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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决断(下)

意大利不面 三厢梅卡瓦 4324 2021-11-30 11:40

  西班牙南部港口城市加的斯(cadiz)的港区里,一座长长的混凝土码头直呆呆地伸向大海,任由海浪狠狠地拍打着。一个当地老百姓装束的老头正在那儿悠闲地垂钓,全然不顾十二月里凌烈的寒风。而在他附近不远的地方,一群西班牙士兵和海岸警卫人员正荷枪实弹往返巡逻着,一双双机警的眼睛时刻注视着周围的一切。不过,对于这个风雨无阻,几乎天天来此地垂钓的老家伙,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会探头去看看这个老家伙今天的收获如何。

  只见那垂钓老者坐在冷冷的混凝土上纹丝不动,津津有味地咀嚼着他的面包干,时而更换一下饵料,偶尔还能钓起一条鱼来。太阳渐渐西沉,一天的白昼临近结束。垂钓者猛地抬头南望,在落日余辉的映衬下,他看到海上出现了一些模糊不清的黑色轮廓。他迅速看了看周围,再三确认无人后,小心翼翼地抓出藏在袖管里的袖珍望远镜,举目瞭望。只看了一小会,他便放下望远镜休息一下眼睛,接着观察了一圈周围的情况,确认无人发现后,继续瞭望。

  此时,在目力可及的海面上,正有一大群的黑色轮廓。

  那好像是一支舰队。

  没错!他看到了一支规模可观的舰队驶来。从那高昂的炮管,垂钓者识别出它们正是意大利海军的骄傲---------------排水量超过四万吨、拥有九门380mm巨炮的新锐战列舰“维内托”号以及他的姐妹舰“利托里奥”号,与它们同行的还有二十多条艘大小军舰。于是,垂钓者赶紧收起钓鱼竿,拎起渔具,匆忙地沿着码头向岸边跑去,通过西班牙人的岗哨,走进城区的主要商业街区,然后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几十分钟后,这位上了年纪的垂钓者摇身一变,已经成为了一身商人打扮,只见他以着与年龄不符的快速步伐走进邮局,然后在电报纸上写了一段短短的报文交给了服务台。里面一位西班牙女郎看了看收报地址是葡萄牙首都里斯本的一家商号。电报文只是“挖坑用的铁锹和铲子供不应求,至少要涨百分之二十”等等寥寥几个字。于是,她便向派驻在这里的西班牙警察递了个眼色,警察走了过来,开始盘问起这老年商人。

  “您打算发电报去哪里啊?”警察问。

  “这是一家葡萄牙有名的土木工程工具进口商。”

  “报文上写些什么?”

  那位垂钓者为了使警察放心,就把报文直接递了过去。警察仔细看了几遍后同意拍发,并点点头表示歉意地说:“先生,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谅解,这是《战时保密法》的要求。”

  几小时后,里斯本的马尔默商号收到了这封电报,然后商号的老板又立马给伦敦的分店发了封电报。

  片刻之后,伦敦的一家电报局里,哒哒作响的电键抄下了一份电报。一位女收报员正准备把它当作一般的电报处理。而一位监督却注意到了收报地址。

  “等一等”,他说道。接着在文件夹里的一张表格上迅速地查找了起来。

  又是片刻之后,一位皇家海军的摩托车手飞快地驱车穿过遭受到空袭的伦敦街道,把这封电报送往英国海军部。电报当即层层上送,最后交到一位海军少将的手中。此刻,时针正指在晚上8时,日历牌上的日期是1940年12月21日。电文是:“矿井用的支柱和板条价格上涨,至少涨了百分之二十”。一位海军少将验明了发报地点是里斯本的马尔默商号之后,敏捷地打开密码本,看着旁边墙上的大西洋地图,对他的同事说:“好家伙,‘维内托”号和“利托里奥”号都出动了,现在正在加的斯(cadiz)湾的东南面。”他用手指着身旁的海图说:“就在这儿。”

  “这应该是6个月里,这2条战列舰第一次出现在修船厂之外的地方,”,他的同事说:“没想到居然跑到加的斯去了,看样子意大利人是要突入大西洋啊。”

  “是啊,这两条战列舰还带了二十多其他的中小军舰”海军少将继续查着密码本说,“看来意大利人的手笔不小啊,不知道他们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确实事关重大。”

  “我得马上把这份宝贵的报呈上去。

  的确,这位英国海军少将猜的不错。这一次意大利人的确是大手笔,而且不止是意大利人,就连德国人也来插了一杠子。就在意大利舰队被发现的几天前,由“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诺”号战列巡洋舰领衔的德国海军大型水面舰艇编队已经从威廉港的碧玉锚地经过基尔运河转移到了基尔港内。至此,代号为“罗马----柏林”的意德联合军事行动正式拉开了序幕---------------------------------------------分割线------------------------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大西洋之中的大加那利岛上,虽然意大利陆战旅已经被包围,然后无奈地投降了,但是意大利人的反击被没有结束。毕竟对于一个面积达1533平方公里的岛屿,区区1万多的军队是难以完成严丝合缝的包围圈。其中,就包括意大利陆战旅班长安德雷上士。

  此时,安德雷上士正警惕地注视了眼前的那条公路。只不过,现在和他一起战斗的战友已经不是那些训练有素的海军陆战队精锐了。逃出加拿大人的包围圈后,安德雷东躲**,最后被一支西班牙游击队所救。这里作为西班牙长枪党的基本盘,群众基础还是不错的。当年,弗朗哥就是依靠驻摩洛哥和加那利群岛的西班牙殖民军起家,然后迅速蔓延到本土加的斯、塞维利亚、萨拉戈萨、布尔戈斯等大中城市,最终成为了现在的西班牙之主。所以,在英、加、法、西(人民军)四国联军登陆后,不少具有“爱国心”的加那利群岛人参加了游击队,来抵抗四国联军的侵略。

