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听出了弦外之音,却不知道他到底是要什么,估计他是要钱,可这似乎又不合常理,但真不知道他到底打什么主意,只好试试再说,于是命人奉上五十万金,当然,身上没那么多,说是过几日命人送来!何进却不肯收,叹道:“唐王见外了!我在这宫庭中,哪会少这点钱呢?再说就算我需要钱,可是你在外地,又能带多少钱来京城呢?” 公子便真的不明所以,又不好直问他要什么,一时之间场面有些尴尬。
何进见公子不说话,便问:“王爷深夜来访,可曾有人知道?”
公子道:“本王到京都,白天便去采购了些礼品,怕人多嘴杂,给将军带来不便,这才深夜造访,这是第一次见京官,不曾有人知道!”
何进道:“本将军听闻唐王兵马操练得好,欲借二千兵马帮我练新兵,等新兵练成再还与唐王,不知唐王意下如何?”
公子装着目瞪口呆的样子,慢吞吞地说道:“大将军还需要小王的那些士兵?兵是天子之兵,若是看得起我,莫要说借,大将军随时来调就可以了,只是人马远在江南,一时半会只怕交割不了。”
何进笑道:“好说,好说,进何偿不知是在江南,这个不急,我信唐王乃是君子,自然有信用,能得一句承诺,胜得万金!”
何进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便端起茶来,公子识趣地告辞,出得何进府,乘轿回客栈。回到住处,查了一次安防工作,也不将情况说与众人听,只说要各自小心。与车宁连线道:“我明天进宫,穿不穿甲?”
车宁道:“你有上打昏君的剑在手,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一个京城,我们有兵数千,又有后援两万,粮草充足,你怕啥?”
次日清晨,有公公来宣唐王进宫,唐王将枪与马交给黑子,全套盔甲,提着逍遥剑,带一手枪,骑着原来付佺在京城购来的马匹便进宫去,将双锏、汽-枪和子绑于交给白瓜,命黑子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走到宫前,有侍卫拦着不准骑马不准带剑,唐王一亮剑道:“先帝所赐之逍遥剑在此,你敢拦不?”众侍卫如临大敌,拦又不敢拦,放又不敢放。一道道的报将进去,太后道:“这小子够狂的。”
张让进言道:“禀太后娘娘,唐王手上的逍遥剑,是先帝诏告天下而封的,上打昏君,下斩奸臣。他走南趟北,到处平反,先帝封为靠山王,其妻封汉昌夫人,太后若是能得到他的全力支持,何愁天下不平?”
太后沉着脸道:“好吧,让他进来。”
唐王进殿,也不跪拜,抱拳道:“见过今上,见过太后娘娘。”
唐王做足了准备,入京来面见太后与小皇帝,此时少帝才十三岁多,一个半大的孩子,又在深宫中长大,哪里有点成人模样?一脸失望地挥手道:“免礼免礼,让联下了十几道旨才来的唐王,竟是一白脸小子,真是无趣之至,哎!”
唐王笑道:“那皇上以为唐王长什么样子?”
有太监喝道:“不得无礼!”
帝挥手让太监退下,嚷嚷道:“至少也要是牛高马大,凶神恶煞样子,那些坏人见了被吓破胆才好!听说常以数千人杀数万人的王爷,就这么个小白脸?”
唐王也不知道这年纪要怎么算,将所有清醒的时候加起来,至少也过四十个年了,可自己本来就不是个大胡子。也不跟他争,便说:“我在外面杀人,那是为朝廷杀反贼嘛。不得以而为之,要是他们不反,圣上不下旨,我还真就不杀呢。”
帝又抱怨道:“新帝登基,你也不来看看朕。”
唐王笑道:“那就真对不住了,那时我正在太原打仗呢,那里可有十多万叛军,为帝杀敌守土,也是一种关心嘛。再说,身为外臣,不奉诏又如何敢入京呢?这事还请圣上多加原谅。”
太后见唐王风趣雅致,又有能力,心中高兴,微微笑道:“我最近收一干女,有闭月之容貌,想着天下谁人可受之,众人皆言功高莫过唐王,所以想许配给唐王,不知唐王意下如何?”
唐王正颜道:“禀太后,为朝廷做点事,有什么功不功的,这么些年,我就来过一次京都,从不与人争夺功劳,这个太后是知道的。再说......”
太后笑道:“本后早知唐王以天下为公,所以才说要许配给你,再说什么呢?”
唐王怔怔地说道:“只是......”
太后一挥手,笑着说:“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唐王抱拳道:“我在巴陵,有七房夫人,育有七子五女,这又是太后义女,只怕委屈了公主,这个......”
太后笑道:“这有何妨,你若愿意,后天就是吉日,本后做主,给你们完婚。”
唐王故作焦急地说:“还请太后娘娘明示,我若在此完婚,那是随人还营还是留京都呢?目前北方之乱尚未完全平息,而南方山越又有造反的势头,我来此之前,已经接到线报,有五万山越,在杨州起兵,目前已呈蔓延之势。”
太后也急了:“这......”
唐王抱拳说:“我若在外面,虽然不时有人兴风作浪,可没人能动大汉之根本,唐虽兵不多,但将士无不以捍卫江山社稷为任己,加上朝廷的厚爱,也能百战不殆。我若回京了,那些个奸臣也好,山贼也罢,正巴不得呢。”
帝天真地问道:“除了你,大汉还没人能打么?”
