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在水贼管承的船队北方的这支水军,正是奋武军的‘白虎军’。
若正儿八经的说的话,在整个长江之北,大概也就只有这一支水军敢和水贼管承的船队作战了。
三个时辰之前,白虎军大营中。
虽然赵云的军令很长,但高览只听到了其中的寥寥几句:“待管承海贼撤退之时,请白虎军立即出击......击溃他们的主力水军部队......将他们彻底剿灭。”
高览不是不听从赵云的军令,只是选择性的听从,准备的说,是选择能让他出战的语言听从。
待探马再次禀告水贼管承的部队已经准备上岸之时,高览便站在‘点将台’上,对着白虎军的士兵们喊道:“兄弟们,这是我们白虎军第一次出兵作战!一定要打出我们的奋武军的威风!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水贼!”
白虎军的这些汉子们,确实如高览所说,第一次中规中矩的出兵作战。
听了高览的话后,那紧张的心情逐渐的变成了充满战意的心情。
这心情,就犹如那夏季的暴雨之前,不出来则已,出来,就是一场‘狂风暴雨’。
突然间,不知道在谁的带领之下,众将士们发出了响彻云霄的大吼之声:“杀!杀!杀!”
这吼声,即喊出了即将面临战斗时所需要的勇气;也喊出了沉浸在心中的多年的不甘。
高览听到这吼声之后,心中大喜:“虽然是水军,但士气可用!就这么马马马虎的上吧!”
随即便下令道:“全军出击!”
白虎军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朝着水贼管承的部队杀了过去。
与此同时,可以算是此时的白虎军的首席谋士—杜袭,也跟着高览上了最大的那艘战船。
高览见到杜袭的身影后,对着杜袭善意地劝道:“军师,你是文人。这一仗,你就带领着一部分人马,固守大营吧!打起仗来,刀枪无眼,万一你有点闪失,老高我可赔不起啊!”
杜袭微微一笑,说道:“高将军不是说自己勇猛无敌,百战百胜的吗。怎么!和区区的几个水贼打仗?就保护不了我?前几日,某人跟我吹牛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赤裸裸的‘激将法’,虽然‘直白露骨’,但就是好用!尤其是对高览这样的猛将来说。
高览听后,果然是勃然大怒。
对着杜袭愤愤地说道:“军师说的什么话!看不起我?跟着来吧!我把话放在这,只要军师你受了一点伤,此战过后,我把头拧下来给你赔罪!”
这也就是杜袭刚刚为他指点了迷津,高览的心中还有那么一丝感激之情的存在。
要是别人,高览肯定会爆粗口的—“你放屁,我保护不了个你?你找个能上我的船的水贼来看看?我不打的他满地找牙。”
杜袭听到高览的话之后,也不接话!只是默默的跟在高览的后面上了船。
不是他不接话,而是这话,真的不好接啊!
万一真的受伤了,还能真拧下来不成?
‘拧下来’这件事吧,倒不用自己担心。主要的问题是:“就高览那颗大大的头颅,自己要着干什么?”
虽然在刚才的时候,自己看着高览那颗大大的头颅,不自觉的和自己的夜壶比较了一下!结果是—头大!
但自己,是真的用不了这么大的‘夜壶’啊。
......
就在牟平县外五十海里的海面之上,白虎军和水贼管承的部队相遇了。
一方是阻击敌军的;一方是急于逃命的。
故而双方一见面,便没有什么客套话,直接就选择开打了。
......
因为这个时候的科技能力有限,所以‘水战’便成了最不可取的一种作战方式。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战争成本太高了。
这个‘成本’,指的不仅仅是士兵,并且还有船只本身。
水战,最重要的设备就是战船,再次之即为弓箭和投石机等抛投武器。毕竟只有这些,才能给对方造成杀伤。
故而在这个时代的水战中,只有以下三种交战模式:
第一种交战模式,用战船直接撞向对方的战船,造成对方船只的损毁和士兵直接的短兵相接。
这也是在建造船只之时,喜欢用坚固的木材,并且将战船造的很大的原因。
坚固的木材,可以让战船多次撞击而不坏;大的战船,船体沉重,撞击的时候惯性大,不吃亏!
虽然这种作战方式简单直接!但是弊端也是很大的。
木材毕竟是木材,再坚固的木材,也经不住成百上千次的撞击啊!
故而随着时代的发展,这种作战方式逐渐被遗弃了。
变成了最不可取的,或者是最后同归于尽的战法。
第二种交战模式,两方的战船相互靠近,在两船之间放下‘踏桥’,然后士兵们经过‘踏桥’到达对方的船只之上,从而进行短兵作战,争夺船只。
这种方式,进攻一方的士兵在进攻的过程中,会暴露在对方的弓箭之下,对士兵的损伤是极大的。
但却能保证船只的整体性,是一种不错的‘水战’方式。备受推广!
