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月姬看出周映雪的心思,捂着嘴在那里偷笑。
丝毫不介意周映雪骂她狐狸精。
紫月斋迎来送往的客人形形色色都有,赢月姬自然见得惯了,嘴上不积德的更是数不胜数。
所以她不往心里去,反而是看穿周映雪的小心思让她忍不住笑。
周映雪嘴上骂着,理直气壮的,实际上心里虚的很,甚至越骂声音越小。
“好了好了,莫要在争斗,你们二人一定要齐心协力做好香茗茶的生意。”
萧遥天放心再次劝说,赢月姬领会用意,上前拉起周映雪的手。
“雪妹妹,我们要齐心协力的为公子办事啊,切不可因为一己私愿误了大事。”
“你说好吗?”
明知道赢月姬是在故作姿态,周映雪却无法发作,毕竟授意两人合作的是萧遥天。
所谓打狗得看主人,周映雪唯有逼迫自己这样想。
“过两日正好是一年一度的大试,王城中必然人满为患,各路学子也会齐聚于此。”
萧遥天继续说到。
“我们必须借着这次大试为大家安排一次免费品尝香茗的机会,如此香茗茶便可以借着各地仕子的口传播出去。”
“公子好棒。”赢月姬一旁鼓舞,周映雪虽然觉得恶心,但她自身却又羡慕。
萧遥天很受用这一套,不愧是头牌清倌人,这小女人的崇拜姿态发挥的淋漓至尽。
还好没有被冲昏头脑,萧遥天端起桌上的香茗一饮而尽,借着这股苦涩的香茗茶味警醒自己。
他的心中装着复仇,而面对的敌人又十分强大,唯有掌握足够的权势才能更好的为秦家复仇,而这户权势必须足以憾动整个晏国。
午夜的王城九门都是寂静的,一轮弦月挂在天上。
忽然一道黑影闪过,借着月光可以看清他佩戴着蛇刃正在前往魏府的途中。
他的身后复跟一人,身形同样矫健,蒙着面似乎有所图谋。
两人一前一后的,前面的人丝毫没有察觉身后有人跟随。
终于到达魏府,前面的人闪身进得魏府,后面的人没有继续在跟下去,接着月光看清他的面容。
竟是李稳。
萧府,萧遥天房内。
李稳施礼向萧遥天汇报着情况,令萧遥天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大试原来郑韩魏三家都有参与,甚至彼此勾连,操控着这次大试。
萧遥天略微思索,想来这件事也是无出所料,三大世家都想往朝堂内塞进自己的心腹,门生故吏。
为的就是巩固自己世家的地位与权力,只不过苦的就是寒门仕子,王公贵胄之子尚可以托关系使银钱,可这些寒门仕子身无长物,又怎能付得起“交通费”。
寒门学社是他们的唯一依靠,没想到寒门竟然对他们如此重要。
萧遥天不禁感叹,自己是多么的伟大。
“李稳,你素去王城中的总社传递消息,让所有的寒门仕子在考试当天罢考,这样就能把动静闹大,我不相信三大世家可以只手遮天。”
“公子,这个着落到是好,只不过三大世族根深蒂固,若是没有实际证据,恐怕光靠学子们这么瞎嚷嚷,起不到实际效果,还容易被三大世家抓住把柄,这样学子们就会陷入危险境地。”
萧遥天抬头看着李稳,这番话着实提醒到他。
抓奸在床,抓贼拿藏。
必须拿到证据,才能堵住三大世家的嘴。
“好,你过来,我耳语你几句,记着照着这么办。”
门外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寻常人听不出来,萧遥天听得仔细。
此人悄悄的在外许久,一直在偷听萧遥天与李稳的对话。
突然灯灭,李稳破窗杀出,那人正蹲在窗下偷听。
一个铜球急射,正中该人的胸口处,只听哎呦一声,那人应声倒地。
李稳上前制住他,萧遥天从屋内缓缓而出。
“这位兄弟听我们谈话许久了吧,为何而来啊?”
此人双目圆睁,嘴巴咬的紧紧的,拒绝开口。
“好,既然你不想说,我就把你投进官府,让官府决断你的罪行。”
该人一听要送交官府,大喊一声:“吾王万岁。”
紧接着嘴角流血,含毒自尽了。
李稳想要制止,但是没来的急,只得放开他逐渐僵硬的身躯倒在地上。
“主人,他死了。”
萧遥天点点头,“好一条刚硬的汉子,搜搜他身上有什么可用的东西,我们得摸清这个人的来历。”
李稳得令搜索起来,在其怀中搜出一面令牌,上面的文字他看不懂,送交给萧遥天,饶是萧遥天遍读古籍,也是不解其意,
不过令牌后面有一条盘绕的蛇,蛇信突出,獠牙张立。
“原来是蛇卫。”
萧遥天心中有数,将令牌收起来,看来蛇卫已经盯上他,可他想来并无与蛇卫有冲突的地方。
“到底是何事那?”