  做为一个外国人和游击队里的新人,安德雷上士明显感觉到了这些“老”游击队对他的不信任和排斥,不过这些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就像一个用惯了卡尔加诺(calcano)步枪的海军陆战队队员,也能耍好现在手里的毛瑟步枪,从决定加入游击队那一刻起,安德雷就决心用行动证明自己。

  此时的安德雷上士正盯着步枪瞄准器内不断清晰的法**人身影。从他们的卡其色军服上,安德雷已经判断出这是一支法**队,而且这只法国小队的动作显得非常小心和老练,他们成纵队阵型推进,这是典型的侦查战斗队形。每个法军军人与前面开路的队友相隔至少五米的距离,这是防止一颗手榴弹能同时伤及两人。估计法国人也认为以自己这个小队的火力配置如果遇上一般游击队的袭击应该不成问题,但要是真的与有重机枪、迫击饱等重武器支援的正规军军队遭遇的话,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内撤出战斗,他们就很有可能面临被围歼的危险。所以他们把小队成员大多数的幸存摆在了第一位,打算一有动静,作为尖兵兵的机动战士留下殿后,而另外人估计会立刻弃战而走。

  法国小队打头的是一个黑人,从其持枪推进的动作和行为来看,他一定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因为他的枪口冲前平举,还时不时的成一百八十度的角度来回扫动。

  排在法军队列第二位的也是个黑人,不过和前面一个黑人不同,这家伙端着一支m1922哈奇开斯轻机枪。这种机枪有一个大弧度的弹夹,很好辨认。安德雷猜想对面的法国人之所以把他放在第二的位置应该是给第一位开路的战友提供火力掩护,同时为后面的人提供撤退的时间和机会。

  随着法国人的不断靠近,安德雷耳边响起了游击队长轻轻的念叨声:“稳住,稳住,等他们进入伏击圈再开火。”安德雷知道这话其实是说给游击队里的新兵听的,怕他们一时紧张擦枪走火暴露目标,毕竟游击队中的不少人几个月前还不过是渔民、修理工、木匠等等。而这对于安德雷来说无所谓,因为他是个老兵,一个在岛上战斗了大半年的陆战队老兵。所以他根本就无视游击队长的念叨,而是在等待一个信号------游击队队里唯一的狙击手会打响第一枪。

  按照狙击手的准则,狙击手的第一目标通常为重武器操作人员或是军官,所以安德雷估计狙击手会把目标锁定在队列第二的那个黑人机枪手,因此安德雷把目标锁定在走在队列中间的一个军官。虽然是这样想着,但是安德雷还是来回扫视观察对方小队的动态。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脆的枪声突然从树林的边缘猛然响起,这就是一个信号,埋伏的游击队队友立刻展开对法军小队攻击,代表着死亡的子弹迅速扑向法军小队。

  法军的开路尖兵不亏为战场老手,在听到枪响第一时间跳下了路肩,找了土包作为临时掩体。而后面的机枪手就没那么好运了,一发子弹轻易地撕开了他的胸痛,将他打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就是在这个时候,安德雷稳稳地端起毛瑟步枪,用瞄准器里对准法**官的胸口,然后微微向上抬高一点。屏住呼吸,食指猛的一扣,枪身一震,一枚弹壳从弹仓里跳出来,掉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撞针撞击底火,子弹瞬间被击发,高温高压的火焰推着高速旋转的弹头以852米/秒的速度呼啸而出。

  “啊……”对方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停止了射击。在巨大的能量推动下,子弹直接将那个倒霉的法**官射了个对穿,巨大的冲击力将那人的躯体击飞了起来。

  与此同时,游击队里唯一的一挺布伦机枪开始怒吼,一道弹幕直接从侧翼撒向法军的行军队列,不过由于对方察觉速度极快,在子弹击中他们之前不少人做出了规避动作,因此那些子弹只是和他们打了个擦边球。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种危险感觉突然闯进了安德雷的心头“妈的。”安德雷一边大声咒骂,一边从伏击阵地猛的向后跃开。原来安德雷打死那个军官后,就一直瞄准那个躲在土包后的尖兵,由于过于关注战场形势而忘记转移阵地了,而好几个找到掩体的法国士兵已经瞄准了安德雷。虽然,一开始就被游击队打掉一个机枪手,不过法国人并没有乱了阵脚,他们正在从最初的混乱中恢复,渐渐地法国人的回击开始给游击队员造成伤亡。有一个游击队被打中了,“畜生,畜生。只要今天能活着回去我一定要杀了那吖的。”安德雷中疯狂的动到身体快速移动,一边大声咒骂。他现在能做的除了使尽混身解数进行躲避,就是凭着感觉进行还击。而《陆战队员手册》上的所有一切和要求早被他抛到了脑后。这一刻起他只能依靠平时训练而培养出的战场本能。在和法国人的对射中,一个黑人被安德雷打中了,这人估计是认为今天没有生还的希望即便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所以这个黑人在死透之前,一直盯着安德雷射击,他把自己的愤怒完全倾泻到了安德雷的身上战场上就是这样,两个属于不同阵营本没什么仇恨的人因为阵营不同而必须相互厮杀。而当人被环境逼迫到无路可退的时候都有可能走上极端,你想杀我,我至少在死之前我也要砍掉你的手足,你砍我的手足,我则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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