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会客厅
沮授再次将那套要粮的说辞搬了出来,王伟听后,即没有古春的冷淡,也没有白枫的热情,只是平静的问了一句:“敢问长史,白家是怎么做的?”
沮授听到王伟的话,看了外表忠厚老实的王伟一眼,心道:
“这阴馆县两大家族的家主,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
白家家主白枫待人处事老练,颇有一套;
而这王家家主王伟,表面上看似忠厚老实,实则狡猾的很。
事事紧跟跟着白家的步伐,这样的阴馆县,会始终保持着两大家族啊。”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阴馆县两大家族之事,和奋武军暂时没有太大的关系,自己不好说话。
沮授收起心思后,说道:“白家主答应提供五千石粮食,作南匈奴军队退兵之用。”
王伟听到这里,毫不犹豫地当即表态道:“我王家也出五千石。
不过,我估计现在白家也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粮食,不足的部分,我王家可否用黄金代替?”
王伟知道自己家族在三大家族中,势力低弱,而自己的能力又不比不上白枫和古春,
所以做每一件大事都谨遵一个原则—“只要白家做的,王家就做;跟着白家不吃亏。”
沮授听后,微微一笑,主公安排的事,完成三分之二了。说道:“当然可以。”
然后又和王伟闲聊几句,便起身告辞,回平城县禀告韩成拜访三大家族后的结果。
王伟亲自将沮授送至阴馆县城外,待看不到沮授的队伍后,才转身回去,但没有直接回王家府邸,而是直奔白家府邸而去。
王伟心道:“奋武军摆明了要粮食,借口太过于牵强,自己都不信,白家的白枫怎么可能信?
白家突然拿出五千石粮食给奋武军,定有其原因。我要上门去问问,到底为什么要花这笔钱?”
沮授回到平城县之时,已经过了戌时。
虽说晚上不好打扰主公休息,但主公刚刚派人来传信:让自己回到平城县就立即来汇报。
故沮授回到平城县官衙就直奔韩成居住的屋子而去。
一个下人站在门口,看到沮授,便迎上前说道:“太守大人吩咐,若长史归来,直接去餐房会见即可。”
沮授一边跟着下人往餐房走去,一边喃喃道:“去餐房汇报?不会是主公等着我吃饭吧?”
进了餐房一看,一大桌子的美酒佳肴摆在面前,主公韩成坐在主位上,正等着自己吃饭。
韩成见沮授到来,赶紧说道:“长史辛苦了,还没吃饭,一起吃吧。”
沮授行了一礼,说道:“谢主公厚爱,沮授听令行事即可。”
沮授也不客气,毕竟见一桌子的美酒佳肴,肚子中早就‘咕噜咕噜’的抗议无数次了。
沮授就坐,韩成举杯,说道:“这里只有我与你两人,你放开了吃就行。来,我先敬你一杯。”
一杯酒下肚后,沮授毫不客气的开始夹菜,刚将菜放到口中,没想到菜稍微有点凉,真的是主公在等着自己吃饭。
沮授心中顿时充满感激之情,古家古春所带来的愤懑之怒,瞬间烟消云散了。
刚准备开口说话,却听韩成说道:
“长史先吃饭,拜访之事,饭后再说。”
沮授感到韩成无微不至的关心,说道:“谢主公关心之情,沮授受之有愧啊。”
韩成听到沮授这么说,便说道:“长史可不要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在古家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长史为我办事,却受此待遇,这是对我韩成的不满,长史替我受罪了,我在此敬长史一杯。
我答应长史,不出半年,古家定会付出代价。”
沮授见自己什么都没说,主公想着却都是自己,跪拜在地说道:“主公对属下的维护之情,沮授唯有以死相报了。”
韩成说道:“长史又说胡话。”
赶紧扶起沮授,接着说道:“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是军中的兄弟,兄弟受辱,我必为兄弟找回。”
沮授眼中含着感激的泪水,不知道说什么好。
韩成看着沮授的样子,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让娄烦县古家消失在雁门郡。”
......
