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法国的崩溃

　　1940年5月10日，天刚破晓，成群结队的斯图卡俯冲轰炸机在梅塞斯密特战斗机的掩护下越过了德国国境线。顷刻后，法国、荷兰、比利时和卢森堡机场、铁路枢纽、兵力集结点成为了他们的猎场，无数无辜的血铸成了飞行员胸前崭新的铁十字勋章。

　　三天之后，古德里安的3个装甲师强渡马斯河，通往巴黎和英吉利海峡的道路已经掌握在德国人的手里，在比利时境内作战的英法部队面临被包抄的危险，陈兵马奇诺防线的法国大军也将腹背受敌，对于英法而言战局急转而下。

　　此时，看到欧洲第一陆军大国的窘境，越来越多的意大利人认为他们应该马上加入这场大战，以牺牲数千人的代价换取战胜国的地位。就连一向“和平主义”者，总参谋长巴格多里奥都认为如果此时在北非采取果断行动，法国人将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意大利吞并突尼斯。

　　为此，一次决定意大利和世界命运的“六大臣会议”，于5月15日在威尼斯宫的书房里秘密召开。参加会议有首相芒果、外交部长、财政部长以及海陆空三军的司令。会议最后决定，鉴于法国已经无法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管理其北非殖民地，意大利军队将进入摩洛哥、阿尔及利亚和突尼斯，维持白种人的统治。行动的时间定在6月10日，因为芒果知道如果不出意外，那天法国政府会逃离巴黎。

　　之所以选择拿法国的北非殖民地开刀，一个是因为“恐英症”泛滥的意大利海军不认为在与英国人的战争中可以保障利比亚 和西班牙两条至关重要的航线安全。二来，作为穿越者芒果知道斗败的高卢鸡面对AV国的讹诈，可是乖乖地交出了印度支那，而他的英国盟友也没有反对。总之，芒果认为这应该是一步风险最低，收益不小的稳妥棋。

　　于是，大批的意大利船舶被组织起来，装载着部队、装备、给养驶往利比亚的港口。如此众多的船舶，使得利比亚仅有的两处并不完善的港口班加西和的黎波里不堪重负，甚至不得不暂停了石油的运输。

　　其实，在罗马的大佬们还在扭扭捏捏，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时，一小撮意大利人已经在参与这次世界大战。其中就包括前意大利皇家陆军装甲兵少校莫雷蒂。莫雷蒂出生在意大利北部，带一点日耳曼血统，能说一口流利的德语。所以被菲亚特公司雇佣派去德国指导汉斯们驾驭意大利人送给希特勒的新年礼物----P25坦克。当西线打响后，这位老兄就以志愿者的身份跟随P25坦克一起杀入了法国。现在，他和10辆P25坦克被加强到德国第7装甲师。第7装甲师的师长为埃尔温·隆美尔少将，开战前除加强的了10辆P25坦克，该师还有180辆性能一般的2号、3号和PzK38(t)坦克。

　　二战前期，交战的双方都在使用志愿者参战，英国的战斗机部队里有来自大西洋对面的美国佬（还记得美国大片《珍珠港》里那个被绿帽的飞行员吗？）。不过，这已经不是莫雷蒂第一次以志愿者的身份出现在别国的战场上了，他上一次的出场是在西班牙，在那里他丢掉了两根手指后便退出了现役。和上一次相比，这次他和自己的德国战友相处地更融洽。穿着同样的黑色制服，没人可以把莫雷蒂从德国装甲兵中分辨出来。

　　自从渡过了马斯河后，整个第7装甲师完全处在一种亢奋的状态下，胜利来的那么快那么轻松。15日，第7师偷袭了正在加油中的法国第1装甲师，预先的激战根本没有发生，19辆B.1和14辆H.39坦克就成为了第7师的战利品。这让莫雷蒂感到大失所望。他本以为将有机会和传说中的法国B1重型坦克来个一对一的决定，没想到在这场一边倒的突袭中，居然让那些他一向鄙视的德国2、3号坦克拔得头筹。那些震惊了希特勒，震惊了古德里安的“最好坦克P25”一直没有机会震惊一下英法的军队。