唐王叹道:“别人也能打,但我是能以最小的成本去打,打十万敌人,我通常出兵不到一万,并且我是尽量不找朝廷要东要西的!”
张让也进言道:“昔时巴郡,先帝让别人去征讨,打了十几年,大将者换了好多位,硬是没能平息,唐王出马,三个月,两千兵马摆平了。昔时打匈奴,动不动就几十万人马,花费以巨亿计,唐王一万人便破了左贤王老巢龙城。奴才认为,让唐王在外面,便无人敢在京都闹事,太后。”
这一声太后,说的又重又长。太后也是聪明人,一听就懂,便道:“着人将公主送巴陵去完婚吧。”
唐王作长辑道:“谢过太后,谢过今上,若是有人敢对太后不利,对今上不敬,大唐上下,一定不放过他的,朝廷只要招呼一声,我就立马动身。”说完,朝太后眨眨眼睛,太后会心的一笑,却说:“还在叫太后?”
唐王无奈,只得笑着说:“唐王向母后请安。”说完将彩礼清单交上,张让接过,帝大笑道:“有什么好玩的?”
太后笑道:“这还差不多。皇帝,你跟这姐夫学学,别老是贪玩才是正理。”
唐王笑道 :“皆是先帝要求我帮他积福所产之物,全是新鲜玩意,但愿今上喜欢。”
帝拍手笑道:“懒得看,太长了,这么多东西,好呀,太好了,张公公,你随唐王去把礼抬过来吧。”
唐王辞过太后和帝,与张让去抬礼物,三人一人一份,张让大喜。太后接过礼物一一查看:
玻璃镜子,玻璃球,玻璃餐具一套,纸张,口红,肥皂,玻璃佛珠,棉布,糖,高度酒,橡皮巾,铁锅,爆米花,红薯干等等,反正就放在现在一个月工钱能买一车尾箱的东西。
很多是才生产出来的,太后哪见过这些个东西?不禁心中大喜,又赏了许多珍奇异宝作嫁妆。唐王一面说谢谢,一面说太后只关心女儿不关心女婿,一点赏赐也不给?太后问要什么,唐王又讨得数十方古玉之类的东西。这一搞,太后还真把唐王当自家人了。
那皇帝受了唐王这些东西,便过来问:“爱卿,尔要朕封你什么?”
唐王笑道:“为今上办事,那是本分,岂敢要封赏?”
那皇帝年轻好玩,便指着唐王说:“那不行,先帝封的你受了,朕封的你敢不要?你就不怕朕把公主留宫中不发亲?”
唐王无奈地笑了笑,帝又道:“官呢,你已经是王了,没得再封了,封武器吧,你用什么武器?”
唐王笑道:“我用的剑和枪,先帝封了,只有这锏没封号了。”
帝道:“那就封那一对锏吧,就叫贞节锏吧,打尽天下奸臣贼子。”
唐王心思,这又是变着法子来要钱了,哎,没办法。帝命人下诣,也学先帝的,诰告天下。唐王知道他是要封赏费,但有苦说不得,只好抱拳谢恩不表。
考虑到这貂蝉是王允养大的,就安排赵云去王府给王允送了一些东西,却不曾想到王允却拿出几颗祖传夜明珠作嫁妆。唐王自然是笑纳了,却不知惹下了祸根在此,此是后话,斩且不表。
到了吉日,一行人吹吹打打,唐王便带着貂蝉和数十位丫鬟,上百箱嫁妆出皇宫。太后祝福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车辘滚滚,扬起十里红尘。“奴去也,奴去也”,貂蝉挥泪告别众人,乘上了唐王精心准备的精美绝伦的墨车,那一刻,沉甸甸的车身,承载着爹娘对女儿全部的牵挂和祝福启程了。车辇压下了道道痕迹,新娘怀揣着种种心绪,是不舍?是忐忑?还是对幸福的憧憬?帷裳遮住了梨花带雨的新娘,千百人的迎亲队伍连夜向码头驶去。
众人依照方案撤回岳阳,唐王暗暗叹息,在政治与战争中出生的人,是何其的不幸,就算美如貂蝉,就算是贵如唐王,也逃不出成为工具与棋子的命运。就算是智慧大家,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不得不委屈自己,去做一些违心的事来。
路过汉初三杰之祠堂,听到几声钟声,望着荒凉的祠堂,公子心中感概万千,心思众人皆为功名利禄而来,却谁能知个中滋味,更有谁晓其中风险?人活一世,所为何事?首望京都,题《路过汉初三杰祠有感》感叹道:
三杰同归汉道行,几多伟业述平生。
遗祠难录亡之故,今送晨钟出古城。
回到岳阳,车宁便安排完婚,唐王问是不是可以缓缓。车宁笑言这个可不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传到外面,难免再生事端,这一次虽然是有惊无危,但调动人力数万,代价不谓不大。可唐王心中是真的不愿意这么快就完婚的,还有好多事要做,比喻自己答应何进那二千兵怎么办?莫到时又闹出个毛病来,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可车宁就铁了心似的,就是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