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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场子越闹越大

  皇帝让人查李文老底,可把徐茂公和秦叔宝急死了。

  二人负责接回来的,被单独问过话之后,皇帝倒是没对他们做什么。

  可这秦琼却是坐不住了,部下一个个的被问话。

  自己出来了,兄弟们却没有出来。

  若是有人要无中生有,硬要栽脏,那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深知伴君如伴虎的他,这想来想去,心里越来越着急。

  如是便去找徐茂公,二人一见面,情况一说,那徐茂公便开始押指头。

  这指头还没押完,鄂国公尉迟恭一金甲银披,提着一条金光闪闪的鞭子,喘着粗气闯了进来,吓得那些下人朝两边闪!

  莱国公徐茂公和翼国公秦琼见他拿着御赐金鞭,二人立马跪叩迎接。

  尉迟恭大嘴一咧,墨色长须间露出一口珍珠白。

  嚷嚷咧咧地叫道:“起来吧,我说呀,二位怎么还有心思坐在这里押指头?”

  秦叔宝猪肝色的脸上,挂着诧异,正欲开口。

  徐茂公爬了起来,拖着一张苦瓜脸便问:“老黑,到底咋了?”

  “哎!我家那化生子,秦大公子怀玉,老道家二少爷思文,被罗通家那七岁不到的娃罗贞拉着,集了三四十个孩子,大闹右武卫将军营,敢情你们还蒙在鼓里?”

  尉迟恭性子急,这大大咧咧地说着,两眼冒着火。

  秦琼捋须长叹道:“皇上早朝时分也没提起,他都不急,你急啥?”

  “老子虽有黑白夫人,可大战三年,天天加班方得一子,你说我急不急?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

  尉迟恭瞪着一双眼,开口就跟秦琼急。

  “稍安勿懆!待我算算。”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老道闭着眼睛,押着指头,口中念念有词。

  搞了好几回,抬头叹道:“太子和吴王该远游,魏王没事,十皇子没事,这是怎么回事?”

  “十皇子到底怎么样?”

  那尉迟宝林冲了进来,人在天井外,声音已传到众人耳边。

  飞身入堂,往地上一跪,来与三人见礼。

  尉迟恭白眼一翻,胡子一咧,错着钢牙,扬起巴掌就往他身上招呼。

  尉迟定林可不傻,哪让他打得着,那胖乎乎的身子,倒也灵活。

  像个地锥似的那一转,便躲在徐老道身后,大叫道:“二位伯伯救我!”

  “那鞭子上打昏君,下打奸臣,老道也奈不何。”

  徐老道“嘿嘿”地笑着,望着那金鞭道。

  秦琼拱手道:“不是训崽的时候,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四个人把情况一汇总,那事情再明白不过了。

  先不说李文是他二人接回的,就算是没这么回事,那也无法置身事外。

  这三家公子都已入局,这十皇子若是让人陷害,那谁也脱不了身。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消息不通,十皇子到底怎么样了也不清楚。”

  正当三人愁眉不展时,尉迟宝林眯着两只小眼睛道。

  徐茂公一手反在背上,一手捋须道:“这事是拖不得,拖久了只怕会成大祸。”

  秦琼站了起来,忧心忡忡地说道:“想当年,汉武大帝时期,与当前局面……”

  老黑大字不识一斗,哪知道什么汉武大汉年间的事,便穷问不舍。

  宝林将巫蛊之祸惨状,汉武大帝废太子简略一说。

  老黑大急,吹着胡子瞪着眼,急喝道:“这已经不是小儿过家家的事了,牛鼻子,这要怎么办?”

  徐茂公望着宝林,轻声问道:“宁轩阁那边,可有话要带给十皇子?”

  “那姓武的小娘子,要罗家少爷送点炭送给十皇子,然后说,要十皇子记留点给他娘亲。”

  尉迟宝林挠着脑袋说着,一付懵逼样子,惹得三人皱眉。

  “没了?”徐茂公问道。

  “没了!”尉迟宝林双手一摊答道。

  这是什么意思?

  尉迟恭不懂,大伙也不懂。

  “各位爷爷,还等啥?送小子进营去要紧。”

  罗贞迈着两条细长腿,冲了进来。

  眼下这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人搞得清楚!

  可又来了个不怕事大的小子!

  尉迟恭跨着大步来回走着,嘴里不停里嚷着一句“可眼下也别无他法。”

  “说得也是,无计可施就硬来,你不是带着金鞭么?带着两小子进营去。”

  徐茂公望着尉迟恭说罢,又望了望秦琼道:

  “可是去闯禁军营,不是好玩的事!要不,还是麻烦翼国公去取金锏来,让老黑在这等消息吧!”

  “凭什么他去得,俺去不得?牛鼻子,你休要门缝里看人!小娃,跟俺进营去!”

  说罢大步流星地出府而去,秦叔定望着徐茂公笑。

  徐茂公却沉着脸,轻吟道:“此事非同小可,你也不能闲着,去取你那双金锏,用黄绢包着,随身带着,准备随时救黑炭团。”

  秦叔定见他说得如此郑重,也不再说什么,出府便飞身上马,奔府上而去。

  这李世民独坐到天黑,禁卫已报十二回,皆道是宁轩阁没有任何动静。

  张士贵更是一个时辰四报,右武卫将军营里,李文就在那喝着茶,用鹅毛醮着墨,伏案写着东西。

  一身长叹,李世民站了起来,不自觉地朝长孙皇后宫中走去。

  这长孙皇后被这几贴泻火的药搞得差点脱虚。

  这肚子拉得站都站不稳,苏醒后就没沾过床,恭桶不离房。

  李世民忍着异味走了进去,温存地说道:“皇后感觉怎么样了?”

  长孙皇后一脸惨白,走路都得让人扶,见李世民来了,连忙行礼。

  可这哪行得了礼,“呯!”的一声,便摔倒在地。

  李世民连忙上去将其扶着,惊呼道:“观音妹,你怎么啦?”

  身上虽然痛着,可长孙皇后心中那个甜蜜呀!

  多少年没听到她的“二郎”这样叫自己的字了(长孙无垢,字观音婢)。

  一声“奴家没事”,二人相拥而泣!

  太多的礼节,太多的世俗,让这对有情人多少年相敬如宾。

  没有了那纯净的甜蜜,此际犹如山洪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哭了一阵子,长孙皇后伏击肩道:“我们那娃,你可要惯着些,人家从山里出来的,犹如一缕清泉,品性善良着呢,可经不起这宫中激烈的斗争。”

  难道有人进宫来,跟皇后说什么了?

  谁这么大的狗胆?

  长孙无忌?只有他,对,别人怎么可能进得来后宫?

  看来朕不收拾收拾你,你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李世民心里暗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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