　　16日，第7师拉起了一字长蛇阵在法国第9集团军的大后方横冲直撞。此时，成建制有组织的法**队已经难得一见，公路上到处是四处逃命的法国难民和溃兵，公路两侧燃烧的房屋成为指引德**队前进的路灯，面无人色的法国平民躲在篱笆和洼地里，祈求德国人的子弹不要落在他们的身上。

　　就这一天，莫雷蒂终于在自己的坦克炮管上涂上了第一个战绩标志。那是一辆正在逃跑的H.35轻型坦克。当时，它正在以28 km/h的最大速度向着公路边的林地逃窜，将它硕大的屁股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莫雷蒂瞄准镜里。在这么近的距离上，莫雷蒂根本不需要仔细瞄准，他马上击发了75mm的主炮。6.3公斤炮弹只用一秒多一点点的时间就征服了600米的距离，然后毫不费力地击穿了那辆法国坦克缺乏防护而又丰腴的臀部，砸碎里面了发动机，并引燃了易燃的汽油，最后将霍奇基斯公司的工艺杰作变成了两位法国坦克兵的铁棺材。

　　当然，这种狩猎式的战斗并不是莫雷蒂所期待的，作为一个真正的战士他更渴望一次更加公平的战斗，就像一个青年需要一场猎杀猛兽的成人礼。而此时，渴望战斗的并不只莫雷蒂一人，英国远征军的总司令罗德·高特正和法国人一起计划着一场反击。

　　5月21日，为了满足人类的杀戮欲，上帝终于让德国和英国的军队在法国小镇阿拉斯城碰面了。这一次英国第1坦旅带来了81辆坦克，其中有74辆身披重甲的马蒂尔达坦克。

　　战斗首先在党卫军骷髅师和英国坦克之间爆发，此时的骷髅师远没有他们日后表现的那样耀眼，他们的37毫米反坦克炮也不过是起了敲门砖的作用。那些笨重的马蒂尔达坦克很快就突破了骷髅师的阵地。可以说，在这次战斗中骷髅师德唯一作用是用他们的牺牲为第7装甲师的调整部署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现在，该是我们的主角莫雷蒂出场的时候了。对于英国人的马蒂尔达坦克，莫雷蒂至少不像德国步兵那样感到突然，在意大利装甲兵的识别手册中就有关于它的简单介绍。战前，莫雷蒂也给他的德国战友们说起过这种拥有3英寸装甲的钢铁猛兽，但是对于他的善意提醒，德国人却认为这是胆怯的意大利人的小题大做。现在，他们终于亲眼见到这种根本不把37mm炮放在眼里的怪物在战场上横冲直撞。

　　“好了，兄弟们，这就是我以前向你们介绍过的有着3英寸装甲的马蒂尔达坦克。不过，大家别担心，我们的P25可以在1000米的距离上干掉它。现在该是我们的狩猎时间了！”无线电里传来了莫雷蒂的声音，将另外9辆P25坦克的车长的思绪从骷髅师的惨像上拉了回来。

　　一个标准的德国坦克连下辖3个排，每排有4辆坦克，再加上连部的2辆，全连共14辆坦克。而莫雷蒂他们的连比正常编制少一个排，全连一共才10辆P25坦克。现在，要以一个连都不到的P25坦克迎战两个营的马蒂尔达坦克，谁心里也没有底。更何况，这些德国坦克手接触到P25坦克半年还不到，完全是新手中的新手。但是莫雷蒂知道，虽然对于这些德国坦克手而言自己是个外人，但他更是教官，在操纵P25的技术上可是个专家。所以自己一定不能先乱了阵脚，只有相信自己的装备和训练水平才能在战场上保持一个冷静的头脑从而战胜对手。

　　P25坦克没有专门的炮长，由车长负责打炮。进入战场后，莫雷蒂开始仔细地搜索，训练场和西班牙上积累的经验开始发挥作用，他很快发现了一辆涂装黄-黑-绿三色迷彩的马蒂尔达坦克，它正一边前行，一边用机枪追打着跳入战壕的党卫军士兵。他将炮塔对准那个家伙，同时装填手卡里乌斯将一发寄托着全体车组无穷期盼的穿甲弹推进炮膛。

