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各有胜算的场面,这来了十九根棍棒,那可不是摆看的,众人一齐心,杀败官后,一清点仅剩九十来名家丁。
剧逸谢过了缘和尚,了缘和尚便问:“庄主先莫谢洒家,还是想想欲往何处安身,此地必然是不能久留。”
剧逸一边安排人手清理现场,掩埋尸体,一边对了缘道:“大和尚对在下有救命之恩,自是不敢相瞒,事出突然,目前还没想好去哪里,只在下连累了大和尚,不知大师有何高见。”遂引了缘和尚进内厅商量。
二人到内堂用茶,了缘见无旁人,便说:“吾等本是无根之人,故庄主也不要有什么对不住的想法。”
原来了缘和尚,本是朝廷的一小将军,上次去征交趾,带十八员旗牌官和临时凑来的二千囚犯兵去征战。
那些人本来就没上过战场,到了战场上,手都不敢还的多,杀了一个敌人,自己被吓得尿裤子的也不少,导致惨败。
一战下来,二千去打五百,伤亡一半有余,只得带着众人从战场上逃出来。
到半路他便将那些个囚犯放了,带着这十八名旗牌手一路逃回,几经辗转,流落到此。
幸得那寺中老僧收留,可是去年师父又圆寂。
剧逸踱着小步,突然停了下来,问道:“原来如此,不知道了缘大师有何打算。”
了缘“哈哈”大笑起来,拱手道:“吾本是无根之人,庄主说怎么办吧。”
剧逸点了点头,沉声说:“原有付笛手下伊籍,为人忠厚,曾在余庄上待过个把月,后付笛背叛了墨家,伊籍便投汉昌去了,素闻汉昌有小天府之称,又是地广人稀之处。吾欲投汉昌而去,大师以为如何?”
了缘中气十足地说:“如此甚妙!”
于是二人请来张俭,三人一拍即合,收拢金银细软,带齐人马,共一百二十余口,便投汉昌来了。
三人一路上化作商人,绕过城池,好不容易才到了石牛寨。
从下往上观望,宏伟壮观。有摄人心魄的气势。
上得山来,但见寨子中一概用物齐全,空不见人,众人便在此休整。
“好一个藏身之所,可惜吾等力量太小,要不然也不至于四处流浪。”
张俭观之,心中大喜,谓众人道。
于众人到了寨上各地仔细观看,此山经原山上之人多年经营,只有两条路可以上山。
地以怪石,奇石,险石著称,有十里绝壁,有壁立千仞之憾,有高耸入云之美。
一条上山道便是的绝壁上修建了长约四里的栈道。
若抽了栈道的底板,敌人插翅难入其寨。
真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好地方。
石山一线巨型山体旁,形似老牛跟夫。
余下三方皆平卧视野之下,纵横阡陌,冉冉炊烟,十分开阔壮美。牛头接近凤凰山脚,造成峡谷北高南低开阔坡地。
坡地北边的高坡上,散落许多花岗岩巨石,远看似喂老牛的千年草垛。
一旦走入巨石之间,让人遐思万千,流连忘返。
另一条路,也好不到哪里去,先要过一水塘,再上得山去。
一边是九十度的山崖,好多地方也是用木桥连接的。
如是三人便决定在此落脚,以便于打听伊籍下落。
汉昌地域并不小,多山而人口稀少,伊籍在汉昌又是做管家,所以也没多少名气,一时半会哪有个准信?
众人便使人各处打听,才有了和尚月夜讨茶之事。
这一百二十余人口,总要吃饭,汉昌本来就荒凉,这周边数十里也没散户。
于是了缘和尚便带着手下到长沙郡中大户人家强行化缘,若得官司在身,才有了这官兵围山之事。
王应龙带着一员副将,领着五百官兵,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岂能放弃这发财的机会?
出长沙城便开始暗令手下,一路找大户人家征粮草钱财,凑足粮饷。
当然,自己也得了不少,经月余方到石牛山下。
四周一看地形,觉得攻上去没什么胜算,便下了营,将山围了起来,发表至长沙,说明情况,要求粮草支援。
剧逸在山上缺衣少食,更别说兵马器械了,面对这五百官兵,众人是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
可王应龙来到石牛山,那是一筹莫展,这个石牛寨那可是出了名的险地。
上山下山就那么两条小路,要攻上去可比登天还难。
王应龙只得建工事以分兵把守,心想只要他不出战,五个兵守一个山民,立功那自是铁定了的事。
官兵不攻山,反而修筑工事,这让在山上积极备战的剧逸急坏了,山中少粮,迟早要饿死在山上,这如何是好?
众好汉见状,心头如火烧,却不见剧逸有动静,皆不知道剧逸怎么想的。
特别是那花和尚,直冲冲地跑进来问那剧逸怎么办。
“你来得正好,山下那些个官兵,围了两个上山的道路,他们上不来,我们也下不去,山上缺衣少粮,如何是好?”
这倒好,花和尚一进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居逸便反将他一军。
了缘望着剧逸,心思原来他也没办法,便大叫道:“怕他们鸟人作甚,待洒家晚上去劫了他的营来。”
张俭推门而入,进言说:“万万使不得。”
张俭又将局势细细地说与两位好汉听,道是目前情况紧急,大和尚要是能出得去。
去找那天岳山上的小将军来,也许能解围。
要偷营,山上的游侠和大和尚的护法加起来,也就一百名左右。
全数出动,也是他们五个打我们一个,他来的人还有一百多甲士和弓箭手,这可万万使不得。
剧逸听得分明,深以为然,便说道:“吾手下有一剑客,本是汉昌人氏,姓佘名楚,字罗中,是个武力极好之人,可以护送大和尚下山。”
花和尚笑道:“如此说来,还有什么不好,何不叫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