正思虑间,院门外传来声音,是萧府的仆人。
“公子,大门外有一女子自称月姬想要求见你。”
萧遥天听过恍然大悟,原来是冲突在此,定是紫月斋那次英雄救美。
“叫她进来吧。”
示意李稳收拾好地下那具尸体,萧遥天重新回屋点上烛火,静待赢月姬的到来。
半刻后,赢月姬从门外走入,一袭蓝衣妖艳动人。
朱唇轻启:“奴家深夜拜会萧公子。”
萧遥天心想,这是小白鸽主动送上门啊。
事出反常,其必有妖。
“你是有什么事来找我吧,深夜至此,不会就为一句奴家拜会公子吧。”
“公子想的多了,奴家就是深夜思念公子,夜不能寐,所以至此,还望公子体会奴家相思之苦。”
言语着脚踩莲花般靠近萧遥天,萧遥天自觉将其揽入怀中,真是身弱无骨,香气扑鼻啊。
“美人深夜至此说是想我,若是我将你推脱到门外,好像十分不地道啊。”
“公子休说,奴家从第一次见到公子就心仪公子了。”
一只手指挡在萧遥天的唇前,两只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萧遥天。
若是换作常人早已是把持不住,萧遥天也不例外,小帐篷支起来心脏跳的砰砰的。
还好他心知赢月姬的底牌,也就是她的身份。
“能被前朝乱党心仪,我萧遥天也是三生有幸,可是你的飞针功夫我实在害怕,说不定就要我的命。”
赢月姬眼神锁紧,从萧遥天的怀里出来坐在一旁。
“萧公子这么说人家,就是陷小女子于不义了,这前朝乱党可是谋逆的大罪,我一介女子怎么敢担当的起,这可是要处以凌迟的。“
萧遥天也不着急,坐在赢月姬的对面为她斟茶。
“你的身份我早在紫月斋时便已知晓,如今你深夜至此定是魏无极追拿你比较紧迫,你是寻我做个靠山。”
“可令我好奇的是,我并非王族贵胄,又不是什么世族宗亲,你为何寻我做你的靠山呢?”
萧遥天一番话毕,赢月姬本还想辩解,奈何他的一双眼睛仿佛看穿了她。
也就不在隐瞒。
“不错,我确实前朝乱党,今夜来此也是为寻公子做个庇护,没想到萧公子如此聪颖,竟然将我的来意猜的一清二楚。”
“至于你说的我为何不寻王族贵胄,世族宗亲做靠山,原因很简单,只因奴家看上了公子你。”
赢月姬手指纤细,伸出瞬间,射出一枚银针。
萧遥天歪头躲过。
赢月姬又射出第二枚,第三枚…
每道银针都向着萧遥天的穴道而去,都是锁死萧遥天的,根本不留余地。
萧遥天运动身法,接连避开银针,而后又从手中凝聚剑气,反而射向赢月姬。
但听砰的一声,剑气将门板都射穿。
“你竟然会激发剑气?这不可能,这是一等高手才会的武功。”
萧遥天淡定一笑默不作声。
双手凝聚十道剑气,都向赢月姬而来。
这可吓坏了她。
银针也不在放,用尽身形开始躲避。
门外树上深处藏匿着李稳正在静静的观察着。
“主人的武功又精进许多,这以手发出剑气,没有深厚的内功做支持是万万不得的。”
萧遥天是在戏耍赢月姬,每道剑气都是贴身而过,不会伤害到她的分毫。
毕竟香凝茶的生意还需要她,可不能因小失大。
赢月姬被追赶的气喘吁吁,说什么也不在躲避。
半俯下身子在那里喘粗气。
其下春色露个满怀,萧遥天看得惊了,李稳同样看的惊了。
“好,一出满园春色。”
正当萧遥天走神之际,赢月姬出手就是一枚金簪。
这是从头发上偷偷拔掉的,是独门的暗器。
其穿越空中发出尖锐的声音,能分散敌人的注意力。
不成想萧遥天虽然分神,但时时刻刻留意着赢月姬的手段。
他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善罢甘休,那日与周映雪的争斗已经看出来。
周映雪是明面的争强好胜,不想落人下风,赢月姬表面温柔,实在内心同样不甘寄人篱下。
两人的性子大同小异。
这枚金钗被萧遥天歪头躲过,反手就是一枚手中剑气。
赢月姬自觉攻击必然成功,放松了警惕。
被剑气正中肩头,血流不止,染红了身上的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