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见呼厨泉今天心情不错的样子,说道:
“大首领,我此番前去并州鲜卑部,只怕空口无凭,并州鲜卑族的首领步度不相信我,不让我进大营啊。
大首领能否给我个信物,我拿给步度看看,以作凭证呢?毕竟,不管对于谁来说,大营的安全都是第一位的。”
呼厨泉想了想,觉得‘白怀德’说的有道理,便从手上摘下一个扳指,让人送到李儒面前,说道:“你将此物拿给步度看,他就会相信你的。”
李儒接过扳指,一副恭敬的样子,说道:“那怀德告退了。”
呼厨泉意气奋发的对着李儒说道:“我期待怀德的成功归来。”
......
李儒出了大营,安排白画带领情报营的四十余人留在南匈奴大营,继续打探南匈奴部的各种情报。
而李儒自己则带着黄忠等人,直奔并州鲜卑部而去,当然,和李儒一起同去并州鲜卑部的还有南匈奴千夫长吉天目率领的一千南匈奴士兵,名为保护白怀德的安全,实际上则是监视白怀德的行动。
一日后,李儒等人到达了位于云中郡西北的并州鲜卑部大营,门口的鲜卑族守卫军士不让李儒等人进入,也不给传话。
李儒只能递上呼厨泉的扳指,并对着守门的鲜卑族军士说道:“我是南匈奴部大首领呼厨泉的使者,找你们步度首领有要事相商,这个扳指就是凭证,若耽误了大事,我怕你吃罪不起。”
守门的鲜卑族军士一直秉承着并州鲜卑部贪财的风格,凡是没有见面礼的且不认识的人一律不让进入。
当李儒拿出呼厨泉价值不菲的扳指时,守门的鲜卑族军士才知道来的是个‘大人物’,赶紧进去通报一番。
不到一会儿,军士便回来了,恭敬的说道:“步度首领请使者大人进入到中央大帐中议事,但其余人等只能在偏帐中等候。”
前来‘护送’李儒的千夫长吉天目,是呼厨泉的护卫队长,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委屈?不仅让人堵在门口不让进,还要去偏帐等着。
但想想大首领呼厨泉临走时的交代,只能走到守门军士的跟前,对着守门士兵恶狠狠地说道:
“竟敢说不认识老子,下次瞪大你的‘狗眼’,仔细看看老子是谁?再说不认识老子,老子当场杀了你。”
李儒一路和吉天目聊的很熟,自然知道吉天目的脾气,心道:“吉天目的火气,都让这个军士消耗了,谁让他不长眼呢?”
待李儒进到中央大帐,见其帐内摆设,比呼厨泉的大帐都要奢华,到处都闪着金光,充满着黄金的气息。
李儒心道:“看来这个贪财的步度,把黄金都用到摆设上了。”
看见大帐中最中心位置上坐着的步度,李儒心中大惊:没想到在南匈奴部和幽州鲜卑部之间左右逢源的并州鲜卑部的首领,竟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风烛残年的干瘦老头。
李儒收起惊讶之情,上前一步,抬头挺胸的对着步度说道:“白怀德奉南匈奴部大首领呼厨泉之命,前来和步度首领结盟, 一起去南面发大财。”
步度从李儒进来就一直看着他,当听到李儒说到发大财之时,那双迷迷糊糊,好似睁不开的小眼睛才闪过一丝光芒,一脸不屑的说道:
“哼!说得好听,只不过是想让我鲜卑部去当苦力罢了。有发大财的机会,呼厨泉怎么可能想到我?”
李儒听步度如此说,便知道步度心中已经相信了一些,继续说道:“步度首领有所不知啊。此番计划,是由我雁门郡白家,南匈奴呼厨泉和贵方三方共同进行的。是我白家强力要求步度首领参加的。”
步度眼中闪出一丝疑惑的眼神,说道:“我和你雁门郡白家非亲非故的,也从来没有过交往,你白家何时变得这么好了?有发大财的机会竟然想着我鲜卑族?”
