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的贾诩遇到了董卓,随后董卓入京大权独揽。贾诩不得不为董卓工作,给董卓的女婿牛辅当助理。此番抓住机会进言,按理是他顺风顺水的上进之路,可惜他遇着的人是唐王,怕是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吧。
董卓乃是当世之枭雄也,岂会不知个中道理,只是要处理的事多,而唐王势力太小,没人报上来,他一时半会也就没想到罢了,此番经他这一说,自然是明白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大笑道:“吾正有此意,可安排谁去打呢?”
贾诩可是掉在油里不沾油的人物,哪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扯呢,悠悠地说道:“吾尝闻唐王武功盖世,非是盖世英雄不可敌也。”
董卓大笑道:“好,传吾儿奉先与华雄来,待吾亲征公子。”
董卓命牛辅看家护院,封贾诩为军师,择了个黄道吉日,点了吕布、华雄、李傕、郭汜、樊稠、张济、李肃、胡轸、臧霸、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十五名将领,带三千西凉铁骑,五万步兵,开路的开路,押粮的押粮,着吕布挂先锋印直扑唐王,自己紧随其后,欲杀尽天下群雄。
吕布带着先锋军行到离唐营五十里的地方,万三来信。公子便着马静带着冷无殇领着六千新兵带着车马粮草撤回南皮去。自己便带着关羽、张豹、黑子领着六百特等重骑兵,留半个月粮草,七天干粮在这里断后。公子又呼叫万三,让他想办法清理回南皮的路,沿途接应,有问题尽早上报。
吕布带着臧霸、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领着一千骑兵,一万步兵为先锋,离唐五里下营,公子装个不知道的,随他来玩。吕布安好营帐,便命臧霸、魏续、宋宪领两千步兵来讨战。
公子将六百兵分成三分,关羽在左,张豹迂回到其背后,自己带二百重骑兵从正面。唐军有无线电联系,三面同时冲杀,一个来回便冲溃其兵,臧霸、魏续、宋宪三将败退回营,清点其兵,不到五百人。吕布大怒,欲斩三将,众人求情,方才罢休。
次日升帐,吕布道:“吾于主公,尚无寸功,此番讨得先锋官来,却是先败一阵,今日出战,定要胜他不可,否则如何立足于三军?”
臧霸道:“唐军人马虽少,却是重装骑兵,普通弓箭伤不得他,步兵若是不列阵,可是战场之上,哪里会容得我们整阵前进?若阵散必然会遭对方骑兵袭击,而乱战之中的步兵对骑兵是毫无胜算,将军可带五千步兵列阵,一千骑兵尽出,有机会就可以灭了唐王,没机会的话也可保不输。
吕布依言,着郝萌、曹性、成廉守营,自己领骑兵,魏续、臧霸、宋宪三将领步兵,点五千步兵,一千骑兵,调战车二百,浩浩荡荡的开到唐军营前。三将那也是经过多年征战的老油子,摆一圆型阵来,吕布带着骑兵居中,真是进可攻退可守。
公子领着众人在营前箭楼上看阵,但见大纛旗上的“吕”字依稀可见,军容肃整,进退有方,一通鼓响,众军行到唐营箭外之地,齐刷刷地驻足,复有几声号响,又见旌旗招展,众军士将位置调整好,场面煞是夺人魂魄。黑子不禁问:“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没见过骑兵、步后、战车同时出现的,这是何阵?”
公子用望远镜细细看来,笑道:“我也没见过这阵形,这应该是现代版本的“鱼丽阵”了,吕布也真是人才,能把此阵改良,足见其智慧,流言害人不浅,还道他本是一粗鲁武夫。”
黑子又问:“何谓改良过的鱼丽阵?又该如何破之?主公教我。”
白瓜道:“管他什么阵,见了小白,一斧子教他做人。”
公子把望远镜交给他们,指着那些战车道:“步兵可以跑到战车与战车的间隔里偷袭,而纯步兵方阵无法抵抗战车的冲击,所以,桓公五年,郑国首创了人“步车协同”,即把步兵填充到战车与战车之间的缝隙里,步兵保护战车死角,战车掩护步兵不受冲击,名为“鱼丽阵”。而吕布更把骑兵加了进去,步兵与骑兵可守,战车的杀伤力不是我们的盔甲可承受的,要破这阵,除非是事先埋伏好投石车,否则我还真破不了。还有,二斧若是遇着吕布,胜算不大,单打独斗,能脱身就要尽快脱身,你们打不过他的。”
白瓜不服气地问道:“吕布有这么利害?”
公子叹道:“《庄子·知北游》曰,‘初生牛犊不怕虎!’可在实力面前,你得承认,有道是‘人中吕布,马中赤菟’,这话不是空穴来风。”
白瓜听主公如此推崇他,这才说道:“明白!”
关羽捋着美须道:“此阵以守为主,是欺我们人少,不敢攻他。若是引他出战,我们是重装骑兵,虽然他的也是玄甲兵,可是他的骑兵没有马镫,我们定能杀散他骑兵,他步兵和战车就只能看着我们玩了。”
张豹道:“何必那么麻烦,我带二百重骑冲他营去,斩了那三姓家奴再回。”说完就要下箭楼,公子道:“回来,休要胡来。”张豹豹眼睁圆了道:“主公何必惧他?”公子道:“传言吕布有万夫不敌之勇,手下有八员大将,你当这是打黄巾军呀,这是打朝廷的正规军,我们装备好,他们的也差不了太多。”
关羽道:“张将军休要急,王爷自有他的安排,莫要乱了阵脚才好。”
公子笑道:“黑子去引他出来,带到营前,关公从左,张豹从右,各领二百人,去冲他军,三将全冲吕布去,看能不能灭了他。”
白瓜道:“那我干嘛?”
