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把鞋还给我,李子冈!你若是再胡闹,我让爹罚你一个月不准穿鞋子!”农铁舒已经把手放在了剑柄上。
“好好好,我就是开个玩笑嘛!”李子冈终于松了口,恋恋不舍的把鞋递给红石。
“石头,你试试吧,师妹真有心啊。”他的无可奈何、惋惜,还有羡慕无一不恰到好处,他出色地完成了戏码的最后一幕后,随即心满意足离场。
红石没有兴致观赏这出闹剧,也对手上的皮靴不感兴趣,把它放到了一旁。
农铁舒沉下脸来:“怎么了?人家辛辛苦苦给你挑的,你试都不试一下吗?”
她没有在演戏,对于鞋里的诡计,她一无所知,她生气纯粹是因为红石对她送给他的礼物满不在乎。她甚至没有多想一下父亲为什么要送红石礼物,满眼都是红石对她越来越不堪了。
“哦,回去再试吧。”
“不行,现在试,如果不合脚,我拿去换!”农铁舒铁青着脸,为自己的好意像枯枝败柳一样不值一提而心碎。
“不会不合脚,我看一眼就知道我能穿。”红石不知自己为何要与农铁舒作对。
“你到底穿不穿?”农铁舒青色的脸变成了酱色,她一意孤行的样子好像她的命运全部押在了这一双鞋上。
红石无可奈何地拎起一只靴子,农铁舒脸上的阴气渐渐散去,只等着红石套上与他登对的靴子后大放异彩。
红石的脚伸进靴筒后,轮到他的脸变了色,他的脚趾像被千军万马的虫子大军啃噬,他迅速封住自己的几大要穴。
“怎么了?”农铁舒的惊慌写在脸上,她意识到自己全心全意关注红石对她的心意,而忽略了农青云可能在这个所谓的礼物上动了手脚,这个疏忽的后果不堪设想。
“这靴子里……”红石还没来得及脱掉靴子,那些小虫已经冲破了他封住的穴道,顺着他的腿窜到了喉咙。
“咳!”一口黑得像墨汁一样的血从他的喉咙里喷涌而出。
“啊!”农铁舒抱住红石脚上的靴子用力往外扯,她的身体和靴子扭作一团。
在靴子从红石脚上挣脱的那一瞬间,农铁舒跌坐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红石慢慢倒下,毒液在他的身体里肆无忌惮流淌。
农青云对礼物的恐怖安排比农铁舒所能设想的更加骇人,她从未见过功夫了得的红石如此虚弱,性命已然危在旦夕,她毫不犹豫的决定救他。
“石头,我,我可以做什么?”农铁舒扔掉手上万恶的靴子,扑到红石身边。
红石的手哆哆嗦嗦在胸前摸索,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到嘴边,倒入几滴神鞭泪,这是蜂鹰回来后他配制的第三瓶神鞭泪,其余两瓶分别在马二雨和徐妙锦手里。
神鞭泪迅速逮住所有邪恶分子,并将它们一一制服,红石恢复了平缓的气息,尽管脸色苍白,但已没有了中毒的迹象。
农铁舒松了一口气,同时意识到自己将成为罪魁祸首,她本能地从地上弹跳起来,用鹰一样的眼睛搜寻那只可恶的靴子,似乎在为自己洗脱冤屈寻找证据。
“石头,我,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一定是那只鞋!”
“别找了!”农青云提着神农剑走进屋中,李子冈像随时等待主人发号施令的恶犬一样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刚才趴在窗户上,透过被捅破的油纸,看清了屋里发生的一切,没有漏过一个有关神农鞭的细节,农青云甚至忽略了初次见到时令他胆战心惊的铜棒。
“不要动,刀剑无眼。”农青云好心的警告红石,用刀尖抵住红石的脖子。
“子冈,把他身上的腰带取下来。”
李子冈毫不犹豫奉命行事,他早就按捺不住了。
尽管要把一条高高在上,无毒不解的神农鞭与一条平凡无奇,像麻布一样的腰带联系在一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他持久的狂热和坚定的执着表现出了独一无二的素质。
农铁舒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那条腰带真的就是神农鞭,多年以前她曾经因为红石解下腰带落荒而逃,那一夜的记忆明亮得像是天边的皎月。
神农鞭从李子冈的手上极不情愿地到了农青云的手上。
农青云紧紧握着它,像握住了自己的性命。
“配制解毒药的方法?”农青云费力地抑制住兴奋的颤抖和激动的哽咽。
红石的怒视中有了一点笑意,冷冷的,得意的,他也握住了一柄利器。
“我在问你配置解毒药的方法!”农青云威力四射地重申了一遍,这是他的习惯,神农宫中还没有人不害怕他重申一件事,因为那意味着他不会再给下一次机会。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红石轻蔑的反问扫荡了农青云的优势,他什么都不怕,连死都不怕,农青云的优势于他而言一文不值。
“哼!”农青云的愠怒在头顶上方堆积成一片乌云,不过很快就云开雾散,他显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邪恶的眼睛紧紧盯着即将被他撬开的嘴。
“子冈,把他身上的那个药瓶搜出来!”
“是,师父!”一瞬之间,李子冈就从红石怀中精准的掏出了那个药瓶,娴熟得就像从自己怀中掏出药瓶一样。
农青云接过药瓶,在红石面前晃荡了几下,再一次尝试苦口婆心的劝慰:“你真的不肯告诉我它的配制方法?”
“你得到的就是一根普通的绳子,永远配制不出什么解毒药来!”红石的诅咒像毒药一样蔓延开来,农青云沉下脸,瞥了一眼手上的神农鞭,努力克制对它产生的动摇。
“子冈,把靴子找出来!”他不再规劝,他揣着绝招,随时可以让红石后悔,逼红石开口。
“是,师父!”李子冈凭着敏锐的嗅觉循迹前行,很快,两只靴子就被他一左一右拎了出来。
“拿好!”农青云话音未落,原本指着红石的神农剑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让靴子张开了血盆大口,一根铁针立在靴子前掌的正中央,针头上噙着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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