公元一九二年正月初,韩成第二次给朝廷送的捷报上表终于到达了长安。
第一次上表因为正好到了过年的时间,处理国家大事的李儒已经写好了对韩成的封赏,准备等年后在进行封赏。
没想到不出半月,又来了一次大捷,李儒收到捷报后,思考了一番。
决定上报给董卓,将韩成之事,拿到正月初十召开的新年第一次朝会上进行封赏册封。
和董卓一起行抛砖引玉之计,告诉朝中的大臣,只要为董卓办事,都能得到厚厚的封赏。
做好事要留名一直是韩成的作风,自己在并州雁门关带领将士们那么出力的作战,最起码要让朝廷知道,赏赐一番,虽说可能没物质上的赏赐,但给自己升升官也行啊,毕竟韩成的很多官职都是自封的。
正月初十,第一次朝会。
将一系列新年的事务汇报处理结束之后,相国董卓对着众大臣说道:“韩成在并州北部抗击南匈奴的入侵,大家说说该如何封赏这个韩成啊?”
董卓自从来到长安后,比在洛阳更加的会享受生活了,所有的事务都交给女婿李儒处理,只有像册封州牧这样的重大事情,才会过问。
但今天,突然问到对于韩成的册封,大臣们措手不及,心中各有想法:董卓和这个韩成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在朝堂上这么正式的问?
毕竟对于韩成这种级别的册封,李儒自己就可以决定了,按道理来说不应该董卓在朝堂上发问大臣。
董卓说完这句话,心想:“这个韩成做的不错啊。虽然不是为了自己,但自己也能沾点光。
现在并州是自己的地盘,但自己从来没重视过。要不是李儒在前几日突然提到这个韩成,董卓还不知道南匈奴入侵并州的消息。
并州是自己的地方,虽然自己和韩成有仇,但韩成帮自己打败了南匈奴军队的入侵,这是事实。
自己若没点表示,其他各地的州牧太守怎么看待自己?别人还怎么帮助自己治理天下呢?人都是自私的,谁不为自己图点什么,要不瞎忙活什么啊?”
听到董卓的问话,朝中众臣皆保持一贯的作风—一句不说,这是士族们默认达成的共识。
因为在年前,李儒曾劝董卓要收服士族的心,董卓便大肆封赏士族,但士族并不买董卓的账。
董卓一气之下,性情大变,更加残暴好杀,只要士族的言语动作,稍有不顺董卓之意,便将其杀死,牵连甚广,导致士族皆仇视于董卓。
故在朝堂之上,无一人主动发言,一是害怕董卓,二是士族间的默契。
李儒早就想好了对韩成的封赏,刚准备出来发言,却见一人已经出列了,仔细一看,竟是侍中蔡邕。
蔡邕对着董卓行了一礼,说道:“韩成在雁门关大败南匈奴之军,保卫了我大汉朝的百姓,我认为应好好嘉奖此子,这样才会有更多的韩成站出来,为大汉朝出力。”
听到蔡邕为韩成表功,朝堂上众人心思各异。
王允一直暗中积极组织和筹备反董卓的力量,朝中众臣皆以王允为首,看到蔡邕的举动。
王允心道:“这个蔡邕怎么了,过完年怎么帮董卓老贼说话?
董卓这么明显的抛出韩成,不过是为了厚厚的封赏一番做给天下人看。
蔡邕竟为韩成表功,看来蔡邕叛变了,今晚我要召开会议,让众人知道蔡邕的真面目。”
太尉马日磾一向和蔡邕交好,看到蔡邕出列,内心大叫一声:“不好,伯喈糊涂啊。”
虽然马日磾隐约知道蔡邕出列为韩成表功的原因,但现在这个时机,表功就是董卓一派,被士族所抛弃,仇视。即使蔡邕心中之事在着急,但也实在不宜现在出列啊。
李儒静静的看着出列的蔡邕,心道:“岳父董卓一向看重蔡邕的才学,十分喜欢蔡邕,每次设宴,都会让蔡邕弹琴并主持宴会。
自岳父入洛阳以来,只有蔡邕劝说岳父放弃乘坐青盖金华车,岳父听从了,改成“皂盖车”。今日,蔡邕又出列帮韩成表功,难道岳父说服蔡邕投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