黑子道:“你要紧跟着公子,听主公号召,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张豹不服气,关公也道:“那吕布有那么可怕么?要我们三个对付他一个?”公子心思,若是有二千骑兵在这里,我定要斩了吕布,可是只有六百人,搞不好全军玩完,自己是不敢出战的,定要压住阵脚,至少有个地方可退嘛,但又不好明说,便道:“千万不可入阵去战,他若仗着武艺高超,出阵相迎便有机会斩他,三位将军若是能斩吕布回,便是大功劳一件,若是他逃,你们便率军回营,决不可追,去准备吧。”
唐军这边还在马上,还没来得及出营,那吕布带五百骑兵便到了营前叫战,公子会心的一笑,心思你这是找死,有阵不用,出来叫战,对自己的武力也太自信了些吧?回头却见将士们还在列队,只好下了箭楼,出营稳定军心,打马到阵前定睛一看,原来吕布披挂后还真如《三国演义》里写的一样:
身高七尺开外,细腰直背,双肩抱拢,面似傅粉,宝剑眉底,一双俊目皂白分明,鼻如玉柱,口似丹朱,大耳朝怀,头戴一顶亮银冠,二龙斗宝,顶门嵌珍珠,光华四射,雉鸡尾,脑后飘洒。
身穿粉绫色百花战袍,插金边,走金线,团花朵朵,腰扎宝蓝丝蛮大带,镶珍珠,嵌异宝,粉绫色兜档滚裤,足下蹬一双粉绫色飞云战靴,肋下佩剑,站在那儿是威风凛钉,气宇轩昂,正虎视眈眈望着公子。吕布一登场,那是自有气场,可是此人智商与才华极高,却输在情商上,有多情后人题《伤吕布》叹曰:
手持画戟战沿边,欲将生平息粪烟。
赤兔名驹能养眼,雕弓龙舌可惊天。
本因幻境无多事,误入凡尘已有年。
自古空遗英杰恨,惟留醉后语三千。
公子开了营门,走马上前打话,却也不由得赞道:“外面传言不虚。”
吕布叫道:“所传何言?”
公子笑道:“世人皆传吕布出征,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果然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吕布扬戟大笑道:“难得唐王也识得本将军利害,那还不下马受降?”
公子大笑道:“可惜足下生不逢时,现在就带这区区数百骑兵,也敢来耀武扬威?我能知你,可惜你不读诗书,更少见识,不曾知我,就这样来与本王为敌,好不猖狂,好不自量力。”
吕布扬眉狂笑道:“本将军数万大军,你数百人,一眼看的到你军的最后一人,你还嫌我兵少?真是说大话不怕闪舌头,你且说说,吾命如何不好?”
公子正颜道:“足下不该听那毒谋士的话,来与本王为敌。吾座下麒麟驹,乃是万马之王,手中定唐枪,原是百兵祖,腰悬侦节锏,身披石墨无敌盔甲,这些吾有的你都没有。比头脑,比力气,足下更是差得远,着尔前来叫阵,岂不是有心人借刀杀人么?
吕布听罢大怒道:“玉面贼人,休要逞口舌之能,来与本将军大战三百合。”当时没把这当回事,可他同贾毒舌的关系,便从此疏远,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黑子大怒,带一百骑兵冲了上去,大喝道:“众将士随我杀了这狂徒。”吕布打马相营,两边骑兵便开始厮杀。公子见状,便着张豹带二百兵从左,关公带二百骑兵在右,齐齐冲向吕布。
兵对兵,将对将,杀做一堆,各展所长,皆不认输,更不服气。吕布真是了不得,与黑子战,黑子本是力大之人,一长斧也是玩得风起云涌,可遇着吕布便不再灵通,二人战了五六个回合,便渐落下风。张豹大喝一声,骂道:“不要脸的三性家奴,待吾宰了你再说。”冲上去便是一矛,真插吕布胸口。
吕布全然没当回事,左冲右突,招来挡招,式来拆式,有攻有守,打了十来合,倒是张豹与黑子二人打得吃力,二人脸上微汗。关公杀了几个骑兵,斩了两员不知名的副将,见二将敌不过吕布,那些小兵更是近吕布身不得,便打马去战。三将打吕布,杀个天昏地暗,战二十合,吕布还是有攻有守,打得好不威风。
倒是那三百重装骑兵杀西凉铁骑,杀得那个落花流水,一个对冲下来,便冲散那西凉铁骑,公子见状,心思这营是怕守不住了,便叫众人下马,烧了物资,带足干粮,准备接应三将。白瓜大叫道:“公子,俺去助黑子哥哥,可否!”
公子叹道:“你得一心烧物资,准备撤退,要他带来的这点小兵,我方大将出尽,若是他有伏着,那不要全军覆灭?行军打仗有如做人,凡事得留一线,七八分则可,若是用尽了,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公子怕有伏兵不敢狙杀吕布,吕布乃是用兵之行家,又岂无再战之力?续兵续将自然是少不了的。在白瓜看来,是可以扩大战果的场景,可是公子眼中,考虑的是能不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