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言规定的,荡虏军军人不管见到谁,都只需要行军礼,包括他本人在内。
那些刻意用来压制武人地位的下跪礼,被陈言在荡虏军中废除了!
“报告大都督,任务完成,目标任务已猎杀!”
“我方伤亡三人,一人阵亡,两人受伤!”
“好!”
陈言点头,然后起身,右手轻锤胸口,对着几个荡虏军士卒还了一个军礼。
“很好,都去休息吧,阵亡兄弟的抚恤要到位,受伤的兄弟也要好好养伤。”
陈言十分温和的说道。
几个荡虏军士卒领命,将手中的包裹放下,转身迈着正步,排成一列离开。
见此,陈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得出来荡虏军已经将纪律给刻进了骨子里,不管何时都在遵守军营条例。
行走时二人成排,三人成列!
陈言走到了那几个包裹前,将他们一一踢到了吴玲珑面前。
“怎么,不打开看看里边是什么东西?”
吴玲珑心底升起了一股难掩的恐惧,她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陈言究竟有多么可怕。
无论陈言伪装的多么好,依旧改变不了他是个反贼,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反贼的事实。
据调查,自从他起兵以来,死在他手上的地主豪绅,地方好强不下数百家,杀人何止数千!
“大……大都督,我……”
吴玲珑声音颤抖着说道。
“呵呵,知道怕了?”
陈言声音中满是玩味。
“看看吧,好好看看。”
吴玲珑身体颤抖的越发厉害了。
她颤抖着,把手伸向了包裹。
包裹被缓缓打开,刺鼻的鲜血味铺面而来,吴玲珑心中的恐惧越盛。
片刻之后,包裹被彻底打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展现了出来,正是钱栋海!
“这……这这……”
吴玲珑嘴皮直哆嗦。
“呵呵,想试探我?这就是我给你们的答复。”
“现在,滚吧!”
陈言冷冷的说道。
吴玲珑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大都督府,陈言命人打扫干净了大堂,便继续处理他的事务去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吴玲珑却是再次回来了,此时的她脸色非常难看,但身体却是不再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
重新恢复了那副烟视媚行的姿态,站在大堂下,遥遥和陈言对望着!
“吴掌柜怎么回来了?”
陈言似笑非笑的问道。
吴玲珑脸色难看,但还是不得不强挤出一抹笑容。
“我还想活着,不想死!”
她现在对陈言的怨念可以说是几乎要控制不住了,她被陈言给逼到了一条绝路上。
钱栋海这个钱家嫡系子弟死了,她一个外姓人,竟然活着回去,这让她如何面对钱家的怒火。
她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女人,所以她十分理智的选择回到了陈言这里,现在能够保得住她,并且愿意保她的也就只有陈言了。
“呵呵,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陈言十分冷漠的说道。
“我是四海商会秦凤路总管,我手上掌握着四海商会在秦凤路,甚至是整个西北的一部分商路和人脉,我也有自己的人脉,可以帮你买卖货品,赚取资金。”
吴玲珑说道。
她没有用自己身为一个女人的资本来诱惑陈言,看得出来陈言并不是那种会为了美色而做出不理智事情的人。
所以她十分干脆的讲出了自己最大的价值!
那就是她的人脉,以及掌握的一部分商路。
“很好,希望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陈言说道,算是接受了吴玲珑的投诚。
然后,他叫来了自己身边的侍从,先安排吴玲珑在大都督府住下,然后给他划拨了一批人手,让她去打通商路。
并且在她身边安插了一部分锦衣卫的人,一是为了监视吴玲珑,二是为了将情报网铺开。
……
李二牛下工了,他脸上满是遮掩不住的满足的笑意。
身上穿着厚厚的工作装,背上背着两个袋子,是一个从作坊赊欠的一大袋种粮,一个是用来应急的粮食,都是他用自己这个月的工钱抵押赊欠下来的。
这下他们家的春耕不至于被耽误了,婆娘和娃娃也就不用饿肚子了!
虽然在作坊里累了一天,但他却是感觉无比的满足,尤其是中午的那顿白面馍馍,吃的他差点撑死。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上次吃白面馍馍是什么时候了,那松软甘甜的味道,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如果不是作坊不让带回家,他都想给自己的婆娘和娃娃带上几个白面馍馍尝尝。
尤其是晚上下工后,还让他们这些匠人留下认字,这种好事搁在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
这以后要是能一直过这样的日子该有多好,哪怕是苦点累点,只要能看到生活渐渐变好的希望,他李二牛也乐意。
李二牛如是想到。
他背着粮种和借来的应急粮食回了家,他的家中很快就飘出来了粮食的香味,以及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
当夜,大都督府后院!
陈言和柳月瑛的房间中,两人疯狂到了后半夜才安歇了下来,柳月瑛爬在陈言的胸口,小脑袋却是撇到一旁。
一幅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快来哄哄我的样子!
陈言脸上挂着迷人的浅笑,看着床边侍候的小丫鬟一阵春心萌动,他一把搂住了柳月瑛的纤腰,嘴巴凑在她的耳边。
缓缓吐出热气,语气十分温和的说道。
“怎么,我家宝贝吃醋了?”
“哼!”
柳月瑛娇哼一声,不理会陈言。
陈言脸上满是笑意,吃醋这个词可不是现代人发明的,唐朝时候就有了,所以柳月瑛可以听得懂陈言语气中的促狭。
据传这个典故出自唐朝的宫庭里,唐太宗为了笼络人心,要为当朝宰相房玄龄纳妾,大臣之妻出于嫉妒,横加干涉,就是不让。
太宗无奈,只得令大臣之妻在喝毒酒和纳小妾之中选择其一。
没想到房夫人确有几分刚烈,宁愿一死也不在皇帝面前低头。于是端起那杯“毒酒”一饮而尽。
当房夫人含泪喝完后,才发现杯中不是毒酒,而是带有甜酸香味的浓醋。
从此便把“嫉妒”和“吃醋”融合起来,“吃醋”便成了嫉妒的比喻语。
“相公,你是看上哪个吴玲珑了吗?”
柳月瑛可怜兮兮的问道。
“哈哈……”
陈言郎笑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柳月瑛。
“没有。”
陈言摇头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把她给留下?”
“她还有用,我们荡虏军的商路正在缓缓铺开,但我们却是缺少一些人脉,而她有。”
柳月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