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碰撞在一起还不到一刻钟,西夏军伤亡已经超过了三成,军心开始溃散,阵型已经快要稳不住了。
损失到了这种地步,还能继续战斗,可见西夏军的顽强,西夏民风之彪悍!
这也是为什么,西夏能在北宋、辽、回鹘、吐蕃、金国、西辽、蒙古之间顽强的生存,直到元朝才灭亡的原因。
而那些押运岁币的宋军,则是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观看着荡虏军和西夏军的相互绞杀!
要是他们加入到这样的战斗中,根本坚持不到这种地步!
怕是双方刚接触,宋军就要一溃千里了!
只是,西夏军虽然顽强,但是当他们伤亡到达一个临界点之后!
他们毫无疑问的崩溃了!
崩溃最先是从一个点开始的,一个西夏士卒实在是承受不住看着同伴一个个死去的压力,拼命的嚎哭,然后转身逃跑。
虽然军官及时将其斩杀,但还是有很多人看到了这一幕!
只是瞬间,原本还在拼死战斗的西夏士卒,就全线崩溃了,他们开始向着后方逃去。
任凭军官斩杀逃兵,也挡不住西夏军溃逃的趋势!
“啊,快跑啊!”
“我要回家,妈妈!”
“救命啊,我不想死!”
“……”
西夏军崩溃的大喊,向着后方逃去。
陈言见此一幕,挥了挥手,一声令下。
“冲锋!”
荡虏军开始大步前进,第一排的荡虏军士卒纷纷拔出了腰间的环首刀,结成一个个战斗小组。
展开了对西夏军士卒的追杀!
彻底失去指挥,编制混乱的西夏军士卒,面对有组织,成建制追杀而来的荡虏军,显得不堪一击。
哪怕他们之中有很多勇武过人的勇士,但是在战场上个人武力的作用却是被无限的降低。
面对荡虏军最少也是数人联手战斗的战斗小组,西夏军中的那些悍卒被轻而易举的杀死。
看着四散奔逃的西夏军,以及正在拼命追击,以求扩大战果的荡虏军,陈言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知道,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西夏军输了,彻底的输了,三百铁鹞子,一千步卒全面溃败,不再存在反盘的可能!
半个时辰之后,战斗彻底结束。
此战,三百铁鹞子被当场击杀,包括其主将在内,一共二百七十余,只有二十多人狼狈逃走。
一千余西夏军步卒,战死二百余,受伤四百余,其中重伤一百四十人,其中重伤者已经全部被荡虏军补刀杀死。
剩下的除去逃散的之外,全部被俘!
而荡虏军付出的代价,却仅仅只是百余人的伤亡,其中大部分还都只是受伤,阵亡的并不算多。
大约打出了七比一的伤亡比!
在冷兵器时代,简直不可思议!
……
荡虏军结束了战斗,浩浩荡荡的压向了宋军。
卢元培大惊失色,想要逃走,却是来不及了,被荡虏军团团围困。
“你们想要做什么,我是大宋礼部郎官卢元培。”
“你们竟然敢袭杀西夏友邦,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卢元培气急败坏的说道,但是看着眼前这只军队,他却是感觉无比的心惊。
这些究竟是什么人啊?
实在是太强大了,就算是大宋最精锐的禁军,在他们面前恐怕也是不堪一击吧!
荡虏军的士卒一言不发,沉默而冰冷,身上残留的血腥味,则是让他们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个魔神。
没人搭理卢元培,卢元培被和众多宋军士卒一起压在了一旁,陈言骑马缓缓而来,身边跟着数个荡虏军精锐。
“查点一下岁币的数量,全军修整,伤兵原地休息,没有受伤的打扫战场,收敛战死士卒的遗骸。”
“我们要带他们回家!”
陈言一道道命令下达,众多荡虏军士卒纷纷行动了起来。
有人去查点那些大车上的财物,有人前去收敛战死兄弟的遗骸,吴玲珑脸色惨白的来到了陈言身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是没能够说出口。
她已经完全被陈言给惊呆了!
根本没有想到,陈言这个家伙竟然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从西夏铁鹞子手上抢夺岁币,与铁鹞子野战。
她本来的计划是,在宋军押送过程中劫走岁币的,而不是在双方交接的时候。
宋军的战斗力远远比不上西夏军,如果再宋军押运之时动手的话,成功率绝对会大许多。
但是呢,陈言却是选择了对西夏军动手!
还是主动出击,在平原上迎战西夏铁鹞子!
真不知道是该说陈言大胆,还是他不知死活。
但最令她不敢置信的却是,荡虏军竟然赢了,还是彻彻底底的大胜!
几乎全灭了三百西夏铁鹞子,正面击溃了西夏的一千步卒。
而自身伤亡却是极小,在取得的辉煌胜利面前,完全可以被忽视掉!
她的心头一片火热,荡虏军的战斗力让她心中升起了一丝复仇的渴望,如果荡虏军能够保持这样的战斗力,推翻大宋建立新朝好像也并不是没可能。
“报大都督,岁币清单找到了!”
一个荡虏军士卒跑过来说道。
“念出来,看看我们这次缴获多少财物?”
陈言微微颔首。
“是,此次岁币共钱七万两千贯、绢十五万三千匹、茶三万斤……以及各式珍宝珠玉,金银首饰财货若干。”
荡虏军士卒涨红了脸念道,仿佛是在为这批财货而激动。
陈言脸上也是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去吧那个礼部朗官带过来。”
陈言吩咐道。
没多长时间,卢元培便被押到了陈言面前,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一丝大官的体面。
身上的官袍变得皱皱巴巴的,沾满了灰尘和泥浆,头发也是乱成了一团,下巴上的胡子黏成了一缕一缕的,看起来无比的狼狈。
“干甚?松开本官,本官乃是礼部朗官卢元培,你们是想要造反吗?”
“本官自己会走,别推本官,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本官不会放过你们这些匹夫的。”
“……”
卢元培被强押了过来,一路上嘴巴一只骂骂咧咧的。
直到他被押到了陈言面前,他才被荡虏军士卒松开,卢元培强做镇定的一甩衣袖,冷哼一声。
“你就是他们的首领?”
他眼神斜睨陈言,身上那一股子发自内心的傲慢又不知不觉的展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