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劭睿去了半月有余,带回近牛千余头,马却只有数匹,牛皮牛角牛筋十数付。
回到山寨子,便着人向公子汇报,自己设宴请二位差人吃酒。
公子心生一计,让柳三叔一不做二不休。
那两位差人哪吃过炒的菜?
那一桌菜素,香辣正好,五色俱全,看着都让人流口水,更莫要说摆在筷下。
加上一路劳累下来饥肠空肚的,二人此际那是就着公子家的酒,大吃特吃。
这把高度酒当米酒喝,几斤酒下肚,二人皆是酩酊大醉。
公子一面差人将二公人家属接过来,一面将牛分之,众农户得此牧力,皆喜欢无比。
次日午日左右二公人才醒来,见一条牛也没有了,二人皆是大惊。
便却质问柳劭睿,柳劭睿却是拱手作揖,笑容满面地说道:“当今官府,欺压百姓,公堂之上,公然受礼,二位官家兄弟,吾等百姓如何生存?”
当着自己的面,全没把自己当个差人,竟骂起官府来,这让当差的心中一惊,暗自差叹道,“只怕还真遇上了强人”,所以二人也不敢乱来。
沉思了一会儿,公人甲问道:“柳寨主的意思是……”
柳劭睿斯文慢理地说道:“反了。”
在差人们的心中,这要造反,那是何其难之事,你这大山里有几个人呢?所以公人乙道:“就凭这个寨子,怕是只能欺负得了吾二人吧。”
柳劭睿好说歹说,二人就是不服气,要动武力又怕柳劭睿人多势众,就一直就相持不下。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剑奴到,对二人道:“二位公爷,吾家主公有请。”
二人觉得奇怪,便问:“尔可认得吾是谁,尔家主公又是谁,人在哪?”
剑奴指着外面说道:“离此十里,天岳山中,尔二人的家人均已在那。”
听此消息,二人大惊,不得已随剑奴投天岳山寨而去,剑奴骑马,那二人骑驴。
一路上问这问那,剑奴只是说不清楚,让二人问主公去。
二人到得山下,公子已在山下歇脚亭等候多时。
双方见过礼,有寨中弟子带来二人的家人,二人见家人安好,便冲上去问左问右,看前看后。
公子满脸堆笑,拱手解释道:“柳寨主为天下百姓置办耕牛千条,无奈路上关卡重重,所以才借二位之力,却因此牵连二位,如今牛已不在,二位回去,轻则治罪流放,重则砍头,在下怕二位家人受累,不问强请,将二位家人接来。”
那二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见事已至此,知道是多说也无益,只好问道:“不知道后面的事情,公子有何安排?”
正是山寨用人之际,有两个见过世面的人,公子自是不愿浪费人才,所以想着调二人到柳劭睿手下当差。
公子正颜道:“尔二人若是跟着好好干,少不得比尔在县里当差强。”
其中一人拱手问道:“吾跟着干嘛,造反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另一人望了望家人,拱手问道:“掉脑袋也只是吾二人,那只有那么大个事,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汉子,可这一屋老少,何罪之有?”
公子笑道:“好汉子,好豪气。至于二位的家人,我自当保全他们,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便不让他们受外人之气。能耕作者,按照庄户人家待遇,所有种子工具地全由我提供,只收税金,永不收租,地你能种多少给多少。”
公子早就把情况跟二家说明了,这牛没了,回去得受罪不说,那县太爷可不是个什么好鸟,他们都清楚,这一回去,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命呢。
所以两位差人的家人皆说,搞了一辈子也没几亩地。
真如这位先生所说,便胜过在官府当差百十倍。
若如先生所言,二人跟柳先生去了,不留在这里,官府的人是不认识他们的家人。
就算逢年过节,二人要回到这里,此处甚是偏僻,应该是很安全的,目前这也是唯一的出路。
若真要回城,更是无法交差。
二位官差也别无他法,其中一人说:“请主公答应余一件事,否则吾等宁死不从。”
公子笑道说:“但说无妨。”
那人说道:“士农工商,让吾做商人也无妨,只是小可永不落草,这点请理解。”
公子哈哈大笑道:“何谓落草?打家劫舍之绿林。我等出钱买牛给农家,尔可觉得是强人?”
二人一想,也确实是自己出钱买牛分农家,这山上可是没得好处的,虽说是骗了官府的钱财,却是解决了农家生产之需。
想到此处,二人便便拜倒在地,一人道:“主公乃是大义之人,小人金不少,字定多,愿追随主公,但请照顾好家人。”
另一人道:“小人陈功,字绩。但凭主公吩咐,也请照顾好家人。”
公子扶起二人道:“尔二人有何本领?”
陈功拱手道:“小的学过几年武功,能开两石之弓,也能识些字来。”
金不少垂首道:“吾是佃户子弟,有蛮力且能识牲口,这次之所以才安排吾二人去,是因为吾曾学过数载兽医,对牲口能用些草药方子。”
公子笑言:“放心,二位若是想离开,随时可以,现在也能带家人走,我绝无拿尔家人要挟二位之意。如果愿为天下百姓做点事,可以先到部队训练些时间,学点本事,再到柳劭睿那去,他会安排二位的。”
这还要到山上的部队训练?这山寨难道比官府还强,二人心中甚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