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上午,韩成将耿武,闵纯,赵孚三位韩馥旧臣叫到一起,说道:“各位都是我伯父的忠心追随者,按照辈分,我应该称各位一声叔叔,有你们辅助我,对我来说是莫大的幸事啊。
我知各位对我兵进并州,不收复冀州有不同的看法,在此我想和各位说上一说。
请各位考虑一下:我伯父韩馥治理冀州将近两年,虽然能力平庸一点,但冀州百姓生活安定,商业繁荣,为什么却出现募兵无人的现象,并且手下也无太多的名士猛将前来投奔,而袁绍到冀州短短不出三个月,却有数十名谋士,数百名猛将前来投奔,兵马更是足三万之众,让人羡慕啊。”
赵孚武将出身,说话直来直去,不屑地说道:“袁绍能凭借的,无非是四世三公的名望。各大世家认为袁绍能成事,如附骨之疽似的贴了上去,要粮给粮,要人给人,真让我等不齿。”
韩成看着赵孚,满意的笑了笑,接着说道:“赵校尉说的在理,就是因为名望。
我在冀州,无论再怎么努力,名望上都不可能比得上袁绍,世家大族也不可能支持我;而去了并州北部,抗击一番少数民族,不就有机会名满天下了。
各位不妨想一想,冀州虽好,可是钱粮及人口大部分都在世家手中。这些世家又不看好我,就算我占据了冀州,只不过得了一个名份,没有实实在在的东西。
况且那时的冀州北有幽州公孙瓒;南有东郡曹操,河内郡张扬;东有渤海郡袁绍;西有黄巾黑山军。
凭我们这两万八千奋武军,就算能打下来,但能守得住吗?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赵孚这个直肠子又说道:“按照州牧这么一说,我觉得别说抵挡四面来敌,就算只有黄巾黑山军和袁绍两方势力,也不是现在的奋武军所能抵挡住的。”
韩成再度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而其余三人听罢韩成之言,感觉自己目光短浅,遂对着韩成说道:“州牧说的极是,是属下考虑不周了。我们三人蒙州牧信任,愿为州牧死守代县,州牧一日不从并州回军,我们一日不从代县撤退。”
韩成看着三人眼中的忠诚,知道这三人是真正的心悦诚服了,遂说道:“我的后路,就交给三位叔叔了。我此番去并州,有惊无险,三位叔叔放心就好。
若常山郡一旦有难,三位叔叔可不能见死不救,坐视不管啊。”最后这句的言外之意就是你们三个要听从黄忠的安排了。
三人对着韩成在行一大礼,说道:“请州牧放心,若常山郡需要我们,就算赴汤蹈火,我们定义不容辞。”
......
十一月,公孙瓒屯兵磐河,袁绍在界桥应战,大战一触即发。
而袁绍所依仗的并不是自己的两员爱将:颜良和文丑;而是刚归顺的在邺城南大败匈奴军於夫罗部的大将—鞠义。
而反观公孙瓒一方,依仗的是自己称雄塞外的骑兵,以及心腹卫队“白马义从”。
即使公孙瓒兵多,袁绍自恃袁氏之子的身份,也未将公孙瓒放在眼中;而公孙瓒常年威震塞外,袁氏之子在他眼中也算不得什么?
一个狂,另一个更狂,终于干起来了。
界桥南二十里处。
公孙瓒以两万步兵,排列成整整齐齐的方阵,两翼各有大将带领一万骑兵,缓缓地向着袁绍军推进。
而袁绍军,以大将鞠义带领八百精锐战士—号称“先登死士”的部队作为抵挡公孙瓒军的前锋,并以三千弓箭手作为鞠义的两翼掩护之。
而袁绍则亲自带领一万五千步兵在其身后,另外,袁绍的骑兵不知隐藏在何处。
公孙瓒见袁绍兵少,自己的人马快是袁绍人马的两倍,内心轻狂之极,直接下令骑兵发起冲锋,冲破敌阵,步兵随后压上。
鞠义的“先登死士”不愧是精锐部队,看着公孙瓒军的众多骑兵杀气腾腾的向着自己冲来,没有一丝慌张,只是静静地呆在原地,趴在盾牌下方。
待公孙瓒的骑兵冲到跟前,高高跃起,将骑兵砍于马下;与此同时,身后的弓箭手千箭齐发,向着公孙瓒的大军射去。
自公孙瓒打仗以来,骑兵冲步兵,无不是一冲即散,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打击,骑兵被打蒙圈了,顿时全军陷入一片混乱。
混乱过后,全军早已阵型已乱,毫无斗志,都奔大营争相逃命而去。
和公孙瓒军正相反的状况却是鞠义的“先登死士”越战越勇,不仅打乱了公孙瓒的阵型,还临阵斩杀了公孙瓒的大将严纲,杀敌千余人,又乘胜追到界桥。
公孙瓒也是久战沙场,企图在界桥整顿兵马,守住界桥,但鞠义带领的军队士气正胜,直接攻破界桥,一直追赶公孙瓒的军队到大营才罢休。
......
是夜,袁绍的庆功宴上
在袁绍的暗示下,众将领和谋士频繁向今天最大的功臣—鞠义敬酒。
鞠义这个人,出身西凉,精通羌人战法,个人武艺不佳,但统兵,对阵能力颇强。
在曲梁城外对战韩馥三万大军,除了韩馥的平庸外,和鞠义的优秀作战能力是分不开的。
攻打韩馥时,郭图游说过鞠义一番;待袁绍入冀州时,郭图又游说了一番,将鞠义吹的天下无敌一样。
本身鞠义就目中无人,在加上郭图的吹碰,袁绍的看重—一投奔袁绍便成为其麾下的军中第一人,之后更加狂妄无比,目空一切了。
加上今日的大胜之后群臣的恭维,醉酒后的鞠义竟说道:“若今日没我,你们必将是公孙瓒的俘虏,还能在这喝酒?哈哈哈哈。”
袁绍及众人脸上皆闪过一丝不快,对着鞠义的亲兵说道:“你们鞠将军醉了,快扶他回去休息吧。”
鞠义一副醉态,口中却大喊着:“再来一坛,我还能喝..”
田丰见此场景,心中暗暗叹息道:“唉,这个鞠义,狂妄至极;当时就不应该游说,就应该用兵打服,要不然必出祸端啊。郭图此子耽误主公啊,有时间我定要和主公提一提。”
席间,一都伯悄悄的将此情景铭记于心,待席散后,没有回家,先来到邺城一座不算大的酒楼—鸳鸯酒楼。
密室中,将此消息告诉了鸳鸯酒楼的大掌柜,一盏茶功夫,走出酒楼大门,然而怀中却多了十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