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乡所都被惊动了,乡老们都纷纷从家里被请到了曹府,不过和范铭想象的不一样,他们这些“闲杂人等”完全没有旁观的资格。
在外面干等着也没意思,再加上范铭没有看热闹的心思,干脆直接收拾东西回家了。
直到下午的时候,正当范铭在家中练着字的时候,院子的外面远远的就传来一声叫唤,“范铭在家吗。”
范铭真觉得奇怪,平常村邻都是叫他小五,要不就是范五,就算是进了学之后都不曾有人叫过他名字,今天有是谁发了痴了,探头一看却是耆长陈嗣良,范秦氏顿时也慌了神,也不知道这耆长是来是不是算那天的账,有点发急,也不敢出去迎接。
远远的看着陈嗣良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担心的问道:“五郎,是不是找咱算账来了。”
范铭淡然一笑,道:“娘,是有好事来了。”
“好事?”范秦氏直犯嘀咕,前几天刚落了陈耆长的面子,这才几天,就能给自家报好事来?
嘴上这样说着,毕竟也是曾经见过世面的大户人家,范秦氏还是端着笑脸迎了出去,“耆长,您真是稀客啊!”
陈耆长红光满面的对这范秦氏道:“今儿个可是个喜庆日子,我都要来沾沾你家的贵气。”
“瞧你说的,我家这破落地还能有贵气,快屋里请。”范秦氏一边将耆长往里面引,一边朝里屋喊着范铭。
乡里人家,一般也不是太讲究,但范秦氏总觉得这脸面上的事总得给儿子撑起来,将家中唯一的一团麻布蒲团拿了出来,请耆长好生坐到了炕上,见儿子还磨磨蹭蹭的没有出来,不由嗔怪道:“这孩子,自打进了学,这性子也变得缓了起来。”
陈嗣良哈哈一笑,“那是当然的,读书人嘛,总得有个讲究,可不能跟泥腿子一样,坑坑巴巴的,尿性来了跟个牛犊子一样,那可就失了脸面了。”
“耆长可不敢这么夸他,他才读了几天书啊,就成了读书人了。”范秦氏虽然心里听得挺受用,嘴上还是要谦虚下,要说这个儿子小时候倒不爱读书,这家中大变了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要是家中还如以前一般该多少了,这孩子也不要吃这么多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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