　　“开火！”莫雷蒂一边大叫着一边按下了火炮的击发按钮。他明显地感觉到25吨的坦克微微一震，炮弹穿过炮口的大团火焰向着那辆浑然不知死神已经降临的英国坦克飞去。得益于意大利火炮一贯坚持的高膛压，75mm的穿甲弹成功地撕开了马蒂尔达引以为豪的3英寸装甲，。英国人终于为他们的愚蠢和狂妄自大付出生命的代价。

　　干掉第一辆马蒂尔达后，莫雷蒂抽空扫射了一下战场，4辆英国坦克正在燃烧，其中一辆坦克的炮塔因为内部殉爆而被从车体上掀开。10辆P25第一轮射击就干掉4辆英国坦克，这应该是个不错的成绩。看来，德国人虽然接触P25的时间有限，但是驾驭坦克的基本功还是蛮扎实的。

　　没有时间去品味胜利，一个黑点在莫雷蒂模糊不清的视野中闪动了一下，

　　“等等，那是什么？”在硝烟与灰尘的深处，有一个偌大的绿色身影。瞬间，一个不祥的预感在他的大脑中闪现。

　　“英军坦克！“他大叫起来，“ 3点钟方向，距离400米，穿甲弹，要快！”P25的炮塔开始转动起来，驾驶员魏特曼心领神会立即切换履带加速转向。

　　“快， 3点钟方向！”莫雷蒂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揪出来，那炮塔转动的“咯咯”声听上去是那么漫长，还有那履带转动的“咔咔”声，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一般。

　　那辆该死的英国坦克已经停了下来，他的主炮已经死死地瞄准了自己的坦克。那个40mm的炮口在莫雷蒂的眼中是出奇的硕大，稍纵片刻，一团火光从那个黑洞洞的炮口涌出！

　　同时，也许稍慢一点点，莫雷蒂按下发炮按钮。两颗炮弹在空中交错而过，带着各自主人的寄托，向着各自的目标飞去。――它必须穿透这丑陋粗糙的装甲，这样的主人便能活下来。

　　BAR！！那是金属的碰撞声。火星蹦跳着弹开，硝烟散尽，P25的炮塔内一片沉寂，四个人的大脑同时一片空白。几秒钟后，莫雷蒂才反应过来，那是多么美妙的声音啊， 2磅重的英国穿甲弹首先击碎了车首的备用履带，在P25坦克50mm的倾斜装甲上不过是留下了一道划痕而已！不过，飞溅的履带碎片打中了旁边一个88炮组的成员，那个倒霉的家伙成为了这发英国炮弹的唯一牺牲品。

　　瞄准、装弹、射击。四个人在狭小的空间内成为一个血肉相连的有机体，P25坦克在他们的操纵下，如同一挺机枪，快速、准确、致命地射出一发又一发的炮弹，将一辆又一辆价值6000英镑的坦克打成废铁。

　　莫雷蒂已经不记得，英国人在他们第几次射击后开始撤退。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英国人真地撤退了，他们战场上留下了39堆燃烧的钢铁和大量的步兵尸体，谁会想到就在刚才他们还是那样的不可一世，横冲直撞！

　　就这样，在88炮的配合下，莫雷蒂他们的P25打退了英国坦克的进攻，第7装甲师挫败了法兰克林少将的反击，可以说没有10辆P25坦克的帮助，德国人根本无法赢得阿拉斯的战斗。更重要的是，现在隆美尔手里还有足够的兵力。在空军的支援下，他反动了一次漂亮的反击，法军第3轻装甲师根本无法阻挡他的前进。

　　战斗结束后，第7师长隆美尔来，他和10辆P25坦克的40名车组成员一起照相。对，40个装甲兵，一个也没有少！抓紧战斗的间隙，莫雷蒂在自己的坦克炮管上画下4个粗粗的圈，代表他击毁的4辆马蒂尔达。

　　“头，这样不符合标准，一道粗圈表示击毁10辆坦克” 卡里乌斯抽着烟说道

　　“难道一辆H35和一辆马蒂尔达一样好对付吗？”莫雷蒂回答道

　　“差不多，他们都无法击穿P25的装甲，而P25可以轻易击穿他们的装甲” 魏特曼也来插了一句。

　　“好吧，听你们的” 莫雷蒂扔下画笔不耐烦地走掉了，留下卡里乌斯和魏特曼站在P25坦克的身边。

　　“多棒的坦克啊,要是全师都是P25，那该多好啊”

　　“是啊，那也许今天我们已经打进巴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