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内心痛苦
那种撕心裂肺又难以言说的痛苦,他生生撕开了摆在她眼前。
“三哥,”杨玉眼中含泪,“案底我必然要查。你不帮我,我也会想尽方法获取。你便是摊上这么个不放心的妹妹,三哥……”
她拜了下去。
无论是卫夫人或是卫三郎,对她的眼泪一点儿抵抗能力都没有。
卫夫人道:“三郎,如果不是太尴尬,你便帮帮玉儿。她也是美意,秦骁这件事儿,说起来的确有疑点。玉儿,你起来,别尴尬三哥。能帮的,他必然帮你;不可以帮的,娘再帮你想方法。”
“想方法,您能想到的方法,很后生怕都能到秦骁那边。”卫三郎一把拉起杨玉,作势要踢她,或是不舍得,“你呀你,便给我出难题。”
“三哥,便算他晓得了,也总会清楚我是为他思量。他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杨玉很笃定,自己在秦谢舟内心是不一样的。
她住在贰心房中,因此贰心中的伤,她要帮他治。
大约会碰疼他,秦谢舟总会晓得,那是她,不是他人。
“我晓得的确尴尬三哥,”杨玉道,“着实不可能,我再想别方法。”
“又来了一个想方法的。”卫三郎没好气地道,“这么点破事,莫非还要闹得人尽皆知,恐怕他人想不起来吗?”
卫夫人忙道:“还不谢谢你三哥?”
杨玉晓得这是应允了的好处,谢过卫三郎。
卫三郎道:“我也晓得秦骁未来怪不到你头上;便怕到时候把肝火都撒在我身上。”
杨玉道:“三哥的好我都记取呢!”
“少说动听的。”卫三郎瞪了她一眼,“无论如何说,这件事儿都需要从长谈论。你得始终记住一件事儿——”
“三哥你说。”
“秦骁的出身!”卫三郎严肃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
杨玉垂头:“我没忘掉。我乃至想,当初的凶手是不是……”
“别说出来。”卫夫人打断她的话,“你内心如何猜测都可以,不要说出来。我懂,你三哥也懂。”
他们也都有这个心思,凶手是不是先皇。
先皇是有充足的作案念头的。
他连续对秦谢舟照杨有加,除了对他生母的愧疚,大约也认为他是自己的骨肉。
那么秦谢舟的父亲荼毒他,先皇必定不满;为了让他摆脱,那杀人完全有大约。
这种猜测漏洞也很。
——这种方法,根基上也同等于毁了秦谢舟;并且先皇要杀人,随意一个罪名便,为什麽要这么困扰?
至于其余人,她并不打听其时秦府的环境,因此无从推测。
杨玉思绪很清楚,第一要拿到昔时的案底卷宗,第二要找到昔时秦家的旧人,问清楚一些环境。
“因此,”卫三郎道,“我也担忧,揭开,秦骁解开一个心结,又添新的懊恼。”
“的确有这种大约,我相信,没有什麽比弑父的责怪更让人疼痛。”
“那你有没有想过,便算查清楚,会不会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公诸于众?”
譬如说,涉及先皇。
杨玉默然半晌,“那便回头让大哥自己定,至少让他活得白白的。”
如果不可以阻截万万人责怪,那很起码自己心安理得。
“好。”卫三郎见她不是一时起意而是把全部事儿都思量清楚,口缓和了许多,“你不要发急,这件事儿我逐步经营。”
“不发急。”杨玉道,“都等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段时间。”
更况且,她也有需要时间的事儿要做。
这些事儿更加惊世骇俗,因此便是对卫夫人和卫三郎,她也没希望提起。
婢女在廊下尊重回禀道:“夫人,姑爷来接姑了。”
是秦谢舟来了。
“快让他进入。”卫夫人笑意盈盈地道,“都是自家人,来了不必禀告。”
说话间,她看了杨玉一眼,后者立马点点头,收起面上的情绪。
“你小子追得倒紧,”卫三郎对着进入的秦谢舟笑骂道,“还怕我们不让回去吗?”
秦谢舟规礼貌矩地给卫夫人行礼,道:“我是过来给岳父岳母送猎物的。”
杨玉忍俊不禁,他也学乖了呢。
卫三郎讽刺一声,卫夫人却经笑着招呼他坐。
秦谢舟挨着杨玉坐下,道:“给你捉了一只狐狸,纯白的,回头看看做个衣首脑口什麽都好。”
卫三郎道:“我说你今日如何输给我了,是去捉狐狸去了。”
“我便说嘛!”杨玉神气地道,“大哥如何大约输,嘻嘻。”
卫三郎:“以后不必回归了!”
杨玉大笑着倒在秦谢舟肩上。
卫夫人留两人吃过饭才让他们回去。
行程很近,又刚吃过饭,杨玉爽快便和秦谢舟一起走回去。
“卫三郎是不是欺压你了?”秦谢舟问。
杨玉愣了下,随便道:“没有。他那个人你又不是不晓得,嘴巴厉害,内心对家人比谁都好。”
“那我进门的时候,你如何哭了?”
杨玉笑道:“我娘在和我说过去的事儿,我听了内心痛苦。”
“过去的事儿,如果不让人高兴,便别再想了,徒增伤感。”秦谢舟道。
因为卫夫人以前的确思女成狂,过得费力,因此他并没有质疑什麽。
“嗯。好冷啊!”杨玉搓搓手,岔开话题。
秦谢舟拉开自己的披风,“进入。”
杨玉缩进他披风里,像只小鹌鹑,贴在他暖意融融的口。
两人这般走很容易踩着脚,都乐此不疲,笑闹着回家,笑声洒落一路。
第二天薛鱼儿动作神志浮夸地给杨玉学秦谢舟的口:“卖了,全家都发卖出去。夫人仁善,我却是心狠手辣的。前院后院,谁敢豪恣,这便是了局!”
杨玉笑得肚子疼。
月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可真是个活宝。”
“那从前撑船摆渡的时候,都是一趟三个钱。我要不是会骗人,人家为什麽非坐我的船?哎,其实我和祖父过得挺好。便是嫁人这一项,被害了。”
薛鱼儿并不遮盖她中心被人曲折几手的经历,如果是他人说起来,那定然是深仇大恨,闻着悲伤听者堕泪;从她嘴里说出来,一切都是那么鲜活逗逼。
便是她荣幸逃过一劫的林府,她提起来的时候都或是哄笑怒骂,好像看他人的经历般。
“还书香世家呢,捧戏子玩小子,什麽龌龊事儿,我都看透了。哎呀,月见,我必定没说你,你们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