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是他能说什么呢?
他突然笑了,跟万二说道:“你过关了,这筷子是我动的,没事了,这事你去向车宁娘娘报告吧,让她来处理。”
韩玄在牢中得了疫病,长沙城的大夫全看了,无药可治,车宁以太守之礼葬之,王爷写祭文,主持葬礼,风风光光将韩玄安葬在湘水边。
无人处,阮远问公子:“公子既然怀疑是稀饭出了问题,为什么不让我化验一下?还有,我们明明没有动过那碗筷,公子为什么硬说是你动的?”
一声长叹,公子难过地说道,化验结果是一定没有问题的。
我们看到的,是别人想让我们看到的,别人也知道你阮远的能耐,岂能化验收什么来?
就算查出来了,能怎么样?发生内讧,让百姓再度面临兵灾?
马静说得对,很多事情没有对错。人死已经不能复生,可是活着的人还要生活。
如果我们力量不够,让老百姓经历了三国之乱,再经历一个五胡乱华,就不是死一个韩玄了。
阮远依偎在公子胸口轻声道:“真是为难公子了。”公子长叹不语。
阮远也深知这事假得没边,李家不再是原来的李家了。
每一个人都在变,第一次觉得一起生活多年的大姐,是如此的遥远和陌生。
公子抚其秀发,搂着她独倚清窗,望着远处的山峦,轻叹不已。
公子柔声道:“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别也陷入这权力游戏中来,太累,太凶险,不适合你。”
阮远不再回话,却题了一道《闲趣》以明志,轻声吟道:
绝顶登临天外峰,栖身云海自从容。
殷勤童子轻研墨,笑与仙家话雾凇。
公子抚其背说道:“阮远从来不使我失望,真心感谢。若是人人皆能如此,有多好呀。若是谁要动我家小宝贝,我真的跟他拼命!”
阮远幽幽地说道:“你有这份心,我就心满意足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文郎在这个漩涡中心,更应多留心。不是人人个个都无所求的,天有多大,心便有多高,人的欲望是永远没有止境的。”
公子叹道:“要是皇帝能管好天下,这差事我才真不接,累死个人,你今晚别回去了,留我这里吧。”二人一宿恩爱自是不在话下,恕不细表。
次日,以唐王之名义,向天下广招贤能之士,慢慢的,各州县之官员,倒也凑齐了,公子又向社会上招有识之士,进行培训教育。
付佺,字偓,前来见公子,说是原来不知道王爷真心为民,差点犯下大错。
此番游历了王爷所管辖之处,感触良多,付佺已是废人,但还能识字,愿到学校学习农业技术,以免做个废人。
能彻底化解一段仇恨,公子心中甚喜,便命伊籍对其家庭进这行照顾,并允了其要求,安排去学习农业技术。
182年小年,车宁来报,天岳军事学院第一期学员毕业,全数经过考核,可以进入军队领兵了。
公子查看名单,关羽以各项目第一名的成绩学成,另有昊虚凌,字博赡;苏剑,字锐之;程肇,字创;陈颖源,字渊;王蒸,字焗、刘黎,字初;李暖琨,字以霢;李源,字涞;张良畴,字陌野;向飞捷,字驰之;朱无譭,字兴之,按名次排列共十二人。
公子笑道:“总算有人用了。”
车宁抿嘴笑答:“学校是一批批的出人才,向社会招是一个个的,当然有无可比拟的优势。”
一众学员,全部安排到部队上练历,各地开展冬季练兵,提升部队的作战能力。
训练结束时,黄忠来表,去年秋收尚有余粮,议加招两千人,屯精兵四十营。再招建设兵一万四千人,合计三十营。
黄忠还推荐了一批军事人才,区飙,字伟风;欧阳越泽,字和裕;关至汾,字襄中、钱瓯,字典;幕容丰,字谷吉;蒋燕青,字夏生;冯均,字匀之、沈兰宇,字册香;吕邑,字域;金峦,字岫;孔礼新,字清节;曹衢,字达之;曹云龙,字旭;秦刚,字烈之;郑知薄,字通经等十五名经三月强行训练,考核、考查通过测试,可为作为将领带兵。
唐王调文武双全的昊虚凌、向飞捷、朱无譭三人给黄忠,准其所表,十三城每城守兵二营,其它的作为机动兵力,着其带兵修筑城防,好生守些基地。
韩玄这事,谁也不再提起,倒像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日子像水一样地向前流着,转眼又是开春,巴郡与长沙同时大面积推广粮与菜的新品种。
学校开学,矿山开工,工厂始建,训兵布防,自是忙的不可开交。
车宁又来找公子,拿来一个计划,公子看罢,找众人商讨,有了方案后再找各人商量,最终定下一军力建设方案来。
关羽为水军元帅,方致为副帅,带区飙、欧阳越泽、关汾、钱瓯、慕容丰、蒋燕青为部将,在众兵将中选水性好的士兵三十营,驻洞庭湖,造船练兵。
魏延带长沙军中众将,进学校学习。
吴颖为长沙守备将军,带六十营分别驻各地,要求多备弩车、投石机。
张安为招讨将军,带三十营,要求多备弩车、投石机。
命单峦台带冯均、沈册、吕域、金峦、孔礼新、曹衢组建运输营二十个。
实行军屯,闲时练兵,忙时除必要的防务外,全部种地、养殖。实行全军大整编后,其实力大增,却不增加百姓负担,公子总算松了口气。
着杨飞翮安排相应的技术人员,屯三营建设兵于宁乡采煤和炼焦,一营兵防守,屯五营建设兵于潭城采铁矿,一营为防守。
一个集团,在兴旺阶段,总是让人无限激情的,众人也不管他过不过年,安排安毕,各人也是各行其事。
张让内有帝为靠山,外与唐王相交,不时得到公子送的新鲜的玩意,所得的财富越来越多,便越发张扬。
时至183年,张让势力更甚,时中常侍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粟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宁典等十二人皆封侯,贵宠无比,时人称为“十常侍”。
灵帝曾说“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
于是十常侍无所忌惮,各起高宅大第,规模同于皇宫,由其父兄子弟出任州郡牧守,残害百姓,贪暴胡为,无人敢问,天下怨声四起。
此时公子尚在蓄力,敢怒却也不敢言。
好在张让也不为难公子,还不时为其讲好话,时不时给点东西。
公子就借这机会,到周边草原上,大量收牛与马,通过各种名目运回。
帝传书问策于公子,公子考虑到去年收的那些个降兵降将,便进言上表,帝准,于三月赦天下以平民愤。
有太尉杨赐,时为司徒,向帝多次进言,帝皆不理。
其无计可施,时有门客进言,有唐王者,自称宁轩公子,人称玉面哪吒,想必是向善之人。
目前其军功至伟,在今上那也是说得起话的主,太尉何不联合其一起进言?
太尉叹曰:“可叹,三公之一的太尉进言,尚需外臣联名。也罢,待余一试,只怕有如当年之闻仲,终究是难挽狂涛。”
他便联络唐王,使者至时,公子正在学校忙碌。
公子接到信件,心中暗思,若是天下能不乱,也许能让百姓免于战乱,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将这想法与众女一说,立马形成两派,车宁为首的主张不与理采,道是不破则不立。
吴芷嫣、阮远、马静坚持要上书,道是能让天下少死人便是功德一件。
一时之间争吵个没完没了,公子无奈,便给百金与使者,并嘱咐道:“你自行回去,我自会写信给太尉大人,处理此事。回去以后,千万别对人说起你到我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