李儒像模像样的说道:“不是我白家人好,而是利益所致。
雁门郡内共有六县,若只有南匈奴部一方入关,凭着呼厨泉的贪婪,还会有我白家的一席之地吗?我们是从奋武军中拿回自己的土地,而不是想送上雁门郡。
在此种情况下,若步度首领能带领鲜卑大军入关,则我白家凭着自己的手段,方可在贵方和南匈奴部中的夹缝中生存下去。”
步度还是那副不相信的样子,说道:“我觉得你们诚意不足,只是为了想骗我出兵而找的借口。”
李儒听到步度说到诚意两字,便明白了步度的心思,一脸笑意地说道:“为达成此事,我白家家主说先出一万两黄金给步度首领做为见面之礼。请步度首领务必要出兵啊!”
步度思索片刻,心里想到:“自己的并州鲜卑部人数稀少,在南匈奴部和幽州鲜卑部之间生存已经是举步维艰了,要不是靠着高昂的上贡,早就让他们两方灭了。
白家小算盘打的好,想空手套白狼。没有黄金,我并州鲜卑部凭什么出兵啊?有了黄金,我便有了出兵的理由,哪怕后面轲比能和呼厨泉任何一个人问起来,我都说是为了黄金,也能搪塞过去。”
步度想到这里,心中一定,呵呵一笑的说道:“你这小子倒说的都是实话。好吧!看在这一万两黄金的份上,我答应你了。呼厨泉什么时候出兵?我们如何作战?”
李儒见步度如此痛快的答应了,心道:“这步度果然如情报所说,说一切好话都没有黄金好使啊。”
只能接着步度的话说道:“请步度首领带领三万大军,于七月初一那天出兵雁门郡。步度首领负责攻打雁门关,而南匈奴部的呼厨泉大首领负责攻打娄烦关。”
步度面色不悦的说道:“呵呵,你们打的好算盘。我可听说,南匈奴部在雁门关大败一场,损失了两万多人,你们不会是让我啃这块‘硬骨头’吧。等到我们鲜卑族和奋武军两败俱伤,你们两家好从中得利。”
李儒面不改色的说道:“步首领请放心,此次只是佯攻,我白家的‘暗子’会在恰当的时候打开两关之一的城门,必有一军可不费吹灰之力攻入雁门郡内。
步度首领请想一下:无论是鲜卑族的大军入关,还是南匈奴部的大军入关,奋武军怎么可能守得住雁门郡呢?另一个关卡必然会打开。”
步度笑道:“看来你们白家早已经做好准备了。有内应好啊。
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没有内应,我掉头就走,我可不能白白损失我鲜卑族的勇士。”
李儒回道:“这点请步度首领放心,我白家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步度一副送客的样子,说道:“那你快回去告诉呼厨泉吧,七月一日,我一定准时起兵。希望他也能信守承诺。”
李儒略微一躬身,说道:“怀德定将步首领的话带到。”
李儒出了大帐,并未在并州鲜卑族中做过多的停留,便带人赶回了南匈奴族中。
回到南匈奴族中,却见呼厨泉满脸热情的说道:“白老弟,我就知道你一出马,定能马到成功,步度同意了吧!”
李儒见呼厨泉对自己的称呼都改变了,心里暗暗感觉不好,只能说道:“不负大首领所望,鲜卑族的步度首领同意了。我这就先告辞了,好回雁门郡中安排一番。”
呼厨泉脸色一变的说道:“白老弟着什么急啊,安排一个人回去报个信就行了。
从现在起,白老弟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我南匈奴族内吧,等七月一日那天,我们一起回雁门郡,去你白家喝酒。”
李儒听到这话,便知道呼厨泉有两层意思,一是要扣押自己,二是要用白家威胁自己。
说到底,还是生性多疑的呼厨泉不放心自己啊,若自己执意要走,则呼厨泉定会生疑,故只能安排董家十三卫回雁门郡的‘白家’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