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走后,秦邵陌在前厅坐了许久,屏息凝神听着西屋里的动静,小丫头一晚上都没搭理他,应该是在气头上,此刻进去肯定被她赶出来,以长远之计,等她睡着了再进去!
如小苒洗完澡后就睡下了,倒也不是真生秦邵陌的气,而是凌雪让她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委屈,心里郁结得很难受。
听得西屋久久没了动静,秦邵陌洗完澡蹑手蹑脚地进去了,都没敢点烛,借着月光悄然爬上了床榻,刚想将他家小夫人搂入怀内时,听到小夫人居然先开了口,“今日你回来时,为何身上带着血腥气?”
如小苒背对着他,看不清神色,语气依旧很平静。
秦邵陌开始害怕起这样的如小苒,太过冷静和犀利。
“夫人还没睡呀?”
“你这两日没去军营?”如小苒回身平躺着看向床顶,“我早该猜到了,你既然假装在农舍养伤,应是避人耳目不能回军营的,所以凌雪在军营见不到你才来的农舍,所以,你是不是去找班图尔了?”
“夫人真是聪慧。”他刚想讨好地搂住他家小夫人,却被小夫人投来的一双冰冷眸色给震慑住了。
将手臂老老实实收回,秦邵陌认真回道:“听晏名说,上一次班图尔被几个手下拼死护着跑了,我们寻了两日,今日才将他抓回送给了北蛮的大王,毕竟我朝与北蛮现已休战,未免多生事端,不可亲自动手杀了他,想来北蛮的大王会替我们好好‘照顾’他叔父的。”
如小苒轻轻一叹,“听闻他们素来不睦,那位大王必定不会善待他,这样也算替炎羽报了仇。”
秦邵陌将手偷偷伸进他家小夫人的被褥中,寻到她一只左手,紧紧握住。
如小苒挣了挣,旁边那位没脸没皮的人硬是不肯放。
“夫人闻闻,为夫已经洗过澡了,没有血腥气了。”
他将左手举到如小苒面前晃了许久都不肯拿掉,死活等着小丫头大吸一口他手背上的皂角清香气才肯罢休。
烦得如小苒倒抽一口凉气,猛然张口狠狠咬了上去。
这一咬,深入骨肉,鲜血直流。
秦邵陌忍着痛任由她发泄,只希望小丫头别憋坏了自己。
片刻后,如小苒松了口, 月光下,鲜血在她唇边泛着寒色。
秦邵陌从床边柜子里取了巾帕,替他家小夫人擦了擦唇边的血迹,最后又用巾帕缠住了手上的伤处。
“疼吗?”她侧头看向他。
男人微微笑起,“不疼。”
她狭了狭眸,“不疼再让我咬几口!”
男人伸出另一只手,“夫人别客气,使劲咬。”
如小苒打掉了他的手,背过身去。
秦邵陌小心翼翼凑近,“夫人没有话要同我说吗?”
静默一瞬后,里床传来声音,“我并未生凌雪的气。”
“嗯。”秦邵陌赶紧回应了一声,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如小苒感觉身后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便又继续说:“我知你当时舍命救凌雪是因她父亲凌盛将军,他是为救你才死的,凌雪是他唯一的女儿,所以你得护她安全是不是?”
秦邵陌眸色微暗沉凝了一瞬,显然是想起了凌盛,转而轻抚了抚他家小夫人的脑袋,“夫人真…”
话还没说完就被不耐烦的爪子拍掉了他的手。
“是聪慧…”秦邵陌无奈一笑,“那夫人是在生为夫的气?”
他明知故问。
“当然!”
秦邵陌将他家小夫人连同她身上的被褥一起搂进了怀中,“夫人生气得极对!”
“我还没说生你什么气,你就说对?”如小苒这次没能拍掉他的手臂,整个人都被捆在了被褥中。
“像我这种空长了一副好皮囊,脑子比别人聪明不了多少,不温柔不体贴,脾气还很臭,一天到晚自命不凡,以为全天下就我最厉害的人,我若是夫人,肯定早就生气了,怎可能憋到今日!”
闻言,如小苒蹙了蹙眉,这话不是她在凌雪面前数落秦邵陌的话吗,这货居然一字不落地听见了,而且看起来是在记她的仇…
她扭动了几下,终于让自己躺平后,厉声质问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先将我放开!”
如小苒连人带被子被男人搂得紧紧的,像一只露出脑袋的蚕蛹,此刻那只露出的脑袋极其不悦。
眼见着小丫头一副又要咬人的可爱模样,秦邵陌支着脑袋勾了勾唇,那一张月光下极其俊美的脸就靠在她脑门上,墨发散落着,妖孽的很!
“夫人说的极对!”
他趁机在她脸上嘬了一口。
如小苒总算能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厌嫌地抹掉了面颊上的亲痕,“你离我远点,我还没说完呢!”
“是,夫人!”秦邵陌乖乖往身后退了小指甲盖那么一点点距离。
如小苒回瞪了一眼,刚又想转过身去,却被男人搭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掰了回来,“夫人看着我说嘛,我这么可恶的人需得当面痛批!”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如小苒轻哼一声,索性侧过身面向秦邵陌,却发现他支着脑袋大有种居高临下俯视的优越感,顿时不悦道:“你给我躺下来!”
秦邵陌乖乖躺下。
如小苒支起脑袋俯视起秦邵陌,颇觉满意后才开始审讯起,“小时候你如何欺负我的事都还记得吧?”
