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当山军心严重不稳！
当日夜，荡虏军再次夜袭，只是却是没用火药炸城，而是派遣大军直接登城，仅仅只用了两个时辰，九当山失守。
凤翔府中的折可求情绪已经有些失控了！
短短两天，他安排好的凤翔府守城体系完全崩溃，凤翔府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座孤城。
虽然城内还有数万大军，但是究竟能不能守得住凤翔府，折可求心里没底。
鸡公山，九当山，远定堡，三座堡寨失守的实在太快了！
折可求感觉有些绝望，难道折家军和贼军比起来，真的差了那么多吗？！
他不相信！
他不敢相信！
……
康庄，高家宅邸内，荡虏军将领们聚集在一起，正在商讨进攻凤翔府的方法。
“夜袭，要我说还是夜袭。”
“不行，光是夜袭已经用过好几次了，宋军肯定有防备了，还是正面强攻吧，大都督请派遣我部作为先登部队。”
“大都督，我部愿为先登！”
“要我说还是挖地道准备爆破，直接炸掉一段城墙，到时候大军进城，宋军定然是一触即溃。”
“……”
一大群荡虏军高级将领吵吵嚷嚷，陈言坐在上首位置蹙眉沉思。
在他们的面前，巨大的沙盘将整个凤翔府府城周遭的地貌都清晰无比的描述了出来。
“都停一下！”
陈言轻声说道，虽然声音很轻，但却是没有人敢违背，所有人几乎同时闭上了嘴，安静了下来。
陈言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圈，开口说道。
“我们军中现在有多少们火炮？”
“报大都督，现在我军军中有大小火炮一百三十七门，其中两千斤重炮十门，千斤重炮二十门，五百斤炮四十门，剩下全部都是轻型臼炮。”
荡虏军后勤官华忠信站出来说道，他是荡虏军后勤部副部长之一，专门负责这些荡虏军出征的物资筹备，位置可以说是极其重要。
“火药和炮子呢？”
“报大都督，我军中现有火药五千石，两千斤重炮炮子六百枚，一千斤重炮炮子一千三百枚，五百斤炮炮子三千枚。”
至于说臼炮，其实就是散弹炮，使用操作比普通大炮简单，只要装填好火药，然后把碎石子，铁钉等东西塞入炮管，点火就行，不用专门制作炮子使用。
有射速快，覆盖面广，重量轻，使用方便的优点。
但其缺点也是十分明显的，威力和射程都十分的感人，打一打骑兵和步兵还行，用来攻城的话吗，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陈言微微颔首，手指在沙盘上鸡公山的位置指了指。
“鸡公山，凤翔府外的高地，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我们在山顶架设好火炮，火炮可以直接打入凤翔府城内，整个凤翔府西门更是全部暴露在我们火炮的射程以内。”
……
第二日，太阳才刚刚升起，荡虏军的火炮便开始开火了。
轰隆！轰隆隆！
仿若雷霆炸响的声音响起，一枚枚炮子轰向了凤翔府府城，甚至是有的炮子越过城墙，砸入了凤翔府城内。
一枚炮子径直砸入了宋军军营中，几个正在做饭的伙夫被炮子击中，身体断成了几节，肠子内脏洒的到处都是。
一口还在沸腾的大锅也是被撞翻在地，一大锅的米粥洒落，和泥土混在一起，眼看是不能吃了。
爆炸声，火光映红了半边将亮未亮的天空，整个凤翔府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火炮的轰鸣声一直响了有足足一刻钟才停了下来，整个凤翔府城中到处都是哀嚎声。
被战火波及的无辜百姓纷纷逃离自己的房子，向着城中心逃去。
一则流言悄无声息间在凤翔府中传了开来。
一座难民营中，聚集着数千难民，都是房子靠近城墙而遭了殃的百姓。
一方面是荡虏军的火炮威胁，另一方面是折家军的祸害，折家军要守城，滚木礌石少不了。
而他们又出不去城，就盯上了靠近城墙的房子，房子拆掉，那礌石滚木不就都有了吗。
还有就是，房子都拆了，也不差再抢点粮食吧？
粮食都抢了，抢点钱财不过分吧？
然后城内百姓就倒了霉了。
无数的百姓变成了难民，被那些折家军士卒无比粗暴的赶出了家门。
百姓们没有办法，只得向官府求助，官府也只是敷衍似的设置了几个难民营。
找了片空地，搭了几个窝棚，设了俩粥棚，就算是难民营了。
其实也就只是把变成难民的百姓汇聚在一起，免得他们闹事罢了。
只是他们却是没有料到，一条消息确实悄然无声的在难民营中传播。
“听说了吗？反贼马上要破城了。”
“真的假的？我看朝廷的大兵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会打不过反贼呢？”
“嘿，你们懂个屁，朝廷的官军是厉害，但反贼的大军也不赖啊，这才几天啊，凤翔府外的三个堡子便都失守了。”
一个瘦骨嶙峋，衣衫褴褛的老伯说道。
“真的假的？”
一个看起来有些憨厚的汉子问道。
“老汉我骗你们干嘛，听到这几天不断响起的雷声了没？”
老汉问道。
周围的众人纷纷点头，这些从来都没有见过火炮这种武器的百姓们，把火炮发出的动静，当成了打雷。
“这是反贼在攻城。”
老汉说道。
“老丈，反贼攻城和打雷有啥关系啊？”
人群中一个中年汉子问道。
“打雷，什么人才能打雷啊？”
老汉反问道。
“我知道我知道！雷公电母。”
一个小孩天真至极的搭话道。
“雷公电母是什么人啊？”
“天上的神仙！”
老汉摸着他那稀疏的胡子说道，露出了一嘴的大黄牙。
“反贼攻城有天上的神仙做法相助，这说明什么？那反贼……啊呸，不对，应该是新朝皇帝，有天命在身啊。”
老汉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说道。
众人都是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齐齐点头，感觉这个老头说的好有道理。
“老汉，你说那反贼能打进城吗？”
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询问道。
“那铁定能啊，有天命在身的皇帝老子，怎么可能打不进城。”
老汉瞪了一眼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说道。
贼眉鼠眼的家伙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然后退出了人群，走向了自己的窝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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