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来了乐趣：“你说来听听。”

　　薛鱼儿看着月见微红的脸，却打了退堂鼓，摆摆手道：“算了夫人，回头我独自和您说。月见听不得这些。”

　　杨玉：“……月见，水凉了吧，你去厨房兑点热水，别把手冻坏了。”

　　“哎，月见你是没见过世面，不晓得里头的世界有多脏。”薛鱼儿叹了口。

　　有一句话她没说，如果不是碰见杨玉，经历了母亲大病如此的事儿，月见以为她能保全自己？

　　说到底，杨玉便是那堵墙——那么实时地把月见从黑暗龌龊之中断绝开来。

　　薛鱼儿对杨玉所说的要去善堂帮女孩子这件事儿有更深的体味，因为她见过黑暗神志，因此晓得这是一件功德多么巨大的事儿，因而对杨玉更是敬佩有加。

　　月见端着铜盆，摇摇头出去了。

　　“快说来听听。”杨玉很久没有听过如此的八卦了，因此有点激动。

　　“夫人，我不晓得这事儿是真是假，老头目床上同我说的。”

　　杨玉：“……你说，我们只是闲话而，莫非我还能去穷究？”

　　薛鱼儿这才笑哈哈地道：“老头目说，为什麽太后能独得先皇痛爱？因为她进宫前，孟家找了人教她。”

　　“教她争宠？”

　　“是啊。”薛鱼儿指手划脚道，“并且是烟花之地出来的，教什麽您懂了吧。”

　　杨玉：“……不可以吧。”

　　“老头目便这么说的。啧啧啧，还什麽望族闺秀，去找娼妓学，多出息！”

　　杨玉没说话。

　　薛鱼儿又道：“好好做她们的同事们闺秀不太好吗？一点儿生路也不给他人留。”

　　杨玉被她很后一句话逗笑：“你是有如此的怨念啊！”

　　“可不是，如果她们都如此，我们还如何活？”

　　杨玉笑道：“其实，我以为如此也无可厚非。伉俪辑穆，关掉门来，爱如何如何。”

　　说起来，这也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呢。

　　只这里的望回收不了而。

　　“嘿嘿，”薛鱼儿乐了，“我便晓得夫人和他人不一样。其实吧，我也想学，后来没敢。”

　　杨玉：“……有你不敢的事儿？”

　　“我找个男子，这事便我们俩晓得，露出了都得死；我要想找那样一个人教我，去哪里找，让谁找，能给我守旧秘密吗？我又不傻，略想想便清楚过来完全不可能。”

　　杨玉被她的歪理说得一愣一愣的。

　　“我和您说这些啊，便是报告您，这孟家不是省油的灯。他们贵寓的姑娘，您也别当做一样人家的姑娘。”

　　杨玉让郑锡去盯着孟语澜，很快考证了跟踪之人真是她派的。

　　“她说了为什麽跟踪我吗？”

　　郑锡吞吐其辞道：“和她的婢女，倒是提了几句。”

　　杨玉道：“你直说便行。”

　　“她说，您是您自己的姘、头。”

　　杨玉：“……她脑子进水了吗？我和将军新婚燕尔，会想不开去找个各方面都远不足他的瘦小男子？”

　　“这不是将军不在家吗？”郑锡垂头嘟囔着，不天然地用鞋底迟滞着大地。

　　杨玉无语，莫非在孟语青睐里，自己便是那种一天都缺不了男子的？

　　难怪薛鱼儿说孟府的人一肚子男盗女娼，现在看来，也不算委屈她们了，呵呵。

　　郑锡没敢说，孟语青这么想，也有杨玉的原因。

　　因为孟语青恶狠狠地咒骂杨玉，说的是她来参见那日，杨玉脖子上挨挨挤挤都是红痕，可见她一味缠着将军索取，不是什麽好的。

　　“她如果这么说的话，我得想方法周全周全她了。”杨玉冷冷地道。

　　“夫人您想做什麽？”恐怕世界稳定的薛鱼儿人山人海。

　　“我不是有个宴会没办吗？”

　　她想趁着秦谢舟不在先把宋仵作这边事儿都处理好，因此连续还没开始弄善堂那边的事儿。

　　现在想想，倒是可以给孟语青一个“时机”呢！

　　郑锡摸摸头：“真搞不清楚女人为什麽要争来斗去，世界间又不是仅有一个男子。”

　　“行了，你也不必感伤了。你是没有这种懊恼的。”杨玉开玩笑道，“先去帮我给宋仵作送封信去。”

　　“说起这件事儿我还要喝您商议一下，”郑锡厉色道，“这件事儿您或是留下了印记，以后怕是会被有心人查出来。要不如此，等这件事儿了却以后，我替您把全部的信再偷回归销毁掉。”

　　杨玉却笑道：“不必。”

　　看着她成竹在的样子，郑锡倏地反应过来：“您换了笔迹？”

　　杨玉点点头，并没有多做回答。

　　“那便好。”

　　杨玉和薛鱼儿说起这件事儿，后者一脸怪罪不怪：“我早便说了，这些什麽狗屁望族，没几个好玩意。或是我们这些长在乡间的人容易。”

　　杨玉忍俊不禁。

　　“便是不晓得您为什麽想不清楚，”薛鱼儿小声嘟囔道，“非要跳进将军府这个坑里。”

　　杨玉：“你打住啊！不可以说将军的坏话，别以为我脸大便不会翻脸。”

　　“不说，我不说成了吧。”薛鱼儿白眼翻出天空，“我倒是想说他好话，他得找点好处给我说啊！”

　　杨玉：“他又没获咎你，你为什麽对他建议这么大？”

　　“是没获咎我，对我也不太好啊。”薛鱼儿义正辞严，“我也在后院见过爷们，虽说大都不苟说笑，也像将军这般，像谁欠他八百两银子似的。”

　　杨玉：“……他便是那样的人。”

　　“那我也便是不稀饭他的人。”薛鱼儿道，“对您好，您新鲜她；对我不太好，我为什麽要新鲜他？”

　　月见笑骂：“越说越不像话了，你不想想，你现在站在谁的地皮上大放厥词？”

　　“我站在夫人的地界上！”薛鱼儿道，“我也只领夫人的情。打量我不晓得？将军便是想要把我关起来，要不是我有效，才不会管我生死。是夫民气好，我才有好日子过的。”

　　月见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薛鱼儿又道：“夫人，我晓得你希望人人都稀饭将军。您也不可以强迫他人是不是？我看月见对将军便挺好，那便好着吧。我不稀饭，我躲着，不做吃里扒外的事儿，也不算对不起他，对不对？”

　　月见顿脚：“你说什麽！”

　　月见总算缓和了些，或是生气：“也不晓得你这张利嘴，从前如何没有被人打烂。”

　　杨玉笑道：“好了，都少说两句。我们闲话，都别上纲上线。鱼儿你也是，以后说话多想想他人的觉得。”