以前吃了他不少苦头,想想就叫人生气!
秦邵陌使劲点了点头,“以后我任凭夫人欺负!绝不说一个‘不’字!”
看他态度还不错,如小苒眉末微微一挑。
就是这样一瞬的松懈竟也没躲过秦邵陌敏锐的眸光,他迅速钻入她被褥中,搂住她的细软腰肢,将脑袋埋进她怀里,坏笑道:“所以夫人什么时候开始欺负为夫?”
瞬间失守,如小苒恨得直咬牙,“你给我回去!我话还没说完呢!”
回去是不可能了,秦邵陌敛了笑,松开他家小夫人,一本正经继续听训。
“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一直不想嫁给你吗?”如小苒往后挪了挪。
“我缺点太多,夫人不想嫁给我是正常的。”
“因为喜欢你,所以不想嫁给你。”
这样冷不丁冒出的回答,秦邵陌蓦地一怔,他绝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却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样。
看出了秦邵陌的疑惑,如小苒继续说:“因为喜欢所以会变得贪心,想要的是全部的你,所以不可能与别的女人分享,也不可能当你的小妾,如若非得如此,我还不如一辈子不嫁。”
“我何时说要娶别的女人?我又何时说要让你当小妾了?”
秦邵陌的声音带了一丝微怒。
“你确实什么都没说。”如小苒轻轻一叹,就是因为什么都没说,她又怎会知道他的真心。
缓了一瞬,秦邵陌豁然明白,心疼地抚过她面颊,“所以那两年你刻意与我疏远,以为我是要娶李静璇?!”
他却以为她是喜欢上了李廷…
一切竟然都是一场误会…
只因他从未对她表达过心迹…
秦邵陌紧紧搂住他家小丫头,伏在她怀内,“夫人,是我错了…这些年委屈你了…”
如小苒将下巴磕在他墨发间,带着皂角的清香,刚洗过,还有些湿气,“秦邵陌,所以这辈子我都不会同意你纳妾,若是你敢背着我有其他女人,那我就休了你,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夫人放心,这辈子不会有别的女人像你这般容忍我,若是哪日我秦邵陌有负于如小苒,必当孤老一生,不得善终!”
如小苒蹙起黛眉,“我又没让你发毒誓,你瞎诅咒什么!”
秦邵陌抬眸看向他家小夫人,傻傻笑起,“夫人骂人的样子真可爱。”
那一双深邃的凤眸敛着柔和的月色,醉成了两潭波光粼粼的明湖。
如小苒轻轻吻了上去,青涩的吻痕沿着他的额间一路往下,停在了他唇间,随后是漫长又动情的深吻。
男人弯了弯眸,小丫头的主动虽有些笨拙,倒是味道极好,比他主动吻她更叫他欲罢不能。
他温柔地搂着她平躺下,让他家小丫头伏在自己身上,将所有主动权交给了她。
如小苒指腹顺着男人结实的肌肉曲线滑下,这样紧致富有弹性的身材,前后竟找不出一处软·肉。
指腹落到他腰间时,她开始笨手笨脚地解腰带,因为没解过,掰扯了许久也没能解开。
眼见小丫头眉头紧蹙,一副十分较劲的模样,男人勾起唇末,“夫人,我来就好。”
三两下,那条该死的腰带就被男人放在了小丫头手上,“夫人以后可以多研究研究。”
如小苒刚想继续,可是看见那团很高的隆起就有些犹豫了。
“夫人害怕了?”
男人坐起将他家小丫头拥入怀中,“不用怕,我们慢慢来。”
他深情吻过她面颊,轻轻褪去她寝衣,一点一点地引导她慢慢接受自己。
秦邵陌很温柔,时刻观察着他家小夫人的反应,但凡她微微蹙眉他便慢一些,缓一些,就算体内藏了十头叫嚣的猛兽也得暂时拴紧了 。
如小苒伏在他身上很快就没了力气,这种体力活真不适合她。
秦邵陌旋身将她家小丫头轻压在身下,“夫人休息一会,为夫来伺候你。”
这一夜如小苒体会到了什么叫精力充沛,当然指的不是她,也同时明白了当日幻容口中所说的吃不消,究竟是怎样的吃不消。
反正她后来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迷迷糊糊间感到有人帮她擦了身,又在她火烧般疼痛的地方涂了些清凉的膏药。
待到如小苒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夫人醒啦。”
眼前是秦邵陌精致又俊美的脸凑得极近,那面上灿烂的笑容闪耀得她都睁不开眸子。
如小苒背过身去,将脑袋埋进了被褥中,想起昨夜的种种,面颊烫得放上一根柴火就能瞬间点燃了。
“夫人是害羞了?”秦邵陌敛着坏笑将他家小夫人轻轻搂入怀中,咬着她的耳背低声说,“夫人昨夜真是叫为夫叹为观止呢。”
如小苒要不是现在全身酸痛,恨不得将身后那货狠狠掐死,这么不要脸的话恐怕是在夸自己的吧!
“秦邵陌,你给我适可而止!”如小苒恶狠狠吐出这几个字,想起她昨夜苦苦讨饶他都不肯罢休,怒火就又腾起了好几丈高。
蓦地感到怀内人熊熊的怒焰将要控制不住,秦邵陌后背一寒,忙低头哈腰,“夫人饿了吧,为夫去为您取些吃的来~”
“快滚…”
她需要安静安静。
秦邵陌勾了勾唇,在她后脑勺轻轻一嘬,“为夫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