗号,每逢驿站便换马不换人,消息飞快的向着京兆府而去。
飞驰而来的快马彻底打破了京兆府的安宁!
一条条消息传来,京兆府的气氛瞬间变得冷凝了起来。
“报!八百里加急,昌定县被破,县令县城战死,守卫士卒全部战死,昌定县被屠。”
“报!八百里加急,常兴镇被屠,全镇上下无一幸存!”
“报!八百里加急,泗水,灵山堡,花当村……等地被屠!”
一条条噩耗不断传来。
正在视察军营的陈言接到了消息,嘭的一声一拳头砸在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声音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杀意。
“蛮夷,胆敢犯我疆土,当真该杀!真当孤是好欺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