第三种交战模式,在战船相隔一定距离的时候,用弓箭及抛投武器进行作战。
这种方式,效果也不是很好。
水上的船只,灵活性都是比较差的。
又因为士兵在各自的船上,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顶多就是靠箭矢或者是抛投物袭击对方,但是对方也可以用盾牌或者依靠战船上的防护板作掩护。
同时对方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来还击。
这就导致了双方虽然在奋力的‘水战’,但伤害的只是船只。
这就是船只不会说话,若船只能说话,一定会怨声载道:你们打你们的,你们光打我干什么啊?
......
虽然白虎军和水贼管承的手下们开战了,但是双方的战船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
双方主将便采用了第三种交战模式,用箭矢或者是抛投物袭击对方。
一只只锋利的箭矢,一块块巨大的石头,在两船之间,来来往往!朝着对方的战船飞了过去。
双方的士兵皆躲藏在‘女墙’或者是防护板之后,虽然打的火热,但是伤害甚微。
管承着急了。
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的,从船只的数量上来看,对方的人马数至少是己方的两倍。
长期作战下去,己方会吃亏的。
必须速战速决,在包围圈中划开一道口子,自己的船只快速的脱离对方的船只,才能有一线生机。
与此同时,高览也着急了。
大爷的!出师不利啊!这打些什么玩意。你扔我块石头,我扔你块石头,小孩子的‘过家家’啊!
真他么的不痛快!
此时的高览犹如一只发怒狮子,逮着谁骂谁!
高览看着在其身边,操作着‘投石机’的那队士兵们,大声地喊道:“你们倒是给我快点打啊!磨磨唧唧的,和个娘们似的。你们看看那面射箭的将士们,射的多快啊!而且精准度还高!”
操作‘投石机’的这队士兵们:“......”
只能在心中想道:“将军,东西不一样啊!不能光看速度啊!箭矢多轻,多容易射啊!我们可是一块块的巨石啊!”
但也只能想想,不能说。
或者是对着高览说道:“将军说的对!”
这时,杜袭快步来到高览的身边,对着高览说道:“高将军,你就别责备这些士兵了!他们的速度,已经够快的了。”
高览不满地说道:“快什么?你看看被人打得,都抬不起头来了!耻辱啊!我打了这么些年的仗,这是最耻辱的一次!”
杜袭严肃地说道:“高将军,你说的这个,有点夸张了吧!虽然‘投石机’都差不多,但毕竟我们的船只多、‘投石机’多啊。应该是把他们打的抬不起头来才是。
但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一下高将军。水战耗时太长了,天黑之后,即使我们人多,也无法完全掌控局面啊!”
高览听到杜袭如此说话,瞬间来了精神。
这是要献计啊!
对着杜袭高兴地说道:“军师有什么好的办法,快说快说!回去之后,我请你喝酒吃饭。”
杜袭看着高览那体壮如牛的模样,再看看自己这细胳膊细腿的。
用鄙视的眼神看着高览,好像在说:“你是认真的?”
但看到高览那渴望的目光,只能在心中暗道:“好吧!你是认真的。”
此时双方正在战斗,杜袭也没时间和高览争辩什么,便对着高览郑重其事的说道:“我在荆州之时,曾有幸看到过荆州水军的剿匪之战。
除了这种方式,水战还可以有一种方式的。那就是把船靠上去,在两船之间放下‘踏桥’,然后士兵们经过‘踏桥’到达对方的船只之上,进行短兵作战。”
高览的脾气是急了一些,但是在作战这一方面上,确实有着不错的天赋。
从杜袭的三言两语之中,便明白了此种战术的精髓所在。
正适合眼前的这种情况。
便对着杜袭客气的说道:“谢谢军师的提醒!我知道怎么做了。”
然后对着开船的那名白虎军将士大声地喊道:“那个掌船的小子,看见最大的那艘三层楼船了没有!给我靠上去,我要干他!”
开船的这名白虎军将士:“......高将军,真粗鲁。”然后手下急打舵盘,让高览所在的这艘船,朝着水贼管承的水军中的那艘三层楼船靠近。
高览所在的这艘船的动向,瞬间让白虎军的船只明白了应该怎么做了。
纷纷选择目标,朝着水贼管承手下的那些船只靠了过去。
杜袭连忙对着高览提醒道:“高将军,此战要胜,但也别忘记赵帅的命令啊!留下几艘船,跟着他们,去他们的大本营啊!将水贼全部剿灭了,才是我们此番出兵的目的啊!”
高览尴尬的笑了笑,对着杜袭说道:“多谢军师提醒,我这一高兴,还真的忘了!”
杜袭:“......”
待高览乘坐的船只距离管承乘坐的那艘三层楼船只有一海里的距离之时,高览对着自己的亲兵队长说道:“你多留下点人,保护杜袭军师的安全,暂时就不用管我了!”
亲兵队长一阵无奈,跟从高览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会不知道高览的‘想法’。
他那里是想保护杜袭军师,他只是想找个理由,把自己这一队亲兵‘圈’在这里罢了。
这样,在一会大战的时候,他就可以放开手脚,毫无忌惮的作战了。
跟随一个这样的将军,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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