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洞庭湖,三军人马上岸完毕,众将立起集结旗,一声号响,三军有条不紊地各自集结。
此时的江夏田野上,麦苗返青,一望无边,仿佛绿色的波浪。
那金黄色的野菜花,在绿波中闪光。
湖中山云倒映,鹭鸥成群。
寂静的官道,悠悠地躺那,通向未知的远方。
集结完毕,公子升帐前与黄忠道:“士兵的训练,虽然我们是集大众智慧而形成的操典,可是这些兵的战斗力究竟如何,我是心里没底,将军怎么看?”
黄忠将腰刀朝后一拔,朝公子拱手道:“这批兵的训练强度是长沙青年近卫军的十倍以上,大多数人也经历过战争,我们的战法也比现有的正规军要强得多,可是兵无定式,不敢隐瞒主公,末将也是心里无底。”
公子叹道:“来都来了,怎么办?”
黄忠握刀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仗是打出来的,将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主公放心,但凡某有一丝气在,决不让敌人前进半步。”
“战争才是唯一的检验方法,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是每天有兄弟们死于战斗,甚至是我们根本就回不了汉昌。只有这样敢做这样设想的人,才能平安回去。”
公子一边跟他论起道来,一边望着他那表决心的样子,差点笑了出来。
吴疑拱手赞道:“黄将军神勇,是所谓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也,哎!”
黄忠虎目一扬,抱拳道:“不敢承誉,战争的法则原本就如此,谁也改变不了。”
公子问计道:“将军以为这仗要怎么打?”
黄忠答曰:“练兵,所有部队轮番上阵。练将,让新出道的将军练历。挣钱,不打只赔不挣的仗,我们一定要越打越强,不能越打越弱。当然,要兼顾军心与民心,要让大家看得到希望。”
公子心中大赞,鼓掌和道:“如此甚好!”
于是叫上张安,三人研究个作战大纲,做了几个作战方案和应急方案。
说来也好笑,对这个时代一无所知的公子哥,行军到了江夏地界上,才想起要做作战方案。
诸事安排完毕,公子升帐,安排军务,严明纪律,择日开拔。
大军开拔,张虎开路,一路走来,敌人倒是没看见,尽是江夏败退的军队,烧杀抢夺者不让其数。
公子大军一到,便将探骑全撒出去,一边抚境安民,一边收集残军。
到江夏朝前行军一周,张虎飞马而来,下马便开口问:“主公,这可怎么办呀?”
这张虎一惊一乍的,这到底又出什么事了?
让一直高度紧张的公子哥如掉在冰洞底,做不得声。
张虎却报,才走了一周,便已收三千乱军,而本部只有三百人,这如何是好?
张安也来见公子也说:“我们也只有八百人的原作部队,现在收了近五千人,这如何是好?”
这帮兵,有的是政-府军,有的是流民,公子让他们一把收过来,可这班乌合之众懒散得很,众将人手不够,实在是带不动。
公子本身就是个暴发户,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多人跟随自己?这下还真让公子头大。
自己带的正规军才这么一点,得了八千流民部队,若是再收个天把两天,怕是要过万人了。
从来就没管理过这么多人口,更不要说是生性懒散而好斗的流民了,这要如何是好?
一行众人,谁也不曾面对过,公子只得好张安商讨对策。
二人一合计,先与张虎合兵一处,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安排好相关事宜,公子升帐道:“命黄忠离我五里下营,以防兵变。将我部弓弩箭兵调与黄忠,让他调骑兵与我,这个事由张安负责。”
张豹来报:“主公,这帮兵在我们来之前一路烧杀,当地大户基本上是洗劫一空,我军所走的官道,百里无人烟,有些杀人者让我拿下便处理了,得粮草有数十万石,还有几个大户的人已经不知去向,粮仓被我封存没动,我部本来就没几个兵,这些事一搞,就没办法打仗了。”
张安来报:“目前我们能做基层骨干力量的太弱了,这八千人,多是很强悍流民,聚在一起,便是没办法管理,如何是好?”
公子心思,目前当务之急,便是就近找一个能驻兵的地方,先训练一个两月,先行做通思想工作,或许能改观局面。
他当然明折,也只有自己把他们当兄弟看了,他们才会为自己卖命,于是加固营防,安排众人练兵。
张安进言道:“可是这种临时训出来的部队,能不能上战场哦。”
公子笑道:“敌人不过是些造反的人,手中的兵多是农家子弟,很少有训练过的,披甲率也极低,很容易打的,你放心按我说的去做吧。强化训一个月,择优选择,你们每人选一千五百兵,将我们的枪兵和军官队混编进去。再集训一个月,上战场就没问题了。”
张安又问说:“那样的话,精兵的装备也有保证了,只是多出来的兵怎么办?”
公子叹道:“看仓库,运粮,做饭,挖工事,要的是人呢,再不行,让张虎送回去便是了。”
时值春耕过后,公子约法三章,不准入民宅,不准毁庄稼,不准私拿他们物品,违者军法处置。
斩数人以立威,公子想到三国演义中曹操悬五色棍的事,便着人漆数十支五色棍,悬于帐前。
又开展全军思想工作,这一来,军队慢慢的正规起来,被战乱逼得无家可归者,不时有人来投军。
两个月下来,公子已有人马一万多人,整编过后得精兵十六个营。
车宁安排人过来带兵,各营均有推荐,那吴颖带着徐韸,领着六十名军官过来。
文少接之,大喜过望,便将各级军官安排进营中。
时到端午,江夏之地,天多雨水,公子在营中安排带雨训练十来日。
好不容易等到天空放晴,便带领一班将领去实地考察地形,一行人边走边绘地图。
中午时分来到一条不知名的河边,公子欲渡河去,便命黑子去找船家。
久久不见黑子回来,公子便带人到古渡口去查看,众人踏着湿漉漉的青石板,驻马望之。
时万里晴空,丽日当头,远望山峦着墨,数队白鸥飞过,近看碧水幽深,山影涟波。
河湾里已有数处芙渠初放,几只无主之船飘荡在绿萍之间,公子环视一圈,竟找不到一个活人。
众人不语,公子独自叹之,题《渡口》记之。
原上清风分外柔,晴川晓岸两悠悠。
空余胜景无人迹,渡外漂萍锁驿舟。
等了好久黑子才回,愁眉苦脸地说道:“行马半天,找不到一户人家,打探消息就无从说起。”
众人归营,公子道:“知道我们为什么而战了吗?”
张安道:“改变世道,让百姓安生。”
黄忠道:“延华厦千载之文化,续中华万年之香火。”
公子道:“倚仗诸位将军了。”
张虎道:“大道理不懂,牵马杀敌是本分。”
黑子与张豹道:“保公子成功,让公子为我们的头脑,我们尽蛮力。”
公子笑道:“还是要多读点书的。”二人齐齐称是。一行人归营不表。
当晚安排张豹带二个营为先锋,次日清晨出发,先行修桥铺路。
张豹一路修桥铺路,行军一百五十里,张豹遇江夏之蛮军。
其军孔武有力,人数众多,初战张豹不敌,败退三十里,遇着公子,公子问明情况,命他收拢残兵。
这一战又是